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biquxs.info/


    </p>


    轉眼一夜又過,今日沒有晨光。


    陰天讓整個清晨有種延遲的錯覺,好多天的高溫天氣終結了,在此時又嗅到了寒冷的氣息,配著陰暗的天色,就像是又要下雪了一樣。


    元化星望著灰蒙蒙的天,空氣裏都是潮冷的味道,她想著,也許這座城市不遠的另外一邊,已經在下著雨雪。


    小風時不時往身上吹,讓她忍不住哆嗦,暗自感歎,怎麽天氣一下變這麽冷。


    她在操場上,看到很多同學跟她一樣,可能沒料想到天氣變化這麽大,沒來得及,或者是懶得換厚一點的衣服,就這麽來學校了。


    而她此時,裏麵隻穿著一件短袖,套著校服就往教學樓走。


    好不容易進了教室,那種寒冷讓元化星渾身僵硬,不敢亂動,全靠衣物和身體之間那點熱乎氣支撐。


    徐君房看到元化星把袖口都捂到了嘴上。


    “你裏麵不會還穿著短袖吧?今天溫度降了很多,幸好我給你打了熱的牛奶,你先喝一口,暖下身子。”


    元化星從課桌裏拿出了杯子,趕快擰開,牛奶冒著熱氣,幾小口下肚,頓時讓身體不再寒冷,心裏也很溫暖。


    “老徐,我一點都不誇張,剛才我在操場上,就感覺像沒穿衣服一樣,今天怎麽這麽冷!”


    徐君房笑了笑,小聲的說道:“溫度降的都快零下了,你穿這麽點,不冷才怪。


    這天氣本就不正常,特別是昨夜你幹了件大事,除了魃害,可能老天爺想恢複正常而已。”


    元化星突然想到了什麽,把杯子放下,趕忙從包裏拿出一張紙,然後推了過去,同樣壓低聲音說道:“你快看看。”


    徐君房看著推過來的紙,沒有著急打開,而是又看向元化星。


    “昨晚走的急,我沒有問你,你殺完魃怪,身體什麽感覺?”


    “沒什麽感覺啊?哦,就是手指尖有點酸疼,但是今天就沒事兒了。”


    徐君房的眼神中透著關切。


    “我就是怕你身體哪不舒服,畢竟用那法器殺魃時,需要用到你很多的血。”


    元化星有些沒懂,“很多血?”


    她伸出手,翻了翻,看了看,然後衝著徐君房一笑,“好像沒用多少,我什麽感覺都沒有。”


    徐君房眼角微動。


    “那虛境是什麽樣的?”


    元化星描述一番,徐君房認真仔細的聽著,但能從眼神裏看出,他有些許的迷惑。


    “三階?三階是什麽?”徐君房問道。


    元化星眨巴眨巴眼睛,“我也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徐君房沒在繼續問下去,伸出手,將那張元化星拿出的紙慢慢打了開來。


    元化星也稍微側頭,離近看了看紙上的字符,然後說道。


    “這些是字嗎?老徐,我第一眼覺著是符號或者畫,但整個排布的樣子,又覺著應該是字。


    這些特別像是道符上的東西,雖然挺難記,但你放心,一畫不差,連裏麵黑色的點塊,我都記下了。


    不過,這些字符,有人能看的懂嗎?”


    徐君房沒有迴答她的問題,目光上下掃著這張紙,整個人像是沉浸在了其中,越往下看,他的嘴邊就掛出了越濃的笑意。


    “老徐?”


    元化星小聲的邊叫他,邊用手揪了下他的衣服,她看到徐君房太專注,眉毛還抖動著,可是上課鈴都已經打了,老師來了。


    徐君房如夢方醒,他望向元化星,但是發現她正在使眼色,這才驚覺老師已經站在講台上了,並且斜著眼睛就那麽看著他。


    徐君房趕快收好那張紙,將書本攤了開來。


    早自習很快下了,徐君房不知道為何,怔怔發呆,就好像他的腦子裏一直在高速運轉著什麽,也不與元化星說話。


    元化星看到後,覺得問題一定出在那張紙上。


    “老徐,我寫的這些有什麽問題?”


    徐君房先是搖了搖頭,突然就喜形於色的看向了她,這把元化星弄的懵了。


    “怎麽了?這麽突然。”


    “化星,我不但馬上就能站起來,而且...”


    “而且什麽?”


    徐君房話到嘴邊。


    “等我研究透徹,再告訴你吧!”


    徐君房此時看起來心情大好,竟然歡快的吹起書本上的粉筆灰了。


    “你這人從哪學的,吊人胃口不是?”元化星有些無語。


    “化星,我好佩服你啊,這記憶力真的驚人,像這麽複雜的字符,你都能記住,我真是太幸運了。


    你就是我的命中注定,如果你能一直在我身旁,該有多好!”


    徐君房說的話,讓元化星聽著有些別扭,她沒有過多會意這些話,問起了別的。


    “老徐,照你這麽說,你很快就能站起來啦?那得多久?”


    “等你下次見到我的時候,就可以了。”


    徐君房似乎有些小興奮,元化星看著他這個樣子,也默默為他高興。


    她心裏想著,“下次見到,那不就是明天嗎?也不知道徐君房的個子到底有多高。”


    外麵陰沉的天氣,竟然刮起了風,氣溫驟降,還有些滴嗒雨點。


    蘇軼和元友在車裏等著徐君房下學。


    當看到徐鐵來推著徐君房到花園正門時,蘇軼先下了車,元友不知道在他的布包裏翻找著什麽東西,所以耽誤了一下。


    蘇軼走到了花園門前。


    “你好,是徐君房嗎?”


    花園的門已經開了,徐君房聽到聲音,迴頭看向了蘇軼。


    他沒有說話,隻是將目光又投到了徐鐵來的臉上。


    蘇軼看到徐鐵來跟平時不大一樣,麵容沒有了以往的冰冷,有那麽一瞬間還透露著慌張。


    徐君房看到徐鐵來這個樣子,又看向了蘇軼,“來找我的?有什麽事?”


    聽徐君房這個口氣,蘇軼猜測,徐鐵來肯定沒有跟她堂哥說昨天的事情。


    他趕快亮出了工作證。


    “我們是公安局的,來了解一些情況。”


    徐君房的麵容上露出了一點不屑的神情。


    “公安局?了解什麽?”


    “了解徐珂,你的父親,他跟一起案件有關。”


    徐君房怔了怔,沒有說話,他自己滾著輪椅往樓門去了。


    徐鐵來兩步跟了過去,握到輪椅後麵的把手時,迴頭望了蘇軼一眼,那眼神裏似乎傳達著一種信號,但是蘇軼看不明白是什麽意思。


    徐君房到了樓門口,跟徐鐵來說了什麽。


    徐鐵來向蘇軼走了過來,她沒有看他的眼睛,隻是輕聲說了一句。


    “去一樓大廳等。”說完便轉身往樓裏走了。


    這個時候元友從車上下來了,幾步走了過來,看到徐君房的背影,問蘇軼怎麽迴事。


    “這個徐君房...。”蘇軼沒有說下去,他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用少年老成又似乎不是很準確。


    “走吧,咱們先去大廳。”兩個人隨後也跟了進去。


    徐鐵來又拿下來兩把椅子,不一會,他們聽到從走廊中傳來了聲響,徐君房坐著輪椅被推了出來。


    元友坐的位置,是背對著的,他想看看這個徐君房到底長什麽樣子,所以從椅子上側身迴頭往後麵望了一眼。


    這一望不要緊,他一下怔住了,腦子中急速閃過了一些畫麵,還有一些想法。


    肯定的否定的,一時間驚惑的讓他說不出話來。


    徐君房沒有看元友,非常自然的到了他們的麵前,一副少年的模樣,還帶著一絲青澀的笑意。


    “叔叔,有什麽要問的就問吧!”


    這個樣子的徐君房,完全跟剛才蘇軼看到的不一樣,蘇軼不由的看向了元友,可是元友似乎在思考著什麽,完全沒有理會他的目光。


    蘇軼收迴目光,翻開筆記本,剛要開口,元友便打斷了他的問話。


    “你是徐珂的兒子?”


    徐君房看著元友,笑了一下,“對啊!”


    元友也笑嗬嗬的。


    “你看我問的,你跟你父親,長得簡直一模一樣,我問的都是廢話。”


    元友雖然笑著,但他始終盯著徐君房的眼睛。


    徐君房驚奇道:“您認識我父親?”


    “1988年的時候,我們見過一次。”


    “1988年?那會兒我才7歲。”


    “那你有沒有記得,你們家來過一位姓沈的醫生,叫沈徽延,還有拄著拐杖的人,叫唐昊?”


    徐君房有那麽一瞬間憋住了笑,“您真是會開玩笑,我才七歲,哪裏對這些還能有印象。


    哦,對了,你們不是來問一個案子的嗎?我父親都去世五年了,莫不會你們認為,死人還能幹什麽吧?”


    蘇軼剛要說什麽,元友繼續說道。


    “你看我,又問些沒用的,那你父親有沒有給你留下一件東西?”


    徐君房的眼神中有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寒光,隻是瞬間朝後隱去,但還是被元友看到了。


    “什麽東西?”


    “六邊形的石盤。”


    徐君房往自己的腿上看了看,然後抬起頭,保持著少年的陽光笑容。


    “叔叔,你說的這些好奇怪,我聽都沒聽過,要說我父親能給我留下什麽,也就是這座樓和一些地。


    我今天有些累了,你們如果還想問什麽,下次好嗎?”說著他往樓上喊了一聲徐鐵來。


    蘇軼不明白元友問的都是些什麽,他皺著眉看著元友,有些焦躁,但是元友就是不看他。


    徐君房的喊聲還沒有落,徐鐵來從走廊中緩緩的走了出來。


    徐君房臉上的笑意不知為何消失了,他微微眯了下眼睛。


    徐鐵來看起來跟平時一樣,麵容依舊冷若冰霜,走過來推起了徐君房的輪椅。


    元友和蘇軼來到了外麵,蘇軼不解的看著元友。


    “元叔,你剛才問徐君房的,我怎麽聽不明白。”


    “聽不明白就對了。”


    蘇軼一怔,“那我們還來嗎?”


    “來也沒用,問不出什麽的。”


    “那是不是說明他知道他父親的事?”


    元友看了看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他解釋不了這一切,也不想讓蘇軼參與進來。


    他邊往車那邊走,邊說道:“小蘇,這件事你迴去聽你們羅科的安排,不要自己單獨來。”


    蘇軼露出迷惑的眼神,看著元友上了車。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聽僵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六孛岩出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六孛岩出並收藏聽僵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