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魯一方的局勢剛剛有了起色,卻因為郭幸口中流出淤血而發生變故。


    而吳越一方,則是相對順利許多。


    自從三個多月前,仁山和郭幸的一戰,不僅延緩了全麵交戰的時刻,更是讓雙方的警惕性,達到了巔峰。


    事實上,除了上官雄和徐行聯手,曾經把仁山逼入絕境以外,眼下的情況,也就是仁山最緊張的時刻了。


    萬幸,他有個好軍師。


    “袁先生,你來了。”


    項公雖然也很虛弱,但是看到袁瓚前來,心裏麵還是比較高興的,這三個月來,袁瓚真的幫了很多忙。


    兩個精英垮台,一個重傷,另一個精神力不斷衰敗。


    大三色堇,原本還有一個白菜可以站出來管理,卻因為李碎葉的事,弄的心神不寧,惶惶度日。


    “這段時間,辛苦先生了。”


    項公說的一點也沒錯,這段時間,幾十萬大軍,包括吳越大地的政務,都是由袁瓚一人處理。


    說起來有點奇怪。


    這袁瓚看起來也不過是個中年男人,並且早年間也並沒有聽說過有這麽一號人物,既然如此,為什麽袁瓚管理軍政事務,那麽的井井有條?


    甚至比仁山的管理,更加迅速,準確,合理。


    這個點,非常可疑,再加上之前陷害上官雄的時候,袁瓚也是莫名其妙的跳出來,挑唆仁山,一鼓作氣。


    於是,吳越大地就成了仁山的地盤。


    韓龍所持有的皖縣,贛縣,閩縣,也都合並歸一,稱之為東楚韓縣,與之相對應的,則是東楚山縣,同時也是東楚的王都,其實就是原本的吳城,越城二合一罷了。


    但是,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縱然袁瓚的管理能力強大到不可思議,仁山和項公,也絕對不可能在這種時候發難,畢竟,他們二人還要依托袁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這件事,說來簡單,做起來,未必就簡單。


    首先,項公身上的傷口,分布的比較密集,幾乎都集中在胸部,或者是肩部。


    “項將軍身上的傷口,皆是刺傷,應該是長槍,長矛這類兵器,猛點連擊所致。”


    “放心好了,交給袁某人。”


    於是,在項公還什麽都沒有說,並且袁瓚也並未觀戰的情況下,袁瓚一眼就看穿了傷勢。


    理解了傷口的構成和原因,那麽隻要有相對應的醫術和治療所需,那麽痊愈,隻是時間問題罷了。


    然而,袁瓚也沒有誇下海口,而是選擇實話實說。


    “項將軍,這些刺傷,絕對尋常兵器所致,傷口之中,還夾雜著一些陰寒之氣,會不斷損害你的傷口,久久不能愈合。”


    “要徹底驅除寒氣,不是一天兩天的功夫,在我找到辦法之前,希望項將軍可以忍耐將就,少則三月,多則數年。”


    “切記,這些寒毒傷口,都是人先動,它再動,項將軍如果不顧傷口,隨意運行內力的話,傷口必然加速潰爛,身體也會加速衰敗。”


    於是,在袁瓚苦口婆心的勸導下,項公每天除了按時吃藥以外,幾乎什麽事都不做,就是躺在床上靜養,畢竟,按照袁瓚所說,這寒毒是隨著人的運動而運動,並且運動越激烈,寒毒導致傷口潰爛的速度也就越明顯,如此看來,項公隻能老老實實的休息。


    不過,這個情況,很快就要結束了,因為今天,袁瓚帶來了好東西。


    “項將軍,有兩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想要先聽哪個?”


    其實,袁瓚平日裏不是那種說話油氣的人,不知道今天是怎麽了,突然就冷不丁的來那麽一句玩笑話,要知道,這裏是軍營,他們在打仗,按理來說,是不應該有任何的嘻嘻哈哈的,應該全程保持嚴肅和認真,哪怕是精神高度緊繃,也是理所應當。


    “壞消息吧,好消息,等會再說。”


    項公不是那種糾結於細節的人,他覺得,袁瓚或許是因為,想要幫自己解解悶,畢竟,自己也是在床上癱了三個多月了。


    每天早上起來第一件事,不是伸懶腰,而是拱起被子,看看自己的下身。


    當然,不是看那個東西,而是觀察一下自己的大腿。


    作為一個武將,身上應該是一層肥肉包裹著結實的肌肉,這樣又能耐寒,又能長期行軍,還具備強大的戰鬥力,身體活性,更是遠超普通人。


    然而,僅僅隻是三個月的時間,項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福。


    原本的項公,是一個一米九五的大高個子,體重常年維持在一百八十斤左右,作為一個武將,有這樣的身高體重,算是頂級麵板了。


    雖然身上也有肥肉,但是肥肉隻是因為體脂率比較高,和內在的強壯肌肉,是兩碼事。


    三個月的時間,鬼知道項公發福了多少。


    不過,從他大腿內側已經可以晃悠悠,就好像是軟泥一樣的肥肉,就足以證明,這一次發福,真的是離譜中的離譜。


    那一刻,他看到軟泥一樣的大腿內側,他哭了,淚水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人說是而立之年,當有一番作為。


    大丈夫生於亂世,理應為家國出一份力,刀劍相配,武藝傍身,做個熱血男人。


    可惜,奔三的項公,除了在這三個月裏麵,長了一堆肥肉以外,就隻是無能為力,想一個癱瘓在床的廢人,眼神之中,也失去了昔日的光芒。


    所謂戰意。


    所謂鬥誌。


    說到底,隻是一種短暫而又虛無縹緲的東西罷了。


    “壞消息是,徐行不來援助了,”


    “這是他的迴信。”


    袁瓚從懷裏掏出一封書信,項公接過之後,非常認真的閱讀著。


    徐行找了一個非常離譜的借口,說什麽深陷情感糾葛,一邊是竹馬繞青梅,強勢出擊,一邊是知心大姐姐,隱晦含蓄。


    還有什麽,劉關張駐軍襄縣,難以走動,五萬兵馬,非由本意。


    司隸來的玄家兄弟,總計五千武師,更是臥虎藏龍。


    兵馬稀缺,糧草不足,整整歸屬於本部的,隻是三千兵馬罷了。


    “仁山兄,如果當日,跟隨我迴師的一萬兩千兵馬沒有在明麵上反我,或許我以一萬五千兵馬駐紮在襄縣,就有機會北伐晉城,緊接著,和仁山兄,呈包夾之勢,如此,齊魯就隻能跳東海自我了斷。”


    “可惜,一萬五千兵馬,到最後,隻殘存了三千兵馬,我也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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