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幾天的洛州,某個豬肉攤上,一個漂亮的姑娘跟防賊似的看著每一個女的,特別是上了年紀的。


    失憶的雲麾將軍無奈的歎氣。


    這姑娘怎麽趕都趕不走。


    “你……”


    “誰在說話,聽不見。”


    八公主捂住耳朵,這人絕對是要趕她走,她絕對不會走。


    就短短幾天的時間,她已經趕走了整整五十個大姐。


    她沒好氣的瞪了旁邊的男人一眼。


    “沈郎說了,好男人都會守男德的。”


    “什麽男德?”


    “沈郎說了,男人得遵守三從四德。”


    失憶的雲麾將軍表情古怪起來。


    頭一次聽到什麽男人得遵守三從四德的。


    他好奇的問了問:“說來聽聽。”


    “這三從嘛,夫人出門得跟從,夫人命令得服從,夫人錯了得盲從,四德嘛,就是夫人花錢得舍得,夫人妝麵要等得,夫人生氣你要忍得,夫人生辰要記得,就是這些啊。”


    “哦對了,沈郎還說了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男人,不能在外露著大膀子,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成何體統啊。”


    停了一秒後。


    “不守男德!”


    *


    【真是不守男德啊!!!】


    洛州離大京並不遠,沈知意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大京的郊外,還來到了禮王在郊外的莊子處。


    修建的並沒有眾人想象中的豪華。


    但是……


    這門口的兩個壯漢是什麽意思?


    【我嘞個去,這禮王什麽意思啊,居然在別莊讓兩個肌肉男守著,這身材拿來當門房?】


    沈知意正看得目瞪口呆,下一秒視線就被擋住了。


    她抬頭一看,眼前站著陳德才和張舍人。


    “二位,擋著我了。”


    【多好的眼福啊,這兩人幹啥呢真的是。】


    陳德才和張舍人:……


    這是能看的嘛,這是能看的嘛,不怕長針眼了嘛!


    【不過講真的,禮王這是什麽癖好,為什麽來這麽一出,雖然這邊人煙稀少,但還是有人的。】


    沈知意的心聲就這樣斷斷續續的傳到了裏麵正在彈古琴的禮王耳朵裏。


    他嚇得直接丟了手裏的古琴,其餘人暗暗的鬆口氣。


    禮王貌似心情不好,終於丟了古琴。


    實在是彈得太難聽了。


    他們好像解放了。


    禮王壓根兒沒心情搭理其他人是什麽眼神,他趕忙直接朝著別莊門外跑去。


    沈知意的心聲來了,那老皇帝肯定也在。


    老皇帝等人正準備直接進去,然後就看到了披著白紗就飛奔過來的禮王。


    眾人沉默。


    這家夥不僅不跑,居然還這麽水靈靈的給跑過來了。


    這未免也太囂張了吧。


    老皇帝微眯著眼,心裏警惕著。


    默默的朝後挪了挪。


    居然敢這麽明目張膽的的跑出來,這說明什麽?


    說明裏麵定有陷阱!


    就等著他跳進去呢。


    幸好他聰明,才不會上這麽低級的當。


    “聖上,您不是去南巡了嘛?”


    老皇帝狐疑的看著頗為忐忑的禮王,下意識的懟迴去:“怎麽,朕去哪兒還需要和你匯報?”


    “不不不,聖上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普天之下,都是聖上您的地方。”


    【這話老皇帝肯定很愛聽,雖然麵上沒啥表情,但內心肯定是高興瘋了。】


    老皇帝:誹謗,這是誹謗。


    他繼續狐疑的看著眼前的禮王,對方正在擦額頭上的汗,顯然是心虛極了。


    頓時,他的表情變得古怪起來。


    新新任吏部尚書這時上前一步,在老皇帝耳邊輕聲道。


    “禮王閑散王爺一個,對朝政沒怎麽接觸,上次過年宮宴他正好感染風寒沒有來,所以他其實未見過沈朗,隻是聽聞。”


    老皇帝忍不住冷笑一聲。


    他明白了。


    這禮王隻知道他身邊有個起居郎能聽到心聲,卻不知道這心聲具體是能聽到個啥。


    可能還以為就是聽一下一個小姑娘家家的一些沒營養的話。


    嘖。


    天真。


    若沈知意的心聲沒有其他的作用,他當初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會考慮怎麽把沈知意殺了。


    不過現在不同往日,讓他下旨把沈知意殺了,那心底還真是相當的舍不得。


    老皇帝整理了一下情緒,指了指眼前的禮王。


    “你這穿的什麽?”


    薄薄的一件白紗,加著褻褲,就這麽灰溜溜的跑出來了。


    禮王低頭看了看自己,連忙往身前攏了攏,但效果不佳。


    “這,迴聖上,臣弟正在裏麵宴請水雲大師,水雲大師擅長古琴,臣弟想要請教一番,所以今日特地設宴,正好聖上您來了,不如一起?”


    【水雲大師?】


    【嘖,這叫什麽,這叫錢難掙屎難吃啊!】


    禮王:???


    那起居郎說話怎麽這麽難聽。


    他對著老皇帝補充了一句。


    “臣弟與水雲大師乃是至交好友。”


    【單方麵的吧。】


    禮王麵色露出不悅。


    自打他成為了皇室以後,出去誰不是給他幾分麵子。


    這小小的起居郎是不是太不把他放在眼裏了。


    但可恨對方隻是在心底說說,他又不能直言出來。


    可是,在場的人都聽得見啊,這跟直接說出來有什麽區別。


    【這水雲大師雖然古琴技藝了得,但是手賤,好賭,手裏一有點兒閑錢就跑去賭坊,輸的幹幹淨淨的,沒想到禮王貼著一張大臉這麽眼巴巴的湊過來,對他很是尊崇,水雲大師就這麽順水推舟,成為了禮王身邊的座上賓。】


    【哈哈哈,禮王肯定不知道水雲大師背後怎麽罵他大臭手啊,大爛手啊,毫無藝術細胞啊,對古琴簡直就是十竅通了九竅,那是一竅不通啊。】


    禮王氣炸了。


    這沈知意什麽都不知道,就在那胡說八道。


    “聖上,水雲大師說臣弟天賦極佳。”


    老皇帝嘴角抽抽。


    這是重點嘛,重點難道不是你下的那該死的藥嘛。


    方才老皇帝已經得到太子的傳信。


    目前所有感染的,疑似感染的都給隔離開來,該封掉的地方也封了。


    所以現在,他迴不去自己的家了。


    而這罪魁禍首就是眼前的這個人。


    不想著自己幹出來的損陰德的事情,反而滿腦子自己在古琴方麵天賦極佳。


    越想越氣的老皇帝忍不住陰陽怪氣。


    “朕可沒有聽說我們老周家誰有音樂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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