燧人氏看著眼前的女媧神像眼中多有哀傷之意。


    “吾的法力是聖母娘娘賜予的,空有法力卻無法術,空有境界卻無感悟。”


    “雖然憑借念頭可以輕易地實現一些簡單的法術,控火、禦水、引雷、禦物……。”


    “可畢竟隻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如何能教導族人?”


    “對於吾這種無傳承,無天賦神通的修士來說,隻有自己一步一步地摸索,等到摸索出屬於吾自己的法術後,才能教給族人。”


    “可這又得等到猴年馬月呢?”


    “聖母娘娘離開的一百多天裏,無數在窺視人族,吾又哪裏敢讓他們知道吾的弱點呢?”


    “原來如此!”太清道人若有所思地說道。


    “你就像大部分先天一樣,生有法力卻無傳承,隻得自己一點點摸索道路。”


    “不同的是,先天乃應天地法則而生的,更容易摸索出屬於自己的法門。”


    “不若,小友拜貧道為師,貧道教你修行,如何?”


    太清道人話鋒一轉,直接想收燧人氏為徒。


    這倒是出乎燧人氏的意料。


    他在太清道人麵前賣慘自然是有所求,可是若是現在就拜他為師,怕是就得想玄都大法師一樣脫離人族,成為一個冷眼旁觀人族生死的清靜無為之士了。


    這不是他想要的。


    “如何?貧道如今還沒有徒弟,你拜貧道為師,直接就是玄門首席大師兄。”


    “屆時你將是洪荒中至尊至貴之人,先天見了你也得敬你三分。”


    太清道人見燧人氏猶豫不決,以為是他不清楚玄門首席的尊貴程度,故此解釋道。


    “玄門首席自然尊貴無比,可聖母娘娘臨別之際將人族托付給吾,吾豈能離族人而去。”燧人氏一臉惋惜地說道。


    好似真的在為無法拜師而感到惋惜,隨後話鋒一轉,問道:“況且,您老不遠億萬萬裏而來,想必不是為了收徒而來的吧?”


    太清道人有些不可思議,你說這燧人氏愚笨吧!


    他隻說了一個來自昆侖燧人氏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可你說他聰明吧!


    又輕而易舉就拒絕了拜一個未來聖人,拒絕了一個成為洪荒聖人之下最尊貴之人的機會。


    有趣,當真是有趣得很。


    “師徒情分本就強求不得,至於貧道來東海之濱的目的。”


    “你不妨猜一猜,猜對了貧道便教你一門玄門神通【縱地金光】,如何?”


    太清道人麵帶微笑地說道,他來東海之濱本就沒有具體的目的,倒是要看看這燧人氏能說出什麽花來。


    “嗬嗬,您老太看得起燧人氏了。”燧人氏嘴上謙虛著,內心卻是暗喜不已。


    太清道人來東海之濱的目的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很快他的目的就會變成證道機緣。


    至於【縱地金光】倒是錦上添花。


    “無妨,你且說說看,說錯了,貧道也不怪了。”


    “如此,燧人氏便大膽猜測一下了。”


    【叮!檢測到太清道人因被女媧搶占成聖覺得臉上無光而來到東海之濱,請宿主做出選擇。】


    【選擇一:太上無情,人教不仁,幹預太清道人不讓他獲得立教功德。獎勵:鴻蒙紫氣一道(紅雲)。】


    【選擇二:無懼命運,迎難而上,幫助太清道人在三千年期滿後獲得立教功德。獎勵:世界樹幼苗一棵。】


    “係統,吾選擇二。”


    燧人氏沒有絲毫猶豫地做出了選擇。


    雖然太清道人立人教竊居人族氣運後對人族愛搭不理的,除了有大功德外,在人族遇難時幾乎沒有出手過,甚至在封神量劫中參與廢除人皇位格的陰謀。


    不過,對於現在的人族來說,如果能將太清道人留在人族三千年,那麽這三千年將會是人族的黃金發展期。


    雖然有女媧的三千年之期,但是依舊無法讓那些野心勃勃的死心,幫助太清道人就相當於這三千年裏人族擁有了一個保鏢。


    而且,這也符合燧人氏最初的想法,利用熟悉洪荒發展走勢來獲得利益。


    如今不正是一個打開市場的好機會嗎?


    隻要太清道人在他的幫助下證道成聖,那麽,就坐實了他燧人氏生而知之、先知先覺的智慧形象。


    再者了,【鴻蒙紫氣】這東西雖好,卻不是係統出品的,反而是鴻鈞賜給紅雲老祖的那一道,很大幾率是有問題的。


    要不得。


    倒是【世界樹幼苗】有點意思,沒有在已知洪荒中出現過的先天靈根,唯一與之有共同處的就是十大先天靈根之一的【建木】。


    想來應該是個好東西。


    當【世界樹幼苗】出現在燧人氏識海之中時,外界時間不過隻過了一刹那。


    “您老應該是為了證道成聖的機緣而來的吧?”


    當燧人氏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太清道人其實並不是很驚訝,那麽多先天注視著東海之濱都是為了這個目的,他太清道人自然也不能免俗。


    心中反倒是有了考教燧人氏的想法,隻見他淡淡地問道:“何以見得?”


    “嗬嗬,一個種族被造化出來,並且造物主因此證道成聖,這樣的種族怎麽可能不引起其他的注意呢?”


    “在您老來之前,東海之濱每天都有躲在暗處,為的不就是證道成聖的機緣嗎?”


    “那,人族真的還有證道成聖的機緣嗎?”太清道人淡然問道,燧人氏的迴答中規中矩倒也沒錯。


    “如果吾說有,您老信嗎?”燧人氏反問道。


    “你覺得貧道該不該相信你呢?”太清道人說道:“證道成聖的機緣何其渺茫,可它卻是無數先天畢生的追求。”


    “哪怕沒有【鴻蒙紫氣】他們也不肯放棄任何一個可能的機會。”


    “區區人族,空有先天道體而無天賦神通,若不是女媧娘娘造人成聖,怕是連一隻最低級的妖兵都不會多看你們一眼。”


    “所以呢?你信嗎?”燧人氏無所謂地攤了攤手問道。


    他並不怕太清道人因為他的無禮而離去,就算太清道人此時離去,冥冥中也會將他再次引來人族,這就是大勢所趨。


    太清道人罕見地凝視著燧人氏,他知道這很荒謬,可冥冥中有個聲音在告訴他,這是真的,讓他一時不知如何迴答是好。


    “所以,您老信嗎?”燧人氏再度逼問道,隨後直接替他迴答:“好吧!其實你打心底不願相信。”


    “這也難怪,一個真仙修士告訴一尊準聖大能他知道證道成聖的機緣,這本身就是一個荒謬的事情。”


    “三千年。”燧人氏舉起三根手指說道。


    “什麽意思?”


    “三千年,您老留在人族三千年,三千年後,吾燧人氏,便將證道機緣雙手奉上。”


    “您老不用懷疑,吾就是想利用你,三千年之期壓製不了諸天對證道的渴望,但是有您老在就不一樣了。”


    “我人族至少有三千年的安穩日子,至於三千年後的證道機緣,就看你信不信了。”


    “反正,來都來了!”


    燧人氏就像一塊滾刀肉一樣直截了當地表明了真實想法,他知道麵對太清道人千萬不能想著怎麽去糊弄人家。


    這是最愚蠢的做法。


    論智慧太清道人不在伏羲、白澤之下,論實力東皇太一和帝俊也不是他的對手。


    燧人氏唯一的優勢就是提前知道劇情,因為天道壓製以及身處量劫之中,任何都無法演算出來的未來。


    說真的,若不是有係統在,燧人氏真的很怕太清道人一個不高興就直接搜魂。


    所以,與其兜兜轉轉地繞圈子不如直截了當地坦白,至於太清道人信不信就不是他能決定的了。


    說完,燧人氏便不再理會太清道人,而是走向了在學習鑽木取火的族人,他得去指點一下族人,爭取天黑之前將火給生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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