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豪紳的冷笑聲在山穀間迴蕩,如同毒蛇吐信般令人毛骨悚然。


    “田悅,你以為你還能翻身?癡人說夢!” 他身後的爪牙們也跟著哄笑起來,一個個麵目猙獰,仿佛我已經成了他們的囊中之物。


    我攥緊了拳頭,指甲幾乎要嵌進肉裏。


    程羽杳無音訊,如今澹台豪紳又帶著人馬殺氣騰騰地逼近,我感覺自己就像被困在蛛網上的獵物,進退維穀。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深吸一口氣,努力維持著鎮定。


    “澹台豪紳,你這是何意?” 我故作不解地問道,試圖拖延時間,尋找一線生機。


    “何意?” 澹台豪紳仿佛聽到了什麽笑話一般,放聲大笑,“自然是來取你性命,奪你產業!” 他貪婪的目光在我身後正在修建的道路上掃過,仿佛那已經是他囊中之物。


    我的心沉了下去。看來,他不僅想阻止我修路,更想趁我孤立無援之際,將我徹底鏟除。


    我身旁的宗政工程師和濮陽山民們都露出了擔憂的神色。


    他們雖然忠心耿耿,但也隻是普通的百姓,如何能與澹台豪紳的武裝勢力抗衡?


    濮陽山民們更是瑟縮地躲在我的身後,他們本就懼怕澹台豪紳的威勢,如今更是嚇得麵無人色。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跪在地上的信使突然抬起頭,用顫抖的聲音說道:“田姑娘,小的……小的還有一封信……”


    我猛地轉頭看向他,心中燃起一絲希望。難道是程羽的消息?


    信使從懷裏掏出一封沾染了塵土和血跡的信封,雙手顫抖地遞給我。


    我一把搶過信封,撕開封口,抽出裏麵的信紙。


    信上的字跡略顯潦草,但確實是程羽的筆跡。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一行行地讀下去。


    信中,程羽說他追蹤寶藏線索深入險地,如今被困其中,生死未卜。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


    程羽,你一定要平安無事!


    然而,信中除了講述他的困境,還提到了一些當地特有的資源,例如一種質地堅硬的特殊岩石,以及一種可以用來加固路基的黏土。


    我的心頭突然閃過一道靈光。


    這些資源,不正是修路工程急需的嗎?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住心中的擔憂和慌亂,將信紙緊緊攥在手中。


    澹台豪紳見我沉默不語,以為我被嚇破了膽,得意地笑道:“怎麽?怕了?現在求饒還來得及!”


    我抬起頭,迎上他貪婪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怕?我田悅從來不知道怕字怎麽寫!”我揚了揚手中的信,“你以為你贏定了嗎?”


    澹台豪紳一愣,不解地看著我。


    我緩緩展開信紙,指著上麵關於當地資源的描述,朗聲說道:“你看看這是什麽?”


    澹台豪紳狐疑地接過信紙,眯著眼睛仔細閱讀起來。


    他身後的爪牙們也伸長了脖子,想要看個究竟。


    我注意到公良錢莊老板也湊了過來,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


    我環視眾人,聲音清亮而堅定:“這封信,是我未婚夫程羽從險地傳來的。信中提到,當地有一種質地堅硬的特殊岩石,極其適合用於修路,還有一種黏土,可以加固路基,大大提高道路的穩固性和耐久性。” 我故意頓了頓,觀察著眾人的反應。


    果然,澹台豪紳和公良錢莊老板的臉色都變了。


    他們原本以為程羽失蹤會讓我亂了陣腳,卻沒想到,這封信反而成了我的籌碼。


    我將目光轉向一直沉默不語的淳於運輸商,他之前一直以各種苛刻條件要挾我,如今也該讓他嚐嚐苦頭了。


    “淳於老板,”我語氣冷淡,“之前你提出的條件,我恐怕無法答應。但現在,情況不同了。” 我揚了揚手中的信,“有了這些資源,我的修路工程將會更加順利,成本也會大大降低。我相信,會有很多運輸商願意與我合作。”


    淳於運輸商臉色一變,他原本以為吃定了我的運輸需求,可以狠狠地敲我一筆,沒想到我竟然還有這樣的後手。


    他眼珠轉了轉,幹笑著說道:“田姑娘,您誤會了,之前的條件隻是初步的意向,我們可以再商量……”


    我冷笑一聲,打斷他的話:“不必了。現在,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按照我之前的報價,與我合作。否則,就請迴吧。”


    淳於運輸商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他看看我,又看看澹台豪紳,最終咬了咬牙,說道:“好,我答應!”他知道,如果現在不答應,以後就更沒有機會了。


    澹台豪紳想要阻止我修路,而我修路成功,對他的生意也有好處。


    他必須做出選擇。


    我滿意地點了點頭,心中一塊大石終於落地。


    看著手中的信,我的眼中充滿了對程羽的思念。


    信紙的邊緣已經被血跡染紅,我的心也跟著隱隱作痛。


    我知道程羽在努力為我們的未來付出,我也要加快工程進度,早日與他團聚。


    我將信紙小心地折疊好,放進貼身的衣袋裏。


    這封信,不僅是我的籌碼,更是我的動力。


    我一定會完成這條路,不僅是為了我自己,也是為了程羽,為了我們共同的未來。


    就在我沉浸在思緒中時,一個濮陽山民走到我麵前,神色不安地說道:“田姑娘,我……我們有件事要向您稟報……”


    濮陽山民不安地搓著粗糙的手,眼神閃爍,欲言又止。


    我心中隱隱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


    “怎麽了?有什麽事就直說。”我盡量放緩語氣,給他一些鼓勵。


    他深吸一口氣,終於開口了:“田姑娘,是這樣的……之前工程停滯,大夥兒都等著開工吃飯,可一直沒有消息。有些人……有些人就另尋生計去了,現在……現在人手不太夠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仿佛一塊巨石墜入湖底,激起層層漣漪。


    好不容易才打破淳於運輸商的鉗製,如今又麵臨勞力不足的困境,這澹台豪紳的影子,我似乎在哪裏都看得見!


    看來,他為了阻止我修路,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我暗暗握緊了拳頭,指甲幾乎嵌進肉裏。


    一股怒火在我胸腔燃燒,卻不得不強壓下去。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有多少人離開了?”


    “大概……大概有三分之一……”山民的聲音越來越小,幾乎聽不見了。


    三分之一!


    這可不是個小數目。


    我閉上眼睛,努力思考對策。


    修路工程本就人手緊張,現在又少了這麽多人,這無疑是雪上加霜。


    澹台豪紳,你真是好手段!


    我幾乎可以想象他此刻得意洋洋的樣子,被他那些阿諛奉承的走狗簇擁著,喝著茶,對我的困境暗自發笑。


    我絕不會讓他如願!


    猛地,我睜開眼睛,腦海中靈光一閃。


    現代工程的管理模式,不就是解決這個問題的關鍵嗎?


    我記得曾經看過一篇關於流水線作業的文章,它可以最大限度地提高效率,減少人力浪費。


    我立刻召集宗政工程師和剩下的濮陽山民,將我的想法詳細地解釋了一遍。


    我將整個工程劃分成幾個小的部分,每個部分都安排專門的人負責,就像流水線一樣,一部分完成之後,立刻交給下一部分,環環相扣,有條不紊。


    宗政工程師一開始還有些猶豫,畢竟這種模式在古代聞所未聞。但看著我堅定的眼神,他還是選擇了相信我。


    我根據每個山民的特長和經驗,將他們分配到不同的崗位上,最大限度地發揮他們的優勢。


    一些經驗豐富的山民負責開山鑿石,一些年輕力壯的負責搬運材料,一些心靈手巧的負責修整路麵。


    新的方案實施後,效果立竿見影。


    雖然人數減少了,但工程進度卻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反而因為分工明確,效率有所提高。


    看著熱火朝天的施工場麵,我心中充滿了希望。


    澹台豪紳,你以為這樣就能阻止我嗎?


    你太小看我了!


    我走到宗政工程師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宗政先生,這段時間辛苦你了。接下來的橋梁建設,就拜托你了。” 宗政工程師鄭重地點了點頭,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夜幕降臨,我獨自一人站在山頂,眺望著遠處蜿蜒的山路。


    這條路,承載著我的夢想,也承載著程羽的期盼。


    我一定會完成它,無論遇到什麽困難!


    一陣冷風吹過,我裹緊了身上的披風,突然,身後傳來一個聲音……“田姑娘,有…有消息了……”我猛地迴頭,借著月光,看到一個濮陽山民氣喘籲籲地站在那裏,手裏緊緊攥著一封信,信封上沾滿了泥土,顯得格外陳舊。


    “是…是程公子…程公子托人送迴來的!” 我的心髒猛地一縮,一種難以言喻的激動湧上心頭。


    一把搶過信,顫抖著撕開封口。


    信中,程羽的字跡依舊遒勁有力,他報了平安,並告知已尋得一處礦藏,可以解決工程資金的問題,隻是歸期未定。


    巨大的喜悅如潮水般將我淹沒,我幾乎無法唿吸。


    這封信來得太及時了!


    有了這筆資金,我不僅可以完成修路工程,還可以進一步擴大我的勢力,讓澹台豪紳徹底死心!


    我強忍著激動,將信的內容告訴了濮陽山民。


    一時間,山頂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唿聲。


    他們載歌載舞,盡情地宣泄著內心的喜悅。


    我看著他們歡欣鼓舞的樣子,嘴角也不禁微微上揚。


    第二天一早,我便召集了淳於運輸商,將程羽的消息告訴了他。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眼神中充滿了震驚和恐懼。


    他知道,他所有的算計都落空了。


    “田…田姑娘,我…我之前多有得罪,還望…還望姑娘海涵。”淳於運輸商的聲音顫抖著,幾乎聽不清。


    我冷冷地看著他,眼中沒有一絲憐憫。“淳於老板,現在說這些,未免太晚了吧?”


    淳於運輸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不停地磕頭求饒。


    “田姑娘,我錯了!我願意降低運輸費用,隻求姑娘饒我一命!”


    我看著他卑微的樣子,心中沒有一絲快感,隻有無盡的疲憊。


    我揮了揮手,示意他離開。


    “記住你今天說的話。如果再敢耍花樣,我絕不輕饒!”


    淳於運輸商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離開了。


    隨著資金問題的解決,修路工程進展神速。


    道路的修建已經接近尾聲,橋梁也隻剩下最後的收尾工作。


    一切都朝著我預想的方向發展,我的心情也從未如此輕鬆過。


    然而,程羽依舊未歸,這讓我隱隱有些不安。


    他深入險地,究竟遇到了什麽?


    礦藏的消息是否屬實?


    這些疑問如同揮之不去的陰影,籠罩在我的心頭。


    傍晚,我來到橋梁施工現場,宗政工程師正眉頭緊鎖地盯著橋墩,臉上寫滿了焦慮。


    “宗政先生,怎麽了?”我走到他身旁,輕聲問道。


    他抬起頭,指著橋墩說道:“田姑娘,這橋墩的穩定性…似乎…似乎有些問題…”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究竟怎麽迴事?”


    宗政工程師歎了口氣,“這最後的橋墩地基…似乎…遇到了… 流沙…” 他聲音越來越小,幾乎難以聽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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