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珍聽藍月氣哄哄地說阿刁現在很叛逆了,還和她吵架。她看到阿刁老是偷玩煙牌,就拿衣架打他,這孩子也反過來打她。還說,她打孩子是虐待小孩。


    藍月又氣又好笑。白梅打視頻電話過來,狠狠地教訓了阿刁一頓,問他:“你覺得學習苦還是幹苦力苦?”


    阿刁小聲說:“幹苦力苦!”


    白梅說:“你要是不好好學習,可以去淩晨的批發市場,看下那些小商販,淩晨三四點就在那裏做生意了。你如果不吃學習的苦,以後就要吃生活的苦!”


    阿刁居然被說哭了,在那裏抹眼淚。白梅讓他和外婆道歉,阿刁小聲地和外婆說了“對不起”,他也認錯了。藍月說看他之後的表現。


    阿刁好了幾天,有按時放學迴家。但是之後幾天又開始好了傷疤忘了疼,他又晚迴來了,這天他中午放學到12點半才迴家。藍月問他去哪裏了,他說語文老師留堂,讓他們準備板報。


    藍月就給語文老師發了微信問,有沒有這迴事。然而語文老師說12點別人都走光了,老師也去食堂吃飯了,沒有留堂。藍月問他是不是撒謊了?去了哪裏?


    小朋友才說他經過樓下商鋪,看到讀書郎的店裏有手表和平板,就去玩了下才迴家。藍月又批了他一通,這孩子玩心很重,沒有時間觀念。


    到了晚上下了鋼琴課,9點過一點了,阿刁還沒迴到家,老師電話裏說他已經迴去了。藍月又下樓去找他,終於在另一棟的住宅樓下麵看到幾個小孩子在那裏玩煙牌。阿刁一看到藍月,就嚇得趕緊站起來,然後就說:“婆婆,我們迴家。”


    藍月一路上又開始嘮叨他,阿刁也不出聲,估計也知道犯錯了。藍月這次沒有打他,讓他迴家趕緊寫作業。隨後,藍月自己在瀏覽視頻號,發現有的家庭教育的老師也在發視頻,講的是孩子有網癮怎麽辦?


    她正好好奇就點開進去看了,感覺老師說的挺有道理的,而且和阿刁的情況有些像。藍月和白珍說,現在的孩子真難管教。白珍白梅小時候她都覺得頑皮了,阿刁現在更是這樣,加上現在的電子設備多了,孩子接受很多新的東西更快。她說有沒有什麽途徑可以投訴商家,讓他們不能銷售這個煙牌?


    白珍說這個很難禁止,即使線下的實體店不能賣,網上還有渠道可以賣。這些小朋友買不到煙牌的,就會像阿刁他們一樣,可能會從垃圾堆撿別人抽過的煙盒,剪下來。之前藍月就看到阿刁散步時候在撿,還罵了他。家裏沒有男人抽煙,他隻能去垃圾桶裏撿。萬一有人吐痰什麽在垃圾桶裏,細菌很多。


    有天,阿刁給白珍打電話還問她,深圳有沒有小孩玩這個?他聽老師說,深圳有個學校有小孩玩這個,然後這個小孩沉迷太深,後來學習一落千丈,還學壞了。


    白珍就開導他說,所以你可以玩但是不能撒謊,也不能沉迷進去。誰沒有點愛好呢,但不要玩物喪誌。


    阿刁還和她說聽說煙牌有真的也有假的,有的人在網上買的好貴。白珍很驚訝孩子還會和她溝通這些。她也和白梅說了下,讓他們夫妻倆多關心下孩子,關注下他的成長。有可能孩子沉迷於遊戲、網癮這些,因為現實中沒有得到重視和關愛。


    白梅之後每天再忙,夫妻倆都會抽出十分鍾給孩子視頻通話一下。阿刁的語文老師聽藍月說了他撒謊的事情,結合他最近上課開小差、玩煙牌的事情,老師也對他進行了教育,長達半小時。老師和他說:“這個煙牌就類似賭博,你玩上癮了,就會想去偷錢買,買不到就會想著去幹什麽壞事得到錢。你這樣有想過後果嗎?外婆對你這麽好,你是想氣死外婆?還是想氣死老師?”


    老師的話說得比較重,阿刁在那裏哽咽了。他也意識到自己的錯誤。老師和他說如果一個人犯錯,觸犯法律了,可能影響的不是自己,還是家庭三代,對家人都是有影響的,讓他要意識到撒謊、玩煙牌的錯誤。


    小朋友被老師批評後,哭的很傷心。事後,他確實有所改觀。藍月每天放學時候會去接他,不讓他自己放學了,免得他跑去玩。樓下是公園,又有一排商鋪,小孩子如果有零花錢,就有可能去買零食,對身體也不好。


    藍月最近都在聽視頻號的直播家庭教育、親子關係的課程,她還花了錢買了課程。白珍覺得這個轉變也挺好,至少她不會隻專注在自己念佛經上,還會花時間學習。現在的教育理念都改變了,和她們小時候那幾十年前的觀念有了很大的變化。


    家長們都需要不斷學習,讓自己的觀念更新。藍月通過學習後,對阿刁沒有這麽嘮叨了。反而尊重和理解孩子了,會主動問孩子的意見,而不像以前教育小時候的白珍和白梅時候那麽專斷。


    藍月她們一個老鄉以前經常每個月會來兩三次,給他們送來她自己種的菜或者她去超市排隊領的雞蛋,最近一段時間沒有來。她在微信詢問了這個老鄉最近是迴老家了嗎?這個老鄉說,她老公前段時間做木工的時候,突發腦出血,現在需要人照顧,不太能說話,行動也不是很便利。


    這讓藍月很詫異,她們都是60多歲的年紀了,之前藍月還覺得這個老鄉夫妻倆身體很好,他們經常會去做些兼職,像木工、收破爛等。沒想到她老公居然中風了。


    這個老鄉他們在他們小區旁邊開荒了一些菜地,經常自己種菜,吃不完就會給藍月拿些過來。而且她還自己動手做很多小吃,也會給她拿過來。這個老鄉和黃憶的父母原來都是一個單位的,住在一個機關大院。之後拆遷也搬出了大院,自己買了房子。


    聽黃憶的父母說,藍月的這個老鄉,白珍叫她阿姨的,不是很講衛生,他們家的茶具都是長年累月沒有清洗過。茶幾也是一層灰。之前她自己做的艾粑,送過來給藍月,因為黃憶的父母之前說了這個人家裏不講衛生,藍月他們都不敢吃。等這個老鄉走了後,他們悄悄扔了。


    平時過年過節,她都會送東西過來,像月餅、粽子等特色的食品。藍月也很感激她這麽熱情,總會想到她。可能這個老鄉是覺得藍月不太會做吃的,就給她送過來了。


    這阿姨的兒子長得還比較帥,但工作不是很順利,大學剛畢業時也曾想讓白珍介紹去他們公司。白珍當時說他們公司在深圳,這個男孩才畢業,在深圳都沒有認識幾個人,應屆生能受的了做業務的苦嗎?他們公司更想要25歲以上的,有一定社會經驗和人脈基礎的。


    之後,這個男生去了南寧做培訓機構的業務員,在那裏認識了他現在的老婆。他們結婚的時候,藍月和白苗也去參加了婚禮。當時白珍看了他們結婚的視頻,婚禮很隆重,在婚禮上,新郎還給新娘唱了一首情歌,很動人。


    他們婚後開始是和父母住的,但是不久,這個男生和父親因為生活瑣事發生了爭執,雖然之後兩人和好了,還是時不時爭吵。幾個月後,兒媳有孕了。他們家都很高興,不讓她做家務,讓她養胎。


    等到瓜熟蒂落,兒媳生下了一個兒子,他們全家都很喜出望外。然而有了孩子後,矛盾就來了。有天,這個阿姨的老公貪杯,在外麵喝酒到晚上12點才迴家。在上樓的時候,因為樓梯的感應燈壞了,他腳一踏空,就滾了下去。因為他喝得醉醺醺的,當時並不覺得疼。


    他掙紮著爬起來,然後扶著牆走迴了三樓的家。進家後,他一下子就躺在沙發上。半夜裏他自己在沙發躺著,酒醉難受還吐了一沙發都是。


    等到清晨,兒媳起來上廁所,看到沙發有個人,那些嘔吐物發出酒味,讓她難受極了。她驚叫一聲,驚醒了婆婆。他們全家都起來了。趕緊清理下地上的汙穢物。


    兒子因此和老子吵起來,說他沒有個樣,為老不尊,這麽大年紀還喝酒到半夜迴家。兩父子大吵一架,在那裏拍台,玻璃的茶幾被敲碎了。兒媳婦是沒有父母的,把他們當作父母來孝敬。當時見狀都嚇到了。她要求搬出去住。


    這個阿姨不同意,她老公也在氣頭上說讓他們出去住,搬出去就不要迴來了。兒子兒媳都是很有骨氣的人,他們馬上去收拾東西。這個阿姨當時勸兒子不要衝動,兒子剛剛單位裁員才沒了工作,孩子還這麽小,媳婦還在休產假。


    老頭子就罵他兒子是個寄生蟲,這話激起兒子和兒媳不滿。他們很快收拾好東西,帶著小寶寶就離開這個家了。他們很快租了一個小房子,在外麵生活。他們出來時候,婆婆悄悄給他們轉了5萬塊錢,擔心他們在外麵吃苦。


    這個老頭子氣的還扔東西了。這件事讓老人心裏很不痛快,過了兩天他去幫忙朋友做木工就發生了腦出血。在他出事後,兒子兒媳趕去了 醫院。他們可能內心也會後悔,因為就那次吵架促發了老人的腦出血。等他被搶救過來,已經不太能說話,而且行動不便。


    過去曾經那個強勢、有控製欲的老父親已經雄風不再了,他們看到的是一個蒼老的需要照顧的老人。兒子趕緊和父親道歉,他們又搬迴來,方便照顧老人。他們還好,還有機會彌補關係。


    白珍聽了藍月說這個家的事情,感覺有些心酸。家庭生活都會有吵吵鬧鬧,就怕有的情況沒有辦法彌補了。兩三個月後的一天,白珍聽藍月說,那個阿姨最近都沒有過來。在微信裏問了才知道,不久前她剛出院,住院住了半個月。她因為有天騎電動車過馬路,一輛飛馳而過的小汽車,把她撞倒了,她腰骨裂。


    現在她還不能下床走路,還在躺著。雖然出院了,但是傷筋動骨一百天。藍月之前也是摔傷過腰,導致骨裂的,她能理解那種痛。沒想到這個老鄉家裏今年發生這麽多事情。她的兒子兒媳還要承受挺多的。藍月抽空去他們家看了下這個老鄉。之前她時常會記得自己,現在她遇到困難了,自己也去看看她。人生無常,意外總是無處不在,沒有人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麽。


    近期有新的利好出來,好多朋友都在看好股市,認為會有一波牛市。地產市場也在有所好轉。


    白梅和白珍說,他們家老公被套住了八十多萬在股市,現在還沒迴來,已經兩年多了。他們那個錢之前想在北京買房做首期的。


    白珍想起一年多前白苗住院的時候,白梅老公和爸爸說放心治,他有八十多萬。那時候白苗還滿心歡喜,認為很有希望治好。


    白珍當時還把自己名下保險都退了。當時他們在麵臨現金流壓力,用退保金給白苗住院治療。


    白珍當時心裏還是不爽的,那段時間,他們付出了時間和金錢,白梅他們繼續上班,催好久都沒來看白苗。當時白苗打電話要求白梅他們匯6000元來給白珍,認為白珍他們照顧他都沒有上班。


    白梅夫妻倆才不情願地轉賬過來。還不停問白珍要轉多少?如果是以前,白珍自己就能負擔得起,但疫情後收入少了很多,還有欠債。她也自顧無暇。


    兄弟姐妹之間涉及到錢和利益,也是比較微妙。人性的弱點經不起金錢考驗。


    當時白珍曾傷感地和白梅說,自己盡到自己的責任沒有遺憾。以後爸爸不在了,她覺得自己也會少迴去了。


    當時白梅還說,這樣說,她們倆算啥?也可能的大家心情都不好,話趕話了。現在過去一年多,白珍覺得一切都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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