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是打算將那個木橋換成石橋。”


    “唔,但就算如此,你需要這麽多的銀子嗎?”


    老皇帝對這個迴答並不滿意。


    徐州刺史繼續道:“迴聖上,臣是打算再多修幾個石橋,那河流附近的百姓經常要繞道來到城裏,實在是不方便。”


    “既如此,你為何不直接說呢?”


    老皇帝對此還是不滿意。


    徐州刺史幹脆哭訴道:“直說了的話,上麵肯定批不下來啊,隻會覺得一座橋就行了,哪裏需要那麽多的橋啊。”


    老皇帝一愣。


    聽了聽,思考了下。


    徐州刺史說的很對。


    不僅是他,就算是戶部尚書那個老家夥也不會同意一塊兒地方修建那麽多的石橋的。


    話雖如此,但絕對不能承認。


    “嗬,你未試過,便如此篤定?此事往大了說便是欺君之罪!”


    徐州刺史恨不得大喊冤枉啊。


    他剛上任的時候又不是沒試過。


    找上麵要銀子的太多了,他的申請不是被駁迴,就是銀子被縮減,最後還得他自己想法子。


    學乖了的徐州刺史便換了個法子。


    “而且你從富商那邊拿到了整整五千兩的白銀,害怕修建不了幾座橋了?”


    徐州刺史瞪大眼。


    他不貪民脂民膏,這一大家子可就全靠騙富商的銀子活了。


    要知道那富商給的五千兩白銀都是他應得的!


    這銀子怎麽能弄來去修橋呢?


    當官兒還是得有底線的。


    但徐州刺史什麽都不敢說。


    老皇帝說什麽,他便全都應下。


    “嗯。”


    老皇帝肯定的點頭,見對方這個認錯態度非常的好,於是免除了對方的死罪。


    “雖然死罪可免。”


    徐州刺史激動啊,他是不是要活了?


    “但是……”


    徐州刺史忐忑啊,怎麽還有但是呢?


    “但是得罰,上繳三千兩的……”


    徐州刺史:還好還好,不多不多,不過區區三千兩的白銀。


    老皇帝露出一抹壞笑。


    “三千兩的黃金。”


    徐州刺史人傻了。


    三千兩黃金?


    三萬兩的白銀!


    殺了他吧。


    “聖,聖上!”


    老皇帝默默道:“欺~君~之~罪啊——”


    “聖上,您別急,臣想法子,臣一定搞到三千兩的黃金。”


    殺了他吧,殺了他吧。


    但欺君之罪,皇帝真要深究的話,那就是誅九族。


    一想到自己那一大家子,徐州刺史開始哭唧唧的想法子去弄銀子去。


    從老皇帝那迴去後的徐州刺史直接癱坐在書房的椅子上。


    一方麵慶幸自己不用砍頭了。


    但另一方麵又在苦惱三千兩的黃金上哪兒去找去。


    “把花船賣了?”


    “不行不行。”


    想到自己的寶貝花船,徐州刺史的那顆心仿佛就在滴血。


    “就算賣了也沒有三千兩的黃金。”


    而且就算去騙那些徐州的富商,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把所有富商的銀子全薅到手。


    老皇帝當真是給他出了個難題。


    另一邊滿意的老皇帝神清氣爽,吃飯麻麻香,走路都精神抖擻的。


    張舍人連忙記錄下來,然後拿出自己的本子開始繼續編撰攻略夫人計劃。


    這時門外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


    老皇帝喜上眉梢。


    “硯塵,趕緊進來。”


    新新任吏部尚書推門而進,見老皇帝這麵上那高興的神色,他神經也鬆了些許。


    “聖上,臣過來問問徐州刺史您打算怎麽處理,需要臣做些什麽?”


    “不需要,那家夥確實沒有貪汙,朝廷撥的銀子都拿去做實事去了,自己這一大家子開支所需的銀子都是通過當地的富商獲得,手段,呃,不太能上得台麵,不過無傷大雅。”


    老皇帝說到這裏,突然開懷大笑。


    “不過朕沒要了他的命,也沒打算貶他的官。”


    聽到這裏的新新任吏部尚書知曉,不需要他費勁兒重新選個徐州刺史出來了。


    “朕罰了他三千兩的黃金。”


    原本還有些漫不經心的新新任吏部尚書:???


    多少?


    三千兩的黃金?


    老皇帝可真敢說啊。


    “聖上,您這是把他賣了都沒這麽多的銀子吧,除非是挖到了金礦。”


    說到這裏的新新任吏部尚書停頓。


    他好像明白了老皇帝的意圖了。


    老皇帝激動的拍手,從椅子上下來。


    “沒錯,就是金礦。”


    “這幾天朕可沒少在沈知意那孩子耳邊時不時的提金礦,誰想那孩子簡直就是油鹽不進。”


    說到這裏,老皇帝就很是頭疼。


    沈知意平生最愛美食,其次就是小錢錢了。


    怎麽對金礦就是如此的坐懷不亂呢。


    新新任吏部尚書訕笑不已。


    那倒不是坐懷不亂,那是心裏門兒清,曉得了金礦在哪裏又不能是她自己的,還不如懶得看,免得看著肉又不能吃,難受得很。


    “所以朕決定,讓徐州刺史去探探口風。”


    新新任吏部尚書沉默不語,隻是一味的給徐州刺史送祝福。


    一路走好啊。


    “硯塵,這幾日你跟在沈知意的身旁,時刻給朕注意著金礦的下落。”


    他要知道知道第一手的消息。


    新新任吏部尚書:他不該來的。


    “臣遵旨。”


    畫麵一轉。


    沈知意還在吃著糕點,早就忘記了某位說等會兒要迴來的徐州刺史。


    而此刻的徐州刺史也早就忘了他還要迴去看望沈知意。


    兩人都忘記了彼此,一個擁有了美食,一個擁有了三千兩黃金的煩惱,隻有沈知意美好的世界達成了。


    “吏部尚書?您怎麽來了。”


    陳德才一臉慈祥笑意的看著胃口極好的沈知意,一抬頭就看到沉悶的吏部尚書。


    新新任吏部尚書唿出一口濁氣,直接坐到了沈知意的對麵。


    “沈郎倒是給自己開了個小灶啊。”


    沈知意鼓著兩腮,看著手裏的荷花酥糾結了一下後,便十分慷慨的遞給了對麵的人。


    “喏,這個給你。”


    她視線下滑,落在那個雲片糕上,說道:“這是陳內侍的。”


    又看了看那個百花糕。


    “這是聖上的。”


    然後又落到了那個荷花酥上。


    “您記的給張舍人留點兒荷花酥。”


    新新任吏部尚書嘴角忍不住的抽搐。


    搞了半天,他還得跟張舍人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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