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聖人說,婦孺難登大雅之堂。”


    那中年男人,剛剛發難,便是被一個鞋子直接砸中了腦門。


    眾人紛紛把目光,朝著剛剛的軌跡尋去,正是柳宓所為!


    “你是沒長腦子,還是長了腦子不用,這世上男人,千千萬,難得一見你這種弱智。”


    那中年男人大唿。


    “楚王,何以讓此等婢侍,歌姬與文武同列!”


    徐行不作聲,隻是把舞台,留給別人,自己則是慢慢看表演。


    “是不是隻要是女人,在你這個弱智眼中,便是婢侍,歌姬,那你的母親,又是在參加了哪一場宴會之後,懷上了你!”


    柳宓所言,名為問句,卻絲毫沒有任何疑問的語氣,正如同很多人都喜歡明知故問,反倒是說一些特別難聽的話。


    其實,這個時候,爭吵是可以進入到一個死循環的,隻要說一句。


    “你還說我?你見我便是稱一聲弱智,那你母親,是被哪個弱智蹂躪一番之後,懷上了你!”


    可惜,中年男人畢竟是個文人,文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在於自視甚高。


    毫不誇張的說,大多數文人在被得罪之後,甚至就連自己動手報複都嫌麻煩,但是,他們的報複,往往更加直接,也更加暴力。


    “豈不聞,天下事,在於男兒運籌帷幄。”


    “何來女子參政!”


    事實上,對於在場的其他人而言,尤其是男性,他們並不覺得中年男人說的有什麽問題,在這個重男輕女,思維停滯不前的世代,男人對於女人的態度,真的不見得能有多好。


    這個時候,女人就會陷入到一個兩難的境地。


    強大的男人,往往不存在什麽溫柔的心,更不可能去嗬護女人,在他們看來,女人隻是戰利品,是掌上玩物,因此,跟隨強者的代價,非常明顯。


    拋棄尊嚴,乃至底線,換來戰戰兢兢,小心侍奉才能有機會上位的生活。


    弱小的男人,就更不存在什麽的溫柔的心了,他們連自己的生活都照顧不好,還是不要對他們有太多的抱怨和要求了,為了生存,他們也把女人當做交易的籌碼,換取金錢,糧食,得以苟活。


    久而久之,父係社會逐漸鞏固,女人越來越邊緣化,淪為陪襯,而這些在場的文臣武將,也都是耳濡目染。


    說句非常難聽點的話,誰不是母親的兒子,妻子的丈夫,女兒的父親?


    然而,在這些人的人生之中,母親之於父親,除了是生育工具以外,所擔任的最多的工作,便是低三下四的服從。


    長大之後,自己也就自然而然的,認為自己的妻子,應該和母親一樣,受到相同的待遇,於是,那一句經典名言便流傳至今。


    “買來的媳婦,牽來的馬,任我騎來任我打。”


    這句話,不僅僅代表著在父係社會之中,女性的地位卑微,沒有人權,更體現了男性的那種,變本加厲,習以為常。


    最不能忍受的,便是作為父親,任由身邊的人,不把自己的女兒當人,尤其是在出嫁之後,特別會養成女人近乎於無底線的忍讓。


    家庭暴力,由此誕生。


    在外麵,唯唯諾諾。


    迴到家,重拳出擊。


    一身武功,不去沙場建功立業。


    反倒是在家裏麵,欺負女人。


    女人不聽話?


    一個大腦巴!


    女人不服從?


    一個掃堂龍!


    女人不慧嫻?


    一個上勾拳!


    敢有違逆?


    連打帶踢!


    “你這個雜毛狗,穿的是人模狗樣,卻做不來人事。”


    耳聽著那個男人,說話越來越離譜,柳宓卻也是絲毫不繞過他,直接撲上去。


    那個中年男人,是個文官,年紀也就是四十二三歲左右,理論上,不應該那麽不經打,然而事實情況卻是,柳宓隻是用了三拳兩腳,便已經把他打的不敢說話了。


    左眼被打成了黑眼圈,還掉了一顆門牙,看來,在未來的每一天裏麵,他再罵他老婆,亦或是辱罵女人的時候,便是會稍稍有些滑稽了。


    “男人不聽話?”


    “一個大腦巴!”


    “男人不服從?”


    “一個掃堂龍!”


    “男人不慧嫻?”


    “一個上勾拳!”


    “敢有違逆?”


    “連打帶踢!”


    柳宓把那個中年男人暴打一頓之後,終於是露出了勝利者的微笑,並且用一口非常地道的河洛方言,念了一段他的禦夫之道。


    “恁可別不聽話嘞!”


    柳宓這個人,脾氣不太好,並且,自製力也不太行,於是,在廟堂之上失態,也是在所難免的事。


    “楚王,請恕罪。”


    錢開見狀,連忙跪下,替柳宓求情。


    “男人女人是否互相尊重,這個我管不了,不在我的能力範圍之中,但是,我隻尊重強者,剛剛是柳宓贏了,所以,我自然不怪罪,當然,這種事,還是私底下解決比較好,放在台麵上,我看著有點害怕。”


    徐行一邊說,一邊用目光觀察著周圍人的眼神。


    其實,有些人的表情,就已經出賣了他們。


    誠然,眼神是不會騙人的,但是簡簡單單的表情,往往更容易被識破,尤其是那種聰明,但是沒有聰明到一定級別的人,他們的表情,最是能夠表達自己的情緒。


    當徐行看到杜康的表情,從平淡如水,到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張,嘴唇甚至還有點顫抖,想要說點什麽,卻又說不出來的時候,徐行也想笑出聲。


    可惜,不能笑。


    其實,文官挨打,倒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反正他又不是使節,名義上來說,他隻是湘縣的一個小頭目罷了,算不上什麽使節。


    更何況,目前的西楚,是歸徐行統領的,這個事,並非自封,而是有東楚皇,仁山的詔令。


    所以,從這個角度出發,那個文官挨打,隻能算是朝堂小事故。


    “唉,真的有趣。”


    徐行微微歎了一口氣,他很想說點什麽,但是,今天,他確實是一言不發,倒不是不願意說,隻是,不知道說些什麽。


    就連內心獨白,也都是先歎氣,後覺得有趣。


    不過,這個文官一看就知道,是那種雷聲大,雨點小的人,俗稱,假大空。


    總的來說,隻需要安撫一下,來點實際性的東西,比如說,金銀珠寶,再比如說,金銀珠寶。


    隻要送點這些東西,那麽文官一看,便會不計前嫌了。


    當然,前提條件是,這些東西,得是徐行以錢開的名義,送過去。


    如此,徐行幫錢開填了空子,也讓那個假大空,找迴了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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