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從小就嬌生慣養。


    如果京城誰最有權力,她就是一個。


    白家,幾乎掌握半個夜國經濟命脈,把她養得比公主都尊貴。


    她眼裏,別說自家女兒是王妃了。


    就是自家女兒是皇後,她也是照打不誤。


    更何況,她的女兒居然做出那麽傷風敗俗的事。


    簡直給她丟臉!


    兩巴掌下去,趙婉兒腦袋發暈,麵前一簇簇白光閃過。


    她捂著臉,坐在地上,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她抬眸,一臉受傷地看著白靈。


    “娘,你打我?從小到大你都沒怎麽管我,現在憑什麽打我!”


    這話,幾乎是趙婉兒吼出來。


    她話落,迎來的是白靈又一巴掌。


    “憑什麽打你?就憑你是從老娘肚子裏爬出來的,你自己說!你在外麵做的事,老娘該不該打你!”


    趙婉兒一臉不服氣。


    “我做什麽了?你不能就憑趙萱兒的一麵之詞,就判我死刑,我什麽都沒做!”


    白靈冷笑。


    “沒做?那麽那些麵首是誰養的?蘇家小姐已經告到王爺那裏,她已經親眼看到了,你還不承認!”


    趙婉兒心沉下來。


    為何小桃沒告訴自己,這件事已經被蘇淺淺告到王爺哪裏?


    難怪娘那麽生氣。


    但是縱使她害怕,還是死鴨子嘴硬。


    “你憑什麽認為那些麵首是我養的?京城又不是沒有和我一樣的人,你憑什麽認定我。”


    白靈真是被氣笑了。


    她一直把心思放在生意上,的確忽略了自己的女兒。


    她沒有想到,趙婉兒居然如此冥頑不靈。


    “行!下午,我讓就你爹,把那些麵首都五馬分屍。”


    趙婉兒神色有一瞬間慌亂。


    “娘……”


    啪~


    她話沒說完,又是一巴掌。


    “說!為何在外麵養麵首!你在丞相府裏,我和你爹對你不好嗎?你要注意你現在的身份,是王妃!如果你不要這個王妃的身份,我可以成全你!”


    趙婉兒緊緊咬著下唇。


    眼裏恨意迸發。


    她正想說話,趙萱兒從外麵進來。


    看到裏麵的兩人,她震驚一瞬,小跑著過去,把趙婉兒從地上扶起來。


    “阿姊,娘,這是怎麽了?阿姊,你就給娘認個錯吧,畢竟……”


    “閉嘴!”


    趙婉兒積壓在心裏的所有怨氣,在看到趙萱兒那一刻,徹底爆發。


    她用力推開趙萱兒,恨恨地盯著她。


    “趙萱兒!誰要你在這裏虛情假意!如果你真想幫我,那昨日迴府你就應該把別院的事全都認下!可是你沒有!你做不到又何必那麽虛情假意!”


    趙萱兒驚呆了。


    她的阿姊在說什麽?


    讓她認下一切?


    “可是阿姊,我……”


    “滾!趙萱兒,我寧願這個世界沒有你!我寧願你馬上去死!”


    多麽惡毒的詛咒。


    趙萱兒慘白了臉。


    哪怕爹娘瞞著,她也從小就知道,她活不過二十歲。


    她不過還有幾年時間,很多事情都不會計較。


    誰知……


    她心裏酸澀無比,眼淚決堤一樣往下掉。


    “嗯,阿姊,遲早我會如你願的。”


    她擦幹眼淚,踉蹌著往外跑。


    “萱兒……”


    白靈心尖都在疼,轉身,又是一巴掌給趙婉兒打在臉上。


    “趙婉兒!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趙婉兒淚流滿麵。


    “娘,從小你就讓我讓著萱兒,說什麽她活不過二十歲。我讓了,我護著,可是她不也長那麽大了,不也沒事嗎?


    但是娘,我也是你的女兒,我做得還不夠好嗎?我不過就是在外麵養了幾個麵首,我有什麽錯?”


    白靈氣得渾身顫抖,身形搖晃。


    她顫抖著手,指著趙婉兒,胸口起伏得厲害。


    “你……你……你滾!你滾!”


    趙婉兒捂著臉,踉蹌著跑出丞相府。


    從昨日她迴到王府,王爺就再也沒出現過。


    寢房裏還有淡淡的藥香。


    聞到這個味道,她心裏的怒火升到最高。


    寢房裏的東西,像以前無數次一樣,碎得拚不出原型。


    這次,趙婉兒像是氣極了,把所有衣裙,都用剪刀剪成碎片。


    小桃看著地上那些東西,害怕得想往外走。


    她退出寢房,趙婉兒都不知道。


    她把衣裙全都當成了趙萱兒,每一刀,她都用盡全力。


    從小到大,家人都告訴她,要讓著妹妹。


    她小,不懂什麽叫讓著。


    可也是盡全力照顧她。


    她永遠記得,有一次妹妹暈過去了,爹娘都照顧她,完全不知道自己也發了燒。


    那天晚上,妹妹差點死掉。


    她也差點死掉。


    她明白,一切都得她自己爭取。


    長期以往,她覺得自己心裏的鬱結無法發泄,所以才早早就破了身。


    那以後,她便沉迷於此。


    她總覺得,隻有這樣,才能讓她發泄。


    衣裙碎了一地,她臉頰腫得像饅頭。


    王府書房,慕遠把自己知道的,都原封不動告訴楚辰。


    楚辰笑得開心。


    “知道了,這件事本王很喜歡聽,下去吧,領賞。”


    “謝王爺。”


    楚辰倒想知道,事情敗露,趙家該如何選擇。


    這一日,趙家是風雨欲來的情況。


    楚辰像一個王者,站在高處觀察幾人。


    他覺得有趣極了。


    趙萱兒把自己關在寢房,獨自傷心了一整日。


    整日來,她都不見任何人。


    白靈心急如焚。


    “萱兒,開門,和娘聊聊天。”


    “娘,我不舒服,想歇息了。”


    這是第一次,趙萱兒把她拒之門外。


    趙萱兒怎麽可能開門呢。


    她心口處疼得,像碎掉了一樣。


    她以為天使一樣的阿姊,居然希望她去死!


    次日她醒來,眼睛腫得睜都睜不開。


    白靈看著她,心疼極了。


    “萱兒,等這段時間過去,娘送你去鄉下,和王父王母一起散散心。”


    “嗯。”


    “萱兒,受委屈了。”


    趙萱兒擠出一個笑。


    “娘,萱兒沒事。”


    這時,趙婉兒來了。


    看到趙婉兒,趙萱兒下意識把頭垂得更低。


    一直以來,她都很自卑。


    別人做過的,她沒做過。


    別人能去的,她不能去。


    一直都是阿姊給她希望。


    希望破滅,心裏那些自卑湧上心頭。


    見狀,趙婉兒拉著她的手,誠懇道歉。


    “萱兒,昨日阿姊說了混賬話,阿姊不是這樣想的,萱兒別生氣。”


    趙萱兒睫毛顫了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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