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趙婉兒的話,魚璿雙目變得血紅。


    她怎麽可以說這樣的話。


    什麽叫早就該死了?


    她憑什麽說這樣的話!


    她氣得渾身發抖,拿起銀針,一針給她紮進手腕。


    “啊……”


    “趙萱兒!與其這樣折磨我,還不如殺了我!這樣折磨人算什麽!”


    “如果我沒記錯,他們可是將你親手養大的老人,你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


    趙婉兒淚流滿麵,痛得齜牙咧嘴。


    臉上的疤痕,隨著她的動作變得扭曲。


    “趙萱兒!親手帶大我的老人?哈哈哈……那是你,那是親手帶大了你!我不是!我沒有!”


    魚璿把銀針取出,又插進去。


    “我不許你這樣說!我不允許!”


    這一針,趙婉兒痛得差點暈過去。


    她緊緊掐著大腿,才讓自己保持理智。


    “不允許?趙萱兒你又憑什麽不允許?他們愛過我嗎?


    沒有!他們說什麽你活不過二十歲,總把好吃的給你!


    他們還說什麽你從小體弱多病,總是給你準備更好的衣裙!


    就連我每次去看他們,給他們準備的禮物,他們都會轉頭就給你!


    趙萱兒,你憑什麽說他們愛我!”


    魚璿不可思議,心裏的憤怒也達到頂峰。


    “你都忘了,你忘了你推隔壁狗蛋下水,是他們在狗蛋家跪下求情,狗蛋爹才原諒了你。


    你也忘了,你毒死他們的狗,娘很生氣,也是他們將你護在身後。


    你都忘了,你隻記得他們沒給你的,你忘了他們給你的。


    嗬嗬,趙婉兒,人,怎麽可以這樣!”


    趙婉兒皺了皺眉,隨即哈哈大笑。


    “趙萱兒,他們該死!你知道嗎?那日我去找他們,給了他們兩碗粥,讓他們選擇。一碗有毒,一碗沒毒,其實他們什麽都知道,可是他們為了保護你,把兩碗粥混在一起,一同喝了。他們死得心甘情願,殺人兇手不是我,是你!趙!萱!兒!”


    魚璿腦袋一片空白。


    眼淚不自覺往下掉。


    她取出銀針,一下捏住趙婉兒下巴,飛快往她嘴裏喂了一顆藥。


    藥都已經咽下去,趙婉兒才發現不對。


    她捂著喉嚨,驚恐的看著魚璿。


    “你給我吃了什麽!”


    魚璿邪惡一笑,拍了拍手,退到一邊。


    “我給你吃了讓你死得更慢的藥,你放心,你會看著自己如何腐爛,變成爛泥,都不會死去。”


    趙婉兒一愣,撕心裂肺的大吼。


    “趙萱兒!你殺了我!殺了我!”


    魚璿唇邊的笑容猛地消失。


    “我不會殺你的,我會讓你活下去,體會人間所有疾苦。”


    她說完,轉身就要往外走。


    趙婉兒有些破碎的聲音傳來。


    “趙萱兒!你就不怕我讓你身敗名裂!就不怕我讓你的醫館開不下去!”


    魚璿勾唇,眼神不屑。


    “隨你。”


    她走出藥房,看了一眼阿梨,阿梨便進去拖著趙婉兒往外走。


    此刻的趙婉兒似乎毒發,渾身瘙癢難耐。


    她根本無暇顧及阿梨,隻能任由阿梨拉著走。


    魚璿不知阿梨將她拉到了哪裏,等阿梨迴來,已經是半個時辰後了。


    她什麽都沒問,指了指旁邊的一桶藥。


    “去洗洗。”


    “好。”


    次日,小桃起床神清氣爽。


    她給魚璿剩湯的時候,不禁念叨:


    “小姐,昨日我們吃了什麽,我昨夜可好睡了,夢都沒有做一個。”


    魚璿睫毛一顫,“好睡就好。”


    醫館照樣生意很好。


    魚璿和阿梨想了個辦法,每日隻看診三十人。


    而每個來醫館的人,阿梨都會根據他們來這裏的時辰,分別給他們發一張紙。


    那張紙上,寫著一個數字。


    每日到三十,便不會再給其他人看診。


    正午時分,魚璿剛好給第三十個人開好藥。


    她等那人出去,便準備關門。


    就在這時,蘇淺淺來了。


    “喲,今日我家魚璿小姐的醫館,那麽早就關門了啊。”


    從魚璿給她治好病以後,她便毫無顧忌的,把魚璿當成最好的朋友。


    一來二去,兩人之間說話也多了一些玩笑的意味。


    魚璿無奈搖頭。


    “今日看診的人也是一樣多,隻是他們的病還算常見,所以自然就早了。”


    “那是不是我再晚些來,也會被拒之門外了。”


    魚璿接過小桃遞過來的錦帕,擦了擦手才上前挽著她的手臂。


    “哪裏的話,隻要你來,不管什麽時候,也不可能將你拒之門外。”


    “那還差不多,你看我今日給你帶了什麽。”


    蘇淺淺說著,獻寶一樣從懷裏拿出一對小巧的耳環。


    “耳環?”


    “嗯,你可別看這耳環小,這是我隨爹爹入宮,皇後賞我的。”


    魚璿驚訝,把耳環塞了迴去。


    “這是皇後給你的,你怎麽可以給我?若被皇後知道,她可是會生氣的。”


    “沒事,你拿著,皇後賞我的,那便是我的東西,既然是我的東西,那我送誰,那就是我自己的權利。”


    “可是……”


    “唉呀,你就拿著吧,聽聞這可是上好的玉打造而成。更何況,我們夜國沒有你們南詔國那麽多規矩。這耳環送給你,哪怕皇後知道了,她也不會生氣。”


    蘇淺淺說著,直接從魚璿耳朵上取下耳環,把這對玉耳環戴在她耳朵上。


    魚璿想了想,還是沒拒絕。


    “那,我送你什麽好呢,我……”


    她話沒說完,就被蘇淺淺按住了唇。


    “我們是姐妹,是好朋友,好朋友之間,不說送什麽,你好,就一切都好了。”


    魚璿垂下頭,“謝謝。”


    蘇淺淺一個爆栗,給魚璿彈在額頭上。


    “姐妹之間不說謝謝。”


    “行,走,我做飯給你吃,你想吃什麽?”


    “隻要你做的,都行。”


    兩人說說笑笑往裏走,還沒走出大廳,門被撞得“砰”一聲響。


    這響聲巨大。


    大廳幾人不約而同迴頭。


    當看到門口的人,魚璿和阿梨眉頭緊皺。


    小桃則是連忙躲到魚璿身後。


    蘇淺淺皺著眉,奇怪的問:


    “這是誰?生了什麽病?怎麽渾身是血?”


    她說著就要過去,魚璿一把拉住她。


    “別去,她得了花柳病。”


    蘇淺淺猛地瞪大眼。


    “花柳病?那還不快把她扔出去!”


    趙婉兒聽到這句話,連忙往裏挪了一步。


    “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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