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辰毫不猶豫應下來。


    其實在他心裏,有一個人能挑破他們之間的關係,正是他所需要的。


    趙萱兒膽子太小,就算心中有他,她也不敢承認。


    能有這樣一個人逼她,說不定她就敢往前一步了。


    在他看來,趙萱兒是絕對會選擇他的。


    否則她也不可能,對自己吻她這件事,那麽享受。


    這一夜,楚辰興奮得睡不著。


    趙萱兒也睡不著。


    趙萱兒一直都很糾結。


    阿姊她不能丟。


    王爺……


    在她看來,親情重於一切。


    若要她在阿姊和王爺之間選,她一定會選擇阿姊。


    畢竟,在她的生活當中,阿姊就是一道光。


    一道照亮她生活的光。


    一道給她無數溫暖的光。


    更何況,她隻有幾年時光可以活。


    她怎麽可以為了自己,耽誤王爺的一生。


    第二日,她頂著一雙腫得發亮的眼睛起床,卻怎麽也沒出門。


    楚辰在屋外等了又等,心涼了半截。


    從這無聲的沉默中,他就知道,趙萱兒選擇了趙婉兒。


    他笑得有些苦澀,也有些嘲諷。


    為何?


    她心中明明是有自己的,為何還要去選那個不守婦道的女人?


    趙婉兒在她心裏,就那麽重要嗎?


    他還想著這次迴府,就讓趙婉兒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是現在看趙萱兒的態度,他還怎麽敢動趙婉兒一下。


    他一雙手緊緊捏成拳頭,一拳打在門框上,門搖搖欲墜。


    王母擔憂地看了他一眼,無聲歎了口氣。


    往事果然又重演了。


    她站在原地不動,楚辰不甘極了。


    他跑到門口去敲趙萱兒的門,在外麵大聲吼道:


    “開門,我們聊聊。”


    趙萱兒肩膀縮了縮,坐在板凳上無聲流淚。


    楚辰再也忍不住,一拳砸在門上。


    “趙萱兒不要再瞞著我了,你以為本王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嗎?你以為本王不知你是誰嗎?把門打開,我們聊聊好嗎。”


    聽到楚辰的話,趙萱兒眼裏的不舍,變成驚恐。


    她震驚地張大嘴,一臉不可思議。


    王爺知道自己是趙萱兒,他竟然叫了自己的名字。


    可是他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她害怕得更不敢去開門了。


    她承認,在她和王爺當中,她就是一個懦夫。


    她沒有王爺勇敢,也沒有阿姊果斷。


    她什麽都不敢。


    此刻,她腦袋裏並沒有想,王爺是怎麽認出她的。


    她一直在想,如果王爺知道她的身份,會不會讓趙家所有人,都死在黃泉之下。


    王爺知道他們欺騙他,知道阿姊欺騙他。


    他會怎麽懲罰阿姊?


    到了這個時候,她滿心滿眼,都是趙婉兒。


    不管楚辰怎麽喊,怎麽敲門,她都不敢出一點聲音。


    她又變得懦弱,縮進屬於自己的殼中。


    楚辰在外麵喊了好久,趙萱兒都沒有給他任何迴應。


    王母歎了口氣,上前。


    “王爺,你該迴了。”


    楚辰哪裏甘心,他怎麽可能那麽容易就離開。


    “我要等趙萱兒出來,我要等她給我一個答案!”


    王母搖頭。


    “王爺,答案已經擺在那裏了,不是嗎?”


    聽到這話,楚辰無力的靠在牆上。


    他輸了。


    輸給了趙萱兒。


    “萱兒,我走了,不管什麽時候,隻要你願意,王府大門都為你敞開著,希望你隨心。”


    楚辰走了。


    趙萱兒覺得心裏好像空了一大片。


    她緩緩撫上唇。


    唇上,好像還殘留著他的味道。


    滾燙。


    眼淚滑落,趙萱兒緊緊咬著下唇,哭得隱忍。


    王母王父在院子聽到她的哭聲,心裏難受得緊。


    楚辰離開後,趙萱兒把自己關在屋裏整整一日。


    第二日,她一臉笑意從臥房出來。


    看到所有人都盯著她,她有些不自在的撓了撓頭。


    “昨日我身子有些不舒服,所以才沒有出來,你們看著我幹嘛呀。”


    王母笑意吟吟。


    “沒事沒事,快來,今日鎮上有一場詩詞比賽,你和狗蛋一起去看看吧。”


    她這才看到,狗蛋就坐在王母身邊。


    “好。”


    她還從來沒有參加過這樣的場合呢。


    以前京城有,但是她卻從未參加過。


    現在有機會參加,她當然很興奮。


    她蹦蹦跳跳走在狗蛋前麵。


    狗蛋看著她的背影,目光一片柔軟。


    如果時光就這樣定格,那該多好。


    鎮上的賽場辦得有模有樣。


    就連街邊的樹上,都掛著一些燈籠,燈籠上寫著詩詞。


    現在還是下午,燈籠還沒有點燃。


    卻也把整條街,都印成一片紅色。


    趙萱兒很期待,晚上的時候這裏究竟有多美。


    她和狗蛋去吃了些東西,然後把所有街走了一遍。


    又坐在茶鋪喝了點茶,終於迎來傍晚。


    越到晚上,趙萱兒越是興奮,她兩手撐在下巴,一雙眼睛小鹿一樣看著前方。


    那模樣可愛得緊。


    狗蛋輕笑,“萱兒,從未看過這些嗎?”


    “沒有,我身體不好,在京城的時候,爹娘不許我出府。”


    狗蛋愈發心疼了。


    “沒事,今日有我,我會好好照顧你,你想什麽時候迴去,就什麽時候迴去。”


    趙萱兒眼睛一亮。


    “當真?”


    “男子漢大丈夫,說話一言九鼎。”


    趙萱兒興奮的拉著他的手。


    “你真好。”


    她的手很暖和,軟軟的,像豆腐。


    不過一瞬間,卻讓狗蛋無比留戀。


    晚上,燈籠點燃,火紅的光照亮大街。


    把黑夜,都襯得像白晝似的。


    趙萱兒滿臉欣喜,拉著狗蛋一會兒走到這兒,一會兒走到那兒。


    狗蛋跟在她後麵眼神寵溺。


    這是這個小鎮,一年一度的詩詞比賽。


    每一個細節,都透出這次比賽的隆重。


    趙萱兒和狗蛋隨著人流,不知不覺走到賽台前方。


    賽台上坐著五個人,五個人看起來都有些年老。


    而這五個人中間,竟然有一個空位。


    時間走到戌時,最前方那個人站起來,說了些客套話,便恭敬的站在一旁。


    隨著他的動作,台上幾個人都站到一旁。


    接著,一個人從木梯走上去。


    那人很年輕,眉眼間竟然和楚辰有些像。


    趙萱兒愣愣地看著他,有些失神。


    男人也說了些客套話,才示意比賽開始。


    他迴到座位之前,透過人群,深深看了一眼趙萱兒。


    那眼神,讓趙萱兒沒來由的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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