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頭,南宮朔看到石壁上的夜明珠,這可是一件好東西,一定要帶上的,他走過去站在那裏看了一下,離他還有一個人那麽高,以他的身高是夠不到那顆夜明珠,就是跳起來也不行,根本夠不到上麵的夜明珠。


    蘇翎兒看出來南宮朔的意思了,輕輕一躍而起伸手拿出夜明珠,一個旋身落在地上,抬手就把夜明珠拋給南宮朔,“給你。”


    接住夜明珠,南宮朔把它在衣服上蹭了蹭,擦去上麵的灰塵,小心的放在懷裏,衝蘇翎兒笑著說道:“謝謝了!”


    “現在可以走了吧?”


    “嗯,可以了。”


    “那就快點兒走吧。”


    蘇翎兒急不可耐的轉身就飄到洞外,站在那裏等著南宮朔出來,如果能遠離南宮朔,她馬上就想翻過大山,去到人們居住的地方去。


    南宮朔走出山洞,轉身看看住了十多年的山洞,說不留戀那是騙人,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真到了要離開的時候,心裏還是有些不舍的。


    “走吧。”


    蘇翎兒在他前麵幾個山石上騰挪,不遠不近的和他保持一段恰到好處的距離,保證自己不會狼狽的撲進南宮朔的懷裏去。


    下了山,南宮朔跟在蘇翎兒身後疾步走著,步伐比之以前快了一倍有餘,這樣在蘇翎兒刻意保持距離情況下,依舊是沒辦法追上她的身影。


    這樣走了兩刻鍾的時間,南宮朔已經滿頭是汗,狼狽不堪了。


    蘇翎兒卻是輕盈自若,在草地上輕點地麵,身子就如同飛翔的蒲公英那樣,飄忽間就飛出去五六丈遠(十五到十八米)。


    她用這樣速度,始終和南宮朔保持五丈左右的距離,這樣的距離,不會讓她狼狽的撲進南宮朔的懷裏。


    蘇翎兒感覺到身後的人停下來了,一個漂亮的旋身看向南宮朔,就見他站在那裏喘著粗氣,一身的疲態盡顯。


    “才走了這麽一會兒,你就累成這樣了?”蘇翎兒的話語裏帶著不滿與鄙夷。


    南宮朔喘了兩口氣才說道:“我又不是你,怎麽能比……”


    “這樣什麽時候才能翻過那座高山?”


    “終有一天會走出去的。”


    蘇翎兒被南宮朔的話氣笑了,“那你慢慢走吧,我要找個地方休息休息。”說話間,她已然化作一縷煙霧飄進玉佩裏麵去了。


    南宮朔轉身看看空寂的草地山林,無奈的搖搖頭,邁開腳步繼續朝大山腳下走去。


    路上南宮朔用小石頭打了一隻兔子,來到一處溪水邊,他喝了一些水,又將水囊裝滿,帶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


    南宮朔把兔子殺了,在溪水中清洗幹淨,找了一個樹枝挑著,留著晚上露宿時烤了吃。


    “臭小子還睡呢,老子都起來了你還不起,趕緊起來給我喂馬去。”


    大漢提起少年脖領子,就把他從床上拽了下來,大手一甩少年翻滾著就摔在地上。


    夏楊沒想到自己奪舍的這個身體如此的羸弱,他就想閉目養神一下,居然就睡著了,還睡死過去了,連五識都封閉了,有人到他身邊兒,他竟然都沒有發覺。


    讓人提小雞般給丟在地上了,他又驚又怒又是渾身疼,張嘴就想破口大罵,還好他理智迴歸的比較快,沒有給自己惹火上身。


    夏楊看著眼前高大的男人,真想一巴掌唿死他,可他現在沒有一點功力,如何能打過五大三粗的壯漢呢。


    夏楊心裏知道這是原身的繼父,姓王叫作王槐,家裏養著匹高頭大馬,平日他在城裏拉個人帶個貨,賺一點兒銀錢養家糊口。


    王槐見他斜歪著躺在那裏瞧****,心裏的無名火起,上去就是一腳,“看什麽看,還不喂馬去,等著老子去喂嗎?”


    這個少年的魂魄早就換了,根本不是以往那個任他打罵的孩子了。


    好在此時的夏楊已經清醒了,身子往後一縮就躲過去,一個翻身爬起來,抱著牆邊的半袋豆子就跑出門去。


    夏楊剛出門就有一個婦人從大屋裏出來,婦人看見他跑出來,臉上帶著埋怨的神色,“你就不能聽話些,腿勤快點兒也少挨他的打,也讓我好做人。真是一點兒都不讓人省心!”


    夏楊沒有理那個婦人,抱著袋子向後麵馬棚去了。


    婦人無奈的歎一口氣,道:“這孩子,真拿他沒有辦法!”


    婦人是夏楊這個肉身的娘親,她娘家姓鄭,前夫因病去世後,一個人無力撫養兒子,經人介紹改嫁給了王槐。


    鄭氏嫁給王槐頭兩年對兒子還可以,生了王槐的孩子後,就逐漸對她的兒子漸漸冷了心腸。


    如今天這般王槐訓斥她兒子,在這個家裏每天都要發生兩三迴,鄭氏也隻是在旁邊看著無力去管了。


    鄭氏見夏楊不搭理她,也就轉身迴屋裏去了。


    夏楊來到馬廄,把袋子往地上一扔,一屁股就坐在上麵,看著麵前兩匹雜色的馬,說道:“你們今天有福了,居然讓老子來喂你們,嗬嗬,喂你們一點兒什麽好呢?”


    他奪舍的這個肉身不是很好,也不知道會不會耽誤他修行。


    夏楊凝神靜氣想了一下,把原身頭腦裏麵的記憶,仔仔細細的翻出來看看。


    這具身體原來姓謝,叫個什麽謝石頭,是原身的父親取的名字,如今他的神魂住在這個身體,還要用用謝石頭這個名字,以免被人看出什麽來,再把他當妖孽就不好了。


    如果被人家告訴某些修士,說謝石頭被人奪舍了,那他就危險了,那些修士會把他當妖孽給除了。


    夏楊坐在那裏休息了一下,起來拎著袋子把豆子倒進石槽裏,又弄了一些草料喂給馬吃。


    他轉身又迴了自己住的那個柴房,王槐已經不在這裏了,夏楊在一堆雜物裏麵翻找起來,他想起來這裏有一包老鼠藥,翻找找一會兒夏楊就找到一個紙包來。


    夏楊重又迴到馬廄,把紙包裏的耗子藥盡數倒進馬槽裏,站在那裏看了半天,等馬把草料吃的差不多了,才轉身邁著輕快的步子離開了這個已經沒有什麽意義的家。


    夏楊直接出了家門,低頭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著,雖然舊了一點兒,看著還算幹淨,不會讓他在人前抬不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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