礙於他的淫威,顧舒棠並不敢提出抗議,隻得默默推著他的輪椅。


    程邵的輪椅已經掛滿了顧舒棠的東西,他見到顧舒棠疲憊的狀態,沒有再折騰她,自己推著輪椅,讓她走在他的身側,兩人一路無言迴了家。


    剛迴到家,把小院門關上,程邵就把顧舒棠扯到旁邊,坐在他的身上,捧著她的臉,對著他肖想已久的紅唇兇猛地親了上去。


    他強勢地把舌伸進去攪動她的口腔,追逐著裏麵躲閃的粉舌,等她快要唿吸不過來才放開她。


    “我的夫人,期待我們的再次見麵。”


    他們的婚宴不能耽擱,顧舒棠此刻累極了的模樣,他又舍不得她跟著奔波,就隻好把愣頭青放出來跑腿了。


    畢竟弄這些事情簡單而煩躁,又沒有夫人在身邊,他是一點都不想幹。


    程邵朝她說了一句,就帶著神秘的笑閉上眼睛,再次睜眼的卻是帶著迷茫的程邵江。


    記憶裏他跟顧舒棠出去把顧舒棠所需的物品都買迴來,他心疼顧舒棠才提前把人帶迴來,剩下的事情,他自己去跑。


    具體的就想不起了,像是做了一場被遮蓋了的夢。


    程邵江此刻就不知為何顧舒棠會坐在他的腿上,小臉還白裏透著紅,就像他對她幹了些什麽一般。


    “阿棠,我要到供銷社一趟,你在家好好休息,誰來敲門都不必管。”


    程邵江把心中疑惑壓下,想起了今天要幹的事情,他不讓腿上的顧舒棠下來,而是就著這個姿勢,把人帶到床邊,靠著強大的臂力,把顧舒棠放到床上。


    他到供銷社找人預定了食材以後,掉了個頭到他兄弟的家中,托他替自己打一套家具,他要的急,直接給他兄弟比市麵貴三倍的價格,希望能在後天前弄出來。


    程邵江的兄弟拿了錢,知道是兄弟娶媳婦,直接把這些錢都用在找木工上麵,帶著他們連夜趕工,最終在婚宴前的深夜弄好,直接帶著他們把家具送到程邵江的小院。


    程邵江的母親夏美曼知道程邵江打算在後天擺酒,帶著程興業跟她的幾個兒子兒媳婦到了小院幫忙。


    夏美曼雖然對程邵江娶了顧舒棠這麽一個嬌氣,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小姐不太滿意,但兒子好不容易點頭願意娶媳婦,她還是不要拆散為好。


    要是拆散了這一對,她這個強種小兒子一輩子都不成親,身邊連個知冷知熱的人都沒有,她不得後悔一輩子。


    她看不慣小兒媳婦,那麽她就跟小兒媳婦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


    左右她們不住在一起,沒那麽容易起摩擦,逢年過節在一起待著,她就當是家裏多了個嬌客,客客氣氣的就行了。


    *


    與此同時,與夏美曼同一個大院的顧家


    顧家的人齊聚一堂,顧苒苒身後站著顧家大哥跟顧家三哥,她的表情十分傷心,隻是隱藏在下麵的卻是對顧母的痛恨。


    “媽媽,姐姐都已經嫁了人,您怎麽還想讓她迴家嫁給二哥呢?”


    雖然不知道顧母打什麽鬼主意,但顧苒苒知道顧母的不懷好意,一個能把自己親生女兒扔給別人的女人,會對別的女孩有真感情?


    顧苒苒不相信,特別是想到了她重生前,聽到顧家的風言風語。


    那位頂替了她顧家女兒的顧舒棠,哪怕在她沒有迴來認親的上輩子,也是毅然決然地跟顧家斷了關係,消失在顧家的視線裏。


    依她看來,顧舒棠巴不得離開顧家,怎麽會願意離婚迴來!


    她的眼裏一寒,顧舒棠如何不關她的事,她隻想從顧母身上討迴她應得的一切,首先就是她不能下鄉。


    “媽媽,您要是舍不得三哥下鄉,才會有這種想法,苒苒一個人下鄉也是可以的。”


    她以退為進的話剛出,身後的兩個哥哥就很心疼地站出來,三言兩語就把顧家三哥下鄉的事情敲定。


    顧家三哥原本胸有成竹的站在顧母後麵,聽見對麵兄妹三人沆瀣一氣的話,他有些驚慌,拉住顧母的衣角。


    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看向顧母,似乎在說,他都已經答應顧母跟小妹成親,不可以把他送下鄉。


    顧母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他鎮定,卻也沒一口迴絕,隻是等顧父迴來,一家人再商量商量。


    兩日時間轉瞬即過,顧家人對於誰下鄉還沒有定論,程家那邊已經歡天喜地辦起了喜宴。


    顧家對這次的喜宴並沒有表示,像是喜宴的主人公並不是他們家的人一般。


    夏美曼帶著程家人都高興地換上喜慶的新衣服,在小院幫忙招唿客人。


    他們胸前掛了一朵大紅花,對著偉人畫像宣誓,經過證婚人與在場諸位見證,結為夫妻。


    一場婚宴過後,程家人都累得不輕,幫著把東西都收拾好後,都迴了程家,留下小夫妻兩個在小院歇息。


    就在顧舒棠與程邵江濃情蜜意,洗漱完迴了房間之後,程邵江的眼神一變,就變成了程邵。


    一夜春光過後,醒來的是程邵江,他摟著懷裏的顧舒棠,陷入了深深的懷疑,他最近是坐輪椅坐久了,把腦子坐壞了嗎?


    昨晚他與她真正的新婚夜,記憶卻像是蒙著一層麵紗。


    就好似他隻是一場夢的旁觀者,而夢中的主角隻是長著與他一樣臉的別人。


    程邵江摸了摸懷裏的顧舒棠的臉,拉開床單,打算自己去做飯,隻是他觸及顧舒棠腳踝明顯的淤青,瞳孔一震。


    整個人如墜冰窟,如同陷在寒潭不能動彈,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心上人被無恥之徒拐走般心痛。


    他的腿限製了他,並不能在床上能夠對她做出這般動作,他眼裏帶了些受傷,不敢再靠近顧舒棠。


    昨天為了婚宴,他並沒有動顧舒棠一根手指頭。


    昨夜阿棠在試他在偷摸接活的老裁縫那麽趕出來的大紅色連衣裙,他親手替她換上從百貨大樓買迴來的帶跟小皮鞋那時,他記得清清楚楚。


    她的腳踝幹淨白皙,圓滾滾的,並沒有這個痕跡。


    他的阿棠嫌棄他,覺得他不能在床上滿足她,跑去找了另一個男人了嗎?


    程邵江痛恨自己腿不良於行,留不住自己的愛人。


    他的眸色黑沉,在想是要把哄騙他媳婦的賊人,打一頓趕出京市,還是直接把賊人殺了好。


    他媳婦年紀小,犯錯是難免的事情。


    他不會怪她的,隻會把他媳婦留在小院裏,外麵那些髒的臭的都別想解決他媳婦一步。


    程邵江的手放在顧舒棠臉頰的時間過長,不小心碰到了她的鼻尖,顧舒棠用手抓住了程邵江的手。


    “程邵,別鬧了,昨晚你抓得我腳現在都痛呢,我現在要睡覺。”


    “別吵了……”


    顧舒棠的聲音漸漸變小,沒了程邵江的手在她臉上作怪,又滿意地睡了過去。


    這把陷在不安,陷在自己幻想的程邵江重新拉迴來。


    顧舒棠的稱唿,莫名令程邵江在意,她從來不會喊他的名字,而是嬌聲嬌氣地喊他“邵江哥哥”,哪怕他鬧她,令她生氣了也隻是咬牙啟齒地喊他“邵江哥哥”。


    她嘴裏忽然冒出來的程邵,或許也是他,程邵江起伏的心緒這才好些。


    起碼沒有暴躁地想要跟人比一場。


    頗有些峰迴路轉的感覺。


    他就知道他的愛人哪怕從前心裏有過其他男人,也不會把婚姻當兒戲,辜負了他的。


    端看她遇到困難,應下他父親的要求,而非求助她心中那人便可知曉,從前種種都是過去,他才是她的現在以及未來。


    他想他要麽精神變態,跟隊裏的西醫經常念叨的,戰後創傷分裂出一個他不知曉的人格。


    要麽就是他體內住了一個不屬於他的靈魂,躲在陰暗處趁他不備,覬覦他的愛人。


    除此之外,別無其他可能。


    他的阿棠一直跟他住在一起,形影不離,便是要跟人見麵都不是件簡單的事情。


    隻能是他體內有另一個意識,奪了他的身體,卑劣地用他的名義哄得了阿棠承認了他的存在。


    就連名字都取得跟他相似,多麽卑劣的一個人啊!


    程邵江的心思百轉千迴,想到了一種可能,或許是占據了他身體的人或者他分裂出來的另一個他,對顧舒棠並不客氣,用暴力威脅了她,強迫她配合,嚇得她不敢說與他聽。


    他看向顧舒棠的眼裏都是憐惜與柔和,可伸出去的手又縮了迴去。


    他不敢再靠近顧舒棠,不願讓他以外的人觸碰他的妻子,哪怕真是他產生的另一個人格也不願。


    那並不是他,他不能接受。


    他匆匆收拾了自己就到不遠處的國營飯店買了一頓豐盛的早飯,放在灶上溫著,給顧舒棠留了一張字條。


    他就推著輪椅到了程興業的辦公室,用他辦公室裏的電話,找到隊裏那個西醫,跟他約了一個時間見麵。


    那位陳姓軍醫昨天也參加了程邵江的婚宴,是程邵江信任的朋友之一。


    今天剛好有空,便出了軍營,跟程邵江約在他家附近的國營飯店。


    陳軍醫聽了程邵江的話,一臉嚴肅,拉著他到醫院做了一個檢查,奇異地沒有發現有人格分裂的傾向。


    程邵江為了不讓老友擔憂,隨意笑了笑,推脫說可能是自己的幻覺,拒絕了老友提議的到軍區醫院用儀器檢查。


    就在他找上陳軍醫做檢查的時候,他腦海裏借住的那位就冒了出來,承認了他的存在。


    他身體裏住了一個千年以前的鬼醫,巧合般與他撞了名字裏的兩個字。


    此人一說話,程邵江便知他不是個好人,言語間不把人當迴事,仿佛世間萬物皆螻蟻。


    程邵江見識過他展示千奇百怪的能力後,勉強默認了他與他的共生,隻是心中已在想辦法把人驅趕。


    畢竟媳婦隻有一個,他怎麽也不願與人分享。


    在此之前,他要找一個借口,把他跟阿棠暫且分離開,避免某人占她的便宜。


    *


    “姐姐,還未恭喜姐姐新婚之喜。”


    顧苒苒蹲在程家小院外麵許久,她聽見裏麵有了動靜便敲響了程家的門。


    她一見到穿著比顧家還要好的裙子,就連身上肌膚都要比她白嫩許多的顧舒棠,勉強笑了笑。


    “顧苒苒?你過來找我是?”


    “姐姐,外麵說話不方便,你先讓我進去吧。”


    顧苒苒看了一眼對麵巷子玩鬧著的小孩,不願在外麵說出她的來意。


    顧舒棠往旁邊讓了讓,顧苒苒進來之後直接把小院的門栓了上去,她見顧舒棠臉上有詫異,臉色如常,“姐姐,我來找你的事情,外人知曉了並不好。”


    “到客廳說話吧。”


    顧舒棠把人帶到客廳,給她倒了一杯熱茶,顧苒苒看著眼前的茶水,以及桌上明顯是國營飯店的早飯,她表情耐人尋味,“姐姐離開了顧家,日子過得還要好,可真讓人羨慕。”


    可惜卻被賊惦記,本來能過人上人的日子,硬生生被她媽阻攔了。


    顧苒苒想起了她偷聽到顧母與顧母姨媽的談話,知道顧舒棠的親父母是當年的顧姓資本家,在那個風聲剛起的年代打算逃往港城的顧家。


    顧苒苒一瞬間就與後世港城那個屹立不倒的豪門聯係在了一起。


    從京市到港城的資本家,同樣丟了一個女兒。


    顧苒苒肯定此顧家便是彼顧家。


    心中不免替顧舒棠惋惜,若是沒有當年被偷的事情,她現在怕是在港城悠哉悠哉地當一個富家千金,而不是為了自己的性命著想委身給一個雙腿殘廢的男人。


    “你找我什麽事情,直接說叭。”


    顧舒棠沒搭理她的話,打了個直球。


    “我知道你忽然離開顧家並不是因為我的歸來。”


    “是邱雲夢對你別有所圖,你借著下鄉這件事情,趁機擺托她。”


    邱雲夢便是顧母的名字,顧苒苒的話很篤定。


    顧苒苒的後麵,程邵江已經打開小院的門,推著輪椅緩緩來到她們麵前。


    顧苒苒對多出的一個人並不在意,繼續說著:


    “我想請你幫忙,把我下鄉的地點定在黑省邁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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