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午膳,蕭鳳卿吵著要晏淩帶他去拂雪齋。


    晏淩拗不過蕭鳳卿,隻好領著他迴拂雪齋。


    置身清幽意趣的小院,蕭鳳卿饒有興致地環顧一圈,這兒碰碰那兒看看,撇撇嘴:“這院落還比不上浮夢園一半的一半。”


    晏淩淡聲道:“國公府哪裏能和王府相提並論?王爺說笑了。”


    蕭鳳卿垂眸掃了晏淩一眼,突然圈住她的腰,低身在她耳邊說:“你喜歡什麽樣的院子?將來本王送給你。”


    “我對住的地方沒要求。”晏淩強行拉開蕭鳳卿的雙臂:“能不能規矩點?不要動手動腳。”


    蕭鳳卿轉而去握晏淩的手,他示意她看綴在後麵的仆婦,悄聲道:“你爹派人跟著咱兩呢,橫豎是做做樣子,你這麽較真兒幹嘛?”


    晏淩沒再掙紮,驕矜地哼一聲:“今日真是難為王爺,為了演好一場夫妻情深的戲,連我見猶憐的美人都拒絕了。”


    “非也非也。”蕭鳳卿挑眉一笑:“本王的心和眼早就被王妃的豔光給蒙蔽了,這輩子都隻能看得到你一人。”


    晏淩的雞皮疙瘩都快生出來了:“王爺,你與其他女子說話也是如此肉麻嗎?”


    蕭鳳卿不答,把玩著晏淩的手,她沒有塗蔻丹,手指纖長、柔軟,指甲蓋修剪得圓潤幹淨,泛著健康的粉色,掌心的薄繭少之又少。


    “王妃這雙手真美,若是洗手作羹湯還真糟蹋了,說不定哪天,本王也會效仿古人金屋藏嬌,為你專門建造一座庭院。”


    晏淩眼波流轉,眸光變幻間宛若星辰閃爍,她似笑非笑:“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不要庭院,我要王爺建一幢摘星樓,讓我夜夜可觸繁星。”


    蕭鳳卿眯起桃花眼,在晏淩水波瀲灩的鳳目上頓了頓,欣然應允:“準了。既是王妃所求,本王定當全力實現你的心願。”


    晏淩眸子一動,裝腔作勢地捂住胸口:“妾身惶恐,王爺待妾身這麽周到,妾身心裏怪不踏實的,王爺所圖為何?”


    蕭鳳卿駐足,諱莫如深地凝定住晏淩,漆黑的眼瞳深邃如淵,拂麵的風都仿佛在這一瞬靜止,晏淩彎起的嘴角慢慢放平。


    氣氛突如其來的凝滯。


    就在晏淩欲開口之際,繃著臉的蕭鳳卿倏然笑了,他傾身,伸出健臂將晏淩抵在海棠樹的樹幹上:“王妃就愛裝糊塗,我能圖什麽?男男女女不就那麽迴事?”


    話落,蕭鳳卿勾唇,忽地吻住了少女嬌嫩的耳垂。


    頃刻間,仿佛有一股電流自濕潤的耳垂躥過四肢百骸,然後,變成簇簇火苗茲啦烤紅了晏淩的雙靨,她渾身一顫,本能地抬掌揮過去。


    蕭鳳卿避之不及,猝不及防下被晏淩給掀翻在地,腰部重重磕上鵝卵石小道凸起的石頭。


    “……”蕭鳳卿神色一陣扭曲。


    他扶著劇痛的腰齜牙咧嘴地坐起身。


    “王爺!”


    白楓見狀趕緊過來攙他:“您還好麽?”


    不遠處,幾個仆婦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王爺和王妃這是鬧的哪出?分明前一刻還耳鬢廝磨,怎麽這會兒又大打出手了?


    蕭鳳卿抓住白楓的胳膊勉強站起身,指著晏淩切齒控訴:“你、你……真是最毒婦人心!”


    晏淩瞟了眼佝僂著的蕭鳳卿,本來有些愧疚,想到他適才的舉止,那點歉意頓時又被羞憤衝淡了,氣勢洶洶道:“誰讓你亂來的?”


    蕭鳳卿有苦說不出,這個小毒婦……


    每次攻擊他的都是同一處位置,上次就差點把他的腰給踢壞了。


    再來第三次,他隻怕這輩子就真的要斷子絕孫了,他北境一脈也再無法承續!


    此刻,蕭鳳卿真想把丁鵬從軍營拎過來,問他當年到底哪根筋搭錯了,竟然教小毒婦練武!


    眼下晏淩把丁鵬教的武功用在他身上,這不等於“自相殘殺”嗎?


    蕭鳳卿撐腰努力站直,他深深吸了口氣,平息內心的怒火,試了幾次,還是不行,他按捺不住想把麵前這女人掐死的衝動!


    白楓同情地看向蕭鳳卿,自從碰上晏淩,他家英明神武的主子不是在裝白蓮花就是在不斷受傷,真是太難了。


    蕭鳳卿這廂在平心靜氣控製情緒,那頭晏淩卻越發覺得自己的過錯可以忽略到不計。


    “王爺,您看起來身體有些不適,要不……還是叫白楓給您找個大夫瞧瞧,別諱疾忌醫,免得真留下什麽毛病,那可就後悔莫及了。”


    她理理衣袖,像隻倨傲的孔雀,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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