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得夜長夢多,得趕緊離開這裏。


    令北腦子裏閃過這個念頭,可是送葬者還躺在地上,雙手捂著下巴哀嚎,十分不好控製。


    令北用力扯出卡在鐵籠上的折疊凳,掄起來對著送葬者就是一通亂砸。


    “不!許!再!叫!了!”


    令北每說一個字,就砸下一折疊凳,最終折疊凳被砸得徹底變形。


    送葬者終於不再嚎叫,爛泥一樣癱在地上,也可能是被砸懵了。


    令北扔下卷起來的折疊凳,揪住送葬者的脖領子,拖著他就往門外走去。


    隻要出了俱樂部,再綁上摩托送去銀翼局,這個任務就完成了。


    可是,沒等令北走出十幾米,他就察覺到身後有動靜,猛地一迴頭,看到女殺馬特不要命似的撞了過來。


    猝不及防下,令北被撞到了一旁的人群裏,手中的送葬者也甩了出去。


    女殺馬特瘋了一樣保住令北,四肢緊緊纏住他,扯著嗓子叫:“快跑!親愛的!”


    半昏迷狀態的送葬者,一晃大腦袋,看到這邊的情形,大喜過望地從地上爬起來,可是身上傷得不輕,跑起來不是很利索。


    “這就是真愛啊!”


    見到這一幕,令北都有些感動了,讚歎著把纏在身上的女殺馬特揭下來。


    女殺馬不依不饒,頑強地又想撲過來,被令北一腳踢飛。


    經過女殺馬特這麽一阻攔,送葬者已經跌跌撞撞地跑出了俱樂部的大門。


    等令北追到俱樂部外,送葬者已經跑出老遠了。


    “讓你跑!”


    令北一步跨到摩托旁邊,跳上去猛擰油門,追了上去。


    黑豹摩托是什麽速度,送葬者怎麽能跑過它?更何況他還受了傷。


    眨眼間,就追到了送葬者身後。


    令北盯著前麵的送葬者,腦子裏已經設計出好幾套揍他的方案了。


    “嘭!”


    誰知道,半路一條小胡同裏,突然衝出一輛皮卡汽車。


    速度之快,皮卡汽車結結實實地把送葬者撞翻在地,撞到人後絲毫沒有停頓,加足馬力撞向後麵摩托上的令北。


    事發突然,沒有絲毫準備的令北,趕緊往旁邊轉車頭。


    雖然他躲得夠快,可是摩托依然被皮卡汽車蹭到了後視鏡。


    後視鏡瞬間就碎了,摩托也車身一歪,失去了平衡,連人帶摩托一齊衝到了路邊草坪上,把令北摔了個七葷八素。


    “來偷襲,不講武德啊。”


    令北吐掉嘴裏的草皮,罵了一句爬起來。


    看到不遠處的倒黴蛋送葬者,被皮卡汽車撞翻後正邊吐血,邊用雙手撐著往地上爬。


    嘖嘖,那畫麵看上去居然還很壯烈。


    皮卡刮蹭倒摩托後,一個急刹車,然後猛地倒迴到送葬者身。


    從車上跳下來兩名雇傭兵,二話不說提起送葬者扔到貨箱裏,跳上車火速撤離。


    “這麽刺激的嗎?煮熟的鴨子都能飛走了?”


    看到這一幕,令北不禁感慨到,又意識到還得趕緊追,四下看看,想找迴摔出去的摩托。


    黑豹摩托自己就開到了他麵前,車上還多了一個人。


    在摩托車上,令北看到了那件熟悉的白大褂,和那張永遠腎虛相的帥臉。


    令北不禁一愣,驚訝地問:“芥川?你怎麽在這?”


    不錯,把摩托騎過來的正是芥川醫生。


    隻見芥川騎在摩托上,雙手緊握車把,一擺頭讓令北上車,喊到:“來不及解釋了,快上車!”


    令北一看那輛皮卡快要消失在視野裏,隻好先把疑問都壓下來,急忙跳上摩托後座。


    二人還沒追出多久,從皮卡汽車的車窗裏,伸出來一隻火箭筒,轟出了一隻火箭彈。


    火箭彈拖著尾焰,向令北他們飛來。


    芥川單手駕駛,另一隻手從白大褂裏摸出手術刀,對準火箭彈甩了出去。


    手術刀速度快成一道白光,正中火箭彈頂部。


    “嘭!”


    火箭彈在半空中炸開,爆發出一團火焰,火焰包裹著彈片四處飛射。


    令北一貓腰矮下身子,無恥地躲在了芥川身後,避過爆炸發出的熱浪和碎片。


    芥川甩了甩有點被烤焦的頭發,迴頭罵了句:“你可太狗了。”


    雖說死道友不死貧道,令北還是有些不好意思,趕緊轉移話題,問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路過,打醬油。”


    芥川直說是不經意看到,令北再問別的,他就搖搖頭推說摩托太快,風大聽不清。


    令北在芥川背後豎了豎中指,心說:“你小子指定有問題。”


    好在前方的皮卡汽車,在用過火箭筒後,沒有再發動別的攻擊。


    既然車裏坐的是雇傭兵,那極有可能就是阿爾法組織了。


    他們抓送葬者做什麽?難道也認為他身上有“賢者之心”?


    令北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不然阿爾法組織的人,無緣無故出現在這裏說不通。


    不過,阿爾法組織是怎麽知道送葬者在手術名單上的?


    銀翼局裏出了叛徒?


    或者阿爾法組織的人,是追蹤自己過來的?


    亦或者兩者都有呢?令北暫時還不能確定。


    一路上,摩托雖然沒有追上皮卡汽車,不過也沒讓它落下多少。


    就這樣,雙方在你追我跑的的狀況下,駛出了市區。


    終於,追逐戲結束,皮卡汽車開到了郊外的一家屠宰場。


    從車上跳下來幾名雇傭兵,把送葬者拖下來,押著他進了屠宰場。


    令北老遠就認出了一個熟人,那個混在雇傭兵裏的熟悉身影——“小醜女”,心說他們果然是阿爾法組織。


    “小醜女”迴身麵向令北這邊,距離太遠看不清她的表情。


    隻見她示威似的,對這邊揮了揮手裏的加特林機槍。


    然後,她跟在那群雇傭兵身後,進到了屠宰場裏。


    屠宰場


    屠宰場大門外鋪著一層石板,表麵呈現一種深紅色,時不時散發出陣陣腥臭味。


    石板縫裏殘留有不少動物的組織,已經幹癟與石板粘連到了一起,看上去有些年頭了。


    “他們沒把握甩掉咱們,索性要在這裏開戰了。”


    芥川把摩托停在門口,對這裏的氣味很厭惡的捏住鼻子。


    “也許,他們有密道已經跑了,或者趁咱們進去,他們又繞出來跑掉。”


    令北說完,敲碎皮卡汽車的車窗,爬了進去,鼓搗一陣後,滿意地開門出來。


    “搞定,這輛車已經徹底報廢,咱們可以放心進去了。”


    “車是報廢了,你這寶貝摩托就放這裏?不怕他們偷偷跑出來騎摩托溜了?”


    芥川醫生指了指不遠處的摩托,揶揄地說。


    令北鼻子裏哼一聲,說:“我還巴不得他們騎著它迴老巢呢,車上麵有定位,正好找出他們的基地。


    可惜啊,這輛摩托車除了我,誰都解不開。”


    開玩笑呢,係統發的東西,豈是你們這幫npc土著能染指的?


    “行吧。”


    芥川醫生看了看大門處猩紅的地板,眉頭一皺,目光往別處望望,說:“你從這裏進吧,我暈血得換條路,咱們到裏麵匯合。”


    騙鬼呢?你個做醫生的會暈血?


    令北搖搖頭,都懶得戳穿他,做了個“請便”的手勢,不再去理會芥川,自顧自進了屠宰場。


    “請讓我獨享經驗。”


    這顯然是條單獨刷怪的路線,令北小心推開屠宰場的大門。


    大門“嘎吱嘎吱”被推開,門口堆放著十幾頭死豬,亂哄哄的蒼蠅還在上麵飛。


    死豬旁是一條停工的傳送帶,由門口一路延伸到前麵的屠宰車間,傳送帶上還間隔地放著幾頭死豬。


    令北順著傳輸帶走到了屠宰車間,車間裏的機器也都處於停工狀態,幾十頭豬被剝了皮倒掛在流水線上。


    一條條白花花的豬,油膩的畫麵,讓令北胃裏一陣翻騰,差點吐出來。


    一路走來,半條人影都沒見到,四周靜悄悄的。


    “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


    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把令北嚇得跳了起來,急忙拿出手機,一看是薇薇打來的,趕緊接了視頻通話。


    屏幕上出現薇薇可愛的臉,她表情有點幸災樂禍地說:“我把你女朋友給看丟了。”


    “我女朋友?”


    令北不禁一愣,隨後想明白了,問:“你說那個白大褂的失憶女人?她丟了,怎麽迴事?”


    “與我無關啊,我看了會電視,就迴屋睡去了,醒來她就不見了。”


    薇薇嘟著嘴,眼睛斜瞟著天花板,攤了攤手,表示跟她沒關係。


    “既然她想離開,就離開吧。”


    這種情景下,隨時都會有狀況發生,不適合多聊,令北囑咐她幾句,就掛斷了電話。


    屠宰車間後麵連著加工車間,生產線也是處於停工狀態,一樣靜悄悄的。


    令北思索一下後,撿起一根勾豬肉的鋼鉤,用力往車間深處扔去。


    “叮叮當當。”


    鉤子砸在地上,又彈跳了幾次,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車間裏有一隻大水箱,用於給死豬燙毛用。


    令北就勢躲在這隻水箱的後麵,仔細聽著裏麵是否有動靜。


    等了好一會,還是沒有動靜,阿爾法小隊離開了?


    令北從水箱後麵走出來,穿過屠宰車間,往後麵的加工車間走去。


    兩個車間的連接處,是一道老舊型號的風淋消毒門。


    這道門已經損壞,此時成了雙開狀態,失去了密閉消毒的作用。


    令北一腳剛踏進風淋門裏,心裏突然察覺出了點兒異樣。


    不對,剛才扔的那隻鋼鉤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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