當晚月光一片朦朧。


    “唔……許問。”林笙臉頰緋紅,她含糊不清的指著燈盞開關,“把燈……關掉。”


    許問在她鎖骨上咬了一口,聽話的關掉房間裏的燈。


    女孩兒環住他的脖子,眸子不敢直視許問的眼睛,周身起了一層薄薄的雞皮疙瘩,透過明亮的月光可以看見她輕顫的睫毛。


    “是緊張?”許問輕輕撥開她的發絲柔聲在她耳邊呢喃,“林笙,其實我期待了特別久。”


    “嗯……”林笙軟軟的嗯了聲,許問帶著一抹溫柔覆上了她的唇,起初是一觸一停,隨後溫熱的唇緊貼在林笙的薄唇上。


    桌邊是兩個紅色的本子,一個被翻開擺放,許問和林笙都穿著白色襯衣,對著鏡頭微微一笑,似攜來一抹秋日的暖陽。


    “愛許問嗎?”許問的溫柔裏帶著一絲宣誓主權的意味,身下的林笙輕微點點頭,眼角的淚珠在閃爍,閃的許問的心都快化了。


    “愛。”


    許問低頭吻在她的眼角,拭去她的淚痕,問:“是疼?”


    “沒。”林笙埋進他的頸窩,雙手從他的脖子滑下,直至搭上他的腰身,“許問,我覺得這樣挺好的。”


    “嗯?”


    “我們結婚了。”


    許問用鼻子蹭蹭她的紅到發熱的臉頰,聲音裏帶著笑意:“嗯,我們結婚了。”


    “……”


    “過幾天我把這個消息告訴爸媽。”許問狠狠的在她嘴上親了一口,“再跟教授請假,我們辦一場盛大的婚禮好不好?”


    林笙的雙手抵在他結實胸膛,遲疑的偏頭。


    “怎麽了?”


    “我們這樣挺好的……”林笙靠在他的肩頭,聲音悶悶的,“許問,我想自私一迴,不想這麽早辦婚禮。”


    許問垂眸,又聽林笙的下文:“我想等到三十歲再舉辦婚禮,那個時候我們的女兒已經懂事了,肯定也很美,我想讓我們的女兒到現場看看我們的婚禮,看看她的爸爸媽媽是有多麽恩愛。”


    “給我們女兒撒狗糧啊?”許問抓住她的手,放在嘴邊親了又親,“好,都依林笙的。”


    “許問,你生氣了嗎?”林笙試探的吻上了他的唇,“婚禮隻是一個形式,晚一點兒沒關係,但林笙永遠是許問的妻子,在二十二年前就已經決定了。”


    許問揚起嘴角:“沒生氣,那林笙要快點給我生一個漂亮的小公主,然後帶著她參加我們的婚禮。”


    “好。”林笙彎彎眼睛,她按住許問的手說,“……癢。”


    許問低笑出聲:“我的林笙怎麽還是這麽害羞啊?”


    “……第一次,這麽……近。”林笙說,“許問,我……是不是……”


    “是什麽?”


    “是不是特別掃興啊?”


    許問輕輕吻了她額頭一下:“為什麽要這樣說?”


    “因為……”林笙緊張的咽了一口口水,“因為我特別矯情,又……敏感,還因為我……”


    “不矯情。”許問的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眼睛裏攜來一汪溫柔的水波,“我很喜歡。”


    “啊?”


    許問輕輕的帶過旁邊的被子,蓋在兩人光潔的腿上,又在林笙唇上落下深深一吻。


    “我的林笙從來都不矯情。”


    “許問。”


    “怎麽了?”


    “我……從今天以後,我是不是你的了?”


    “是。”許問湊在她耳朵旁邊柔聲道,“從前現在將來,都是我的,是許問的林笙。”


    “……我的許問。”


    “嗯。是你的許問。”許問笑了一聲,又在她的耳邊吹了一口氣,惹的林笙酥麻麻的。


    “媳婦兒。”他的聲音帶著啞意,卻又好聽至極。


    “……”林笙又羞紅了臉。


    “我愛你。”


    林笙趴在許問的胸膛上,眸子一閃一閃的,許問用手指攪著她散落在胸口的發絲,想了會兒又指著自己的臉頰:“媳婦兒,往這裏親。”


    “不。”林笙蹭了蹭他的喉結,軟唇又挪到鎖骨,狠狠的咬上一口,笑道,“還你的。”


    “有點兒疼。”許問笑著唿痛,“本來就沒多少肉。”


    林笙甩了一個鼻音不說話了。


    “去洗澡嗎?”


    “要。”林笙繼續蹭他的胸膛,“現在沒力氣。”


    許問抓住她的頭發嗅嗅,笑道:“我抱你去。”


    “再……再躺會兒。”林笙望著他笑。


    “笑什麽?”


    “笑……”林笙按住他抓著頭發的手說,“許問,你們學物理的會不會禿頭啊?”


    許問哭笑不得,過了會兒一本正經的搖搖頭:“學化學的才會禿頭,物理的不會。”


    “哦。”


    “再想什麽?”許問順順她的頭發。


    林笙板著臉逗他:“在想……該怎麽拯救你的頭發。”


    許問忍笑:“放心,真不會禿。”


    “嗯。”林笙迷迷糊糊的打了個哈欠,“沒見過你這麽帥的。我們藝術係也沒有比你帥的。”


    “那是當然,新城大學校草不是蓋的。”


    “哪有這迴事兒?”


    林笙戳戳他的臉,又聽見許問大言不慚的笑道:“自封的。”


    “怎麽?”許問捏捏她的臉頰,“不信?我們教授也說他教了這麽多年物理,第一次見到我這麽帥的。”


    林笙埋在他的胸膛笑起來。


    “學姐,吃飯了。”陳也把飯菜擺放整齊,見林笙滿臉笑意,“怎麽了?笑的這麽開心?”


    林笙牽著盛誠也走了過去:“六月這麽可愛,如果許問見了的話,肯定會很喜歡的。”


    “不一定。”陳也笑笑,“學長是個女兒奴,籃球隊那群人都知道。坐吧。”


    “嗯,謝謝。”林笙坐在盛誠也旁邊,接過陳也遞過來的筷子,“其實不用做這麽多菜的,太麻煩你們了。”


    “不麻煩。”陳也給她盛了半碗飯,“都是你愛吃的,正好嚐嚐老大的手藝。”


    “這折耳根好久沒吃了。”林笙夾了一根塞嘴裏,“新城那邊不常見。”


    陳也:“今天早上和老大去學校後麵那座山玩兒的時候發現的,野生的。”


    “記得以前去飯店的時候,看著特別新奇。”林笙說,“反正我知道許問是不喜歡吃。”


    “正常。”陳也又給她夾了一塊糖醋排骨,“我們本地的都有人吃不慣,更別說學長那麽挑的人了。”


    “謝謝。”


    陳也看著林笙吃的正好,不忍心打擾。


    林笙咽下嘴裏的食物說:“很好吃,有家的味道。”


    “好吃就多吃點兒。”陳也又給她夾了幾塊瘦肉,“一般藝人都會被公司控製食量,你看你都瘦成什麽樣了。”


    “還行。”林笙抿唇笑了笑,“剛開始不太習慣,後來行程多了就沒時間吃飯,漸漸的也就習慣了。”


    盛誠也笑嘻嘻的說:“姨媽,我爸爸做飯特別好吃喲。”


    “姨媽嚐到了。”林笙溫潤了眼眸,抬手摸摸盛誠也的腦袋說,“真的特別好吃。”


    盛思卿聞言輕笑,給盛誠也挑著魚刺。


    陳也詢問:“後天去三中轉轉嗎?”


    林笙:“行。”


    “我帶的上一屆畢業沒多久,籃球場就擴建了。”陳也,“自從當了主任以後,都沒時間打籃球了。”


    林笙笑:“將近十多年沒摸過籃球了,可能都生疏了。”


    陳也:“後天去學校裏玩玩兒唄,我們學校專門成立了一處籃球長廊,上麵照片獎牌什麽都掛的有,最早的照片還是30屆。”


    林笙訝異:“那麽早的照片都有?”


    陳也點頭:“其實三中變化也不太大,隔壁附中這十年間才變得麵目全非,是吧?”


    她揚揚下巴問盛思卿。


    盛思卿擦擦手才說:“嗯,校門重新修了,門口那兩塊巨石也被搬到後門。”


    “我們三中林蔭道一點兒沒變,前幾天讓工人給椅子重新刷了一道漆。”陳也遞了一張紙巾過去,“就是當下銀杏還沒有枯黃,沒有當時那種感覺。”


    林笙:“沒關係,看看也好,這個時節,小雛菊應該開的正好吧。”


    陳也:“這個倒是。”


    周日下午高三學子返校上晚自習,林笙跟著陳也去守晚自習,少年少女看見林笙到來議論紛紛,那天林笙戴著口罩,隻露出一雙細長的眼眸,她和陳也站在教室走廊上。


    陳也聽見教室裏鬧哄哄的,便走進去整頓了一番紀律。


    林笙失笑,打趣她:“這樣看來,還真有點兒當年姑姑那架勢。”


    “哪有,和她相比,我差太遠了。”陳也笑道,又看見胡正急匆匆的跑過來說。


    “也哥,我來你們班借張試卷。”


    沒過多久,他從陳也她們班拿了一張試卷出來,戳戳眼鏡框:“剛打考勤的沒發現吧?”


    陳也一本正經:“你今晚的四十塊沒了。”


    “哎?這美女有點兒眼熟啊?”胡正把眼光放在林笙身上,“是……”


    陳也挑眉,看著他的樣子不禁覺得好笑:“不上你的課了?”


    “當然要上。”胡正,“哎,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啊?”


    “傻了?”陳也小聲的說,“我學姐,林笙。”


    “臥槽,林……”胡正驚唿,下巴都快掉了。


    陳也拍了一下他的手臂:“小聲一點兒行不行,被人發現了還得了?”


    胡正說著摸出一支筆:“真的是你學姐?不行,我想要個簽名。”


    “好。”林笙哭笑不得,“簽哪兒?”


    胡正把試卷遞過去,衝陳也笑道:“也哥,你們班學委的試卷我就扣下了啊。”


    得到陳也同意,林笙在試卷上隨意的畫上一筆。


    陳也瞪他:“上你的課去吧,待會兒被扣工資了。”


    “好嘞。”


    待胡正走後,林笙才扭頭,和陳也一起看著濃濃的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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