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平所在的單位,基本都是跟女友或者老婆長期兩地分居的男人。這些男人,經常會去某些地方尋歡作樂。


    鍾平跟他們混熟之後,他們會叫他一起。但鍾平每次都拒絕了,他不想做對不起淑貞的事。


    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鍾平對他女朋友的忠心,這事兒便不再叫他了。


    不知道怎麽的,大家也都知道了,鍾平和女朋友還沒有發生過關係,鍾平在等著結婚後跟女朋友圓房。


    大家有時候拿這事兒跟鍾平開玩笑,他也不生氣,反而以女朋友守身如玉為傲。


    就在鍾平還憧憬著跟淑貞的洞房花燭夜時,卻不知道,淑貞家裏人,正給淑貞安排著相親。


    在淑貞家人那裏,根本就不知道鍾平的存在。


    當然,就算知道,以鍾平的條件,淑貞家也不可能同意。


    就在淑貞與鍾平異地那段時間,淑貞相親遇到了徐健。


    徐健家和淑貞家,可以說是門當戶對。兩家都是帝都本地的中產之家。


    淑貞爸爸有點小權,家裏關係比較硬。徐健家是拆遷戶,還不是土包子那種拆遷戶,家裏也是書香門第。


    兩家父母首先就對這門親事很認可。


    徐健是從隱國留學歸來的海龜,氣質談吐比老實巴交的鍾平高了幾個層次。人也風趣幽默,人品也沒得挑,工作也比鍾平好很多,無論從哪方麵考慮,淑貞都沒有理由選鍾平不選徐健。


    選擇並不難,難的是如何跟鍾平攤牌。


    淑貞的性格,是有點心軟,優柔寡斷的。要不是這種性格,當初可能也不會跟鍾平在一起。


    現在要談分手,讓她很焦慮很為難,因為鍾平本身沒有什麽錯,她也不忍心直接跟鍾平說,分手是因為他被人比下去了。


    再加上兩人也不常見麵,淑貞就這麽逃避著,一直到跟徐健定下婚期,不能再拖了,才跟鍾平提了分手,提的時候,她也沒有提到即將跟別人結婚。


    分手的消息對鍾平來說,猶如五雷轟頂。他覺得太突然了,兩人之間甚至都沒有過爭吵,前一天他還在計劃著他們的未來。


    他追問原因,淑貞說分居兩地,兩人不現實。


    鍾平說,那這個不是問題,他一直在爭取調迴帝都,現在也有進展了,最多半年,他就能迴去。


    淑貞說,她對他也沒感覺了,她心裏想說,其實一直都沒感覺。


    絕望的鍾平請求說,那能不能見最後一麵。


    淑貞沒忍心拒絕。


    誰都沒料到,老實人鍾平,正在醞釀一個悲劇。


    就在見麵那天,鍾平將淑貞強了。原來,鍾平早已發現了淑貞腳踏兩隻船的蛛絲馬跡,隻是一直不肯相信,也不願意去求證。


    淑貞突然提出分手,坐實了他心裏的懷疑。那一刻,鬼使神差的,他想報複。


    事後,淑貞不知道出於什麽心理,沒有報案,而是第一時間將這件事告訴了徐健。


    徐健當時也表現出了男人的擔當,陪伴安慰淑貞,表示不管怎樣,都會跟淑貞在一起。


    因為有徐健的開導,淑貞逐漸走出來了,兩人照常準備婚禮,很有默契的,都沒有把這事兒告訴雙方父母。


    然而,這件事不知道怎麽的,還是傳到了徐健父母家。


    徐健的媽媽知道這事之後第一時間把徐健召迴去問了,徐健見瞞不住了,也就一五一十說了。


    徐健媽媽才知道淑貞原來還有男朋友,而且還發生了這種事。他媽堅決讓徐健跟淑貞分手。


    徐健開始還堅持,後來可能是被他媽天天洗腦,慢慢對淑貞的態度也淡了。


    就在婚禮的前一個星期,跟淑貞提了退婚。


    當時婚禮都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請帖什麽的也都發出去了。


    於是,淑貞家裏也知道了這件事。


    奇葩的是,淑貞媽媽當時沒有考慮淑貞的感受,隻想著這件事丟了她的臉麵,對淑貞不但沒有安慰,反而一頓責罵。


    家人的不理解,成了壓垮淑貞的最後一根稻草。


    就在婚禮當天,淑貞穿著大紅的喜服,從酒店跳了下去。


    文麗講完後,長長的歎了口氣。


    我說,然後呢?你給我說這個,肯定是發生什麽詭異的事了吧?對了,你也姓徐,莫非這個徐健,跟你是親戚?


    文麗說,沒錯,徐健是我堂哥。我接著給你說吧。


    淑貞跳樓後,堂哥也很傷心,覺得這事,他有責任,相當自責和後悔。葬禮的時候,堂哥就去送了淑貞最後一程。


    堂哥說,當時在葬禮上,他就聽見淑貞在喊她。他迴來給我們說了之後,我們都沒當迴事,覺得是因為他傷心過度,產生的幻聽。堂哥也接受了這種解釋。


    後來頭七又發生了件怪事,說是頭七的第二天,徐健家裏有幾個地方莫名其妙出現血跡。


    我點點頭說,那應該是“迴煞血”,怨氣極重的厲鬼,迴魂的時候留下的痕跡。


    文麗說,當時堂哥雖然奇怪,但是並沒有往那方麵想。他一個喝過洋墨水的人,從來不信鬼神之說的。


    不久,大概在淑貞死後兩三個月吧,就聽說,鍾平出事了。


    鍾平當時和七八個同事一起去一個野外的項目,不慎掉到山崖下摔死。


    文麗吸了一口氣說,鍾平死得也很詭異。


    當時鍾平和同事都在一起裝測量杆,一群人說說笑笑的,鍾平雖然情緒有點低落,但聽到同事講黃段子也跟著在笑,反正一切都很正常。


    突然,鍾平就退了一步,眼睛睜得老大,自己叨叨咕咕,後來都帶著哭腔。


    哭了幾聲之後,就猛的拔足狂奔,往山崖邊跑去。


    同事也覺出了不對勁,想追上他攔住他,但那時候他不知道為什麽跑得特別快,幾乎是一瞬間,跑到山崖邊跳了下去。


    就是在鍾平出事後,徐健開始做那個奇怪的夢。


    說奇怪,是因為每天都夢到一樣的內容。


    徐健說,他每天都夢到淑貞在夢裏對他說,你們不是都愛我嗎?都來陪我呀。


    開始,在夢中,他隻能聽,不能說。


    在連續夢了一個多月後,有天晚上,他在夢中突然開口問了,你在哪裏?


    淑貞說了一個地方。


    文麗說,第二天,堂哥就要去那裏看看,我們都勸他不要去,不知道為什麽,我聽到那個地方就覺得心慌,但是堂哥堅持要去。


    於是,就在去那裏的路上,堂哥出了車禍。


    文麗大概是說渴了,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我問,那你堂哥也死了?


    文麗放下茶杯,說,差不多吧。


    我說,差不多是什麽意思?


    文麗說,搶救後,成了植物人,已經在醫院裏躺了兩三年了。


    我說啊,那這事兒我管不著,我又不是醫生,聽說植物人多跟他們說說話,也有可能醒過來的。


    文麗說,是啊,大伯他們一家一直沒放棄希望,本來我都以為沒救了,誰知道前幾天,堂哥竟然說話了。


    雖然含糊不清,但是我們仔細聽,好像裏麵有淑貞這兩個字。


    然後我就想起了之前你講的那些神神道道的故事,就想,堂哥醒不來,會不會是被淑貞纏住了……


    在文麗的軟磨硬泡下,我終於答應跟她去看看她堂哥。


    徐健家比較有錢,住著一個單間病房。


    因為久臥在床,他堂哥身上的陽氣幾乎都要散光了,雖然五官俊朗,麵色卻發青,一看就是邪氣纏身,魂不附體。


    我將閑雜人等打發出去,念起了招魂咒,很快將徐健的魂魄招了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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