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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朝是軍人,優待軍人就是優待自己,他自是沒什麽意見的。


    陛下優待軍人早已聲名在外,為什麽吉祥每次征兵都那麽順利?


    入籍的誘惑是一部分,但優厚的福利待遇也是不可忽視的重要原因之一。


    吉祥軍人在建國前提了一次待遇,建國後又提了一次,如今新兵的月俸都有五枚金幣了,加上各類補貼、福利,每月拿到手的都有六七枚金幣。


    另外,演習、戰爭等情況下另有津貼,繳獲、軍方自己的副業等也都有分成,若是結婚生子等大事國家還給喜錢,這待遇除了吉祥哪裏尋得著?


    傷殘、烈士等更不用說了,國家不僅養他一輩子,連帶直係親屬都一並養了。


    為什麽吉祥軍人不怕死?


    這些就是答案,那些在皇家工廠做事的人就是答案。


    秦朝能理解國王陛下的心情,也會支持這一做法,在他心中陛下不是人,是神。


    如今吉祥政事幾乎都由政務院來處理,若非緊要的大事陛下是不會過問的。同樣,軍方及警方的事如非必要,政務院也從不過問。


    除此外,再加上教育和科研,餘者陛下都不上心。


    秦朝知道,不是陛下沒有責任心,而是陛下願意放權,讓對的人做對的事。


    他記得陛下總會說一句話,那就是‘專業的事讓專業的人去做’,陛下如今做的正是這句話的寫照。


    雖是軍人,但到了一國後勤部長的位置說不懂政治,完全是在忽悠人。


    秦朝沒少研究國王陛下的所作所為,純屬好奇而已,每每他都覺得陛下不是人,千年一遇的奇才就是名不虛傳。


    王玄並沒有提及組建第一支火槍隊的想法,他覺得這件事還需再等等,過早的配套又會像空軍那樣幾度希望,又幾度失望,這樣很不好。


    “很快又要出海了,這次的時間可能會久一些。”王玄悠悠道。


    秦朝看著國王陛下有些憂愁的臉,心裏一陣難過,看來南麵局勢是真的堪憂阿。


    “物資準備一定要充足,能帶的都帶過去,尤其是建廠的設備和工具,要帶全套。”


    這就沒譜了,全套的建廠設備哪是一艘船能裝得下的,按照吉祥現有的工廠配置,這些運輸船別的都甭運了,隻拉設備都夠嗆。


    於是秦朝有些疑惑道:“陛下,有名單嗎?”


    王玄聞言拍了拍腦袋,“是我糊塗了,隻鋼廠、水泥廠、蚊香廠、家具廠、五金廠的設備搬過去,再加上一整套的鍛壓設備、成型設備就成。”


    這也不少了,秦朝心裏算了下,起碼五艘船。


    二月二十,王玄召開政務會議,這是近一年來他首次主持召開這類會議。


    他首先聽取了政務院對於中洲三年吉祥的發展規劃,其中基礎建設仍是大頭,西山的新鎮建設占了吉祥對外投資的八成,餘下的兩成則是道橋建設。


    房屋建造倒是接的不多,金橋銀路銅房子,人都往前兩項紮堆了,還有誰跑去建房子,技術工人哪都缺。


    內部建設重點還在千葉和百草二鎮上,如今鎮長人選競爭激烈,張雲也是頭痛,一方是孫興和趙小山的人,一方是自己的人,他又不能搞一言堂,加上王誌在外,劉娜不摻和這些事,他隻能孤軍奮戰,頗有力不從心之感。


    治安(公安)局長的位子倒是沒人掙,連象征性報名的人都沒有,不過自薦大隊長、中隊長和小隊長的人倒是一大堆。


    除了二鎮建設外,新宋鎮要逐步對外開放了,交通部擬提升往來船運密度及運量,郭家已在準備中。


    接著便是湖東和新北的建設。


    這兩處由於“南北大通道”的影響,近半南下與北上的物資途徑此地,尤其是沿途千米範圍相當的繁華與興旺。若是陌生人到了此處,還以為是到了吉祥城呢。


    與當初王玄規劃時預期的期望相差不大,隻靠沿途的倉儲物流、服務等行業,就足以養活這百萬人口,更別說湖東有食品加工廠這個年收入過百萬金幣的大廠,新北有規模龐大的桑蠶養殖場,隻去年生絲就獲利近百萬金幣。


    前些日子王玄決定在這兩地招兵時,心中其實是非常擔憂的,百姓生活好了,吃苦便不再是所謂的美德,反倒成了沒德。在這種思想潮流的衝擊下,到底有多少人願意舍小家為大家還真是個未知數。


    如今報名者已達半數,王玄這才鬆了口氣,否則他真懷疑究竟是富民好還是窮民好了。


    “既然新北主打桑蠶養殖,所以政務院計劃加大對與之配套的紡織廠的投入,絲綢畢竟比生絲值錢,到了製衣廠也算是半成品,能夠提高生產效率。”艾華說道。


    這倒引起大家的共鳴,配套產業的興起已是企業發展壯大的有效途徑之一,已獲得實際檢驗的,吉祥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為什麽大家都願意到園區建廠?除了減稅補貼的待遇外,就是配套離得近,既省心又省錢,進出貨都極為方便。


    一家優質企業可以帶動整個產業鏈的興盛,而產業鏈中各家工廠的興盛,又催生與之相關的旁支鏈條發展,這樣環環相扣,一環帶一環,隻要龍頭企業勁力夠足,那麽帶動的企業群就將非常龐大,這就是吉祥企業的明星效應,這就是哪怕有些經營不善的企業,政府寧願每年給予大量補貼,也不讓其倒閉的原因。


    傷不起阿!


    所以這條提議毫無意外的高票通過,關毫激動的有些情難自禁。


    “湖東新區也是一樣,由於地形狹窄,又有南北大通道貫穿,所以經濟條件較之新北又好上不少。除了加大對食品加工廠的投入,使其設備更新換代外,政務院計劃加大教育投入,建一所專業院校。”


    張雲張了口,現場有人有些吃驚,好像並不清楚還有這項議題一般,王玄見狀也有些疑惑。


    一月份的時候他就收到了張雲的折子,請祥園加大對湖東和新北的教育投入。


    這很合他的心意,於是就允了下來。


    見如今景象,好似張雲並沒有事先與大家通氣,王玄一瞬間就明白了大半。


    趙小山和孫興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就差點把‘不服’倆字寫在臉上了。


    王玄見狀說道:“怎麽,你們都不知情?”


    這話問的很有技術含量,從字麵意思理解,國王陛下對大家不知道此事很是驚詫,為什麽會不知道?


    其次,前提是國王陛下是知曉此事的,陛下都認為他們該知道但卻不知道此事,不是很耐人尋味麽?


    此話一出,便等於將矛盾透明化了。


    吉祥政壇分為兩派,沒外勢力幹擾或外敵入侵時,就會鬥上一鬥,分個高下;可一旦有外部勢力加入或推波助瀾,雙方便會馬上冰釋前嫌,調轉槍頭一致對外,這叫外人好一陣琢磨。


    眾人見陛下這麽說了,都低著頭,誰也不敢有一絲的不滿。


    鬧歸鬧,爭歸爭,若是不識時務不識大局,那就成了胡攪蠻纏,吉祥是不養這種人的。


    所以大家都不吭聲,這樣最多被陛下罵幾句而已,誰要是做了出頭鳥,那樂子可就大了去了。


    王玄既然明白了張雲的意思,於是將計就計,不在意被對方當槍使,因為他有這個資格,所以很配合的演了這麽一出。


    黨爭很正常,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廟堂也不例外。


    慶幸之餘,是大家知道分寸,明白底線,所以王玄才借著張雲布下的局,敲一敲大家,人隻要不忘初心,堅守本心,就壞不到哪去。


    “這事總理跟我提過,我是讚同的。”說著,王玄背著手在會議室內踱起步來,這一幕很少見,甚至絕大部分人都沒見過。


    “不說憶苦思甜,算是以史為鑒吧,我們從吃不飽、穿不全、住不好、走不動,到現在山珍海味、錦衣玉食,出則車馬開道,入則眾星捧月,這一切來得太過突然,以至於我們好些人都忘了過去的艱辛,隻記得眼前的繁華與虛榮。”


    走到了張雲麵前,王玄停下腳步,左手開始在桌麵上跑馬,咯噔咯噔的很有節奏。


    “我告訴你們一個秘密,每當我眺望吉祥的繁華時,都會到英雄紀念碑前走一走,看一看,獻柱香,拜一拜;又或是去烈士林園,幫那些離我們遠去的子弟兵們掃掃墓,和他們說說話,聊聊家常。我前陣子去的時候就和他們說,我說我有了一個可愛的女兒,長的很像我,我希望她將來去從軍。”


    話到此處,現場已是鴉雀無聲,有些人已經意識到了什麽,有些人仍舊稀裏糊塗。


    “吉祥能有今天我很開心,但更羞愧。”


    當王玄走到趙小山麵前時,恰巧說出了這句,接著就是猛地一拍手掌,將桌麵上的精美陶瓷茶杯震得彈起,然後重重摔在桌麵上,茶水四濺,一片狼藉。


    趙小山像個犯錯的孩子一般猛地從座椅上彈起,低著頭,顫抖著肩膀,任由茶水流過桌麵,滴灑在他雪白的衣襟上,留下點點暗黃。


    “我之所以希望我女兒去當兵,是存有私心的。吉祥能有今天是那些成千上萬的死難者換來的,是那些失去了勞動能力的傷殘退伍兵們一刀一槍拚出來的,是那些失去兒子、失去丈夫、失去父親的萬千家庭生生用脆弱的雙手捧起來的……我自問沒有戰場殺敵的能力,環境也不允許我去,所以我就隻能自私的希望我的女兒能代我去,若是以後還有後代,我希望他們也能去。”


    現場的氣氛冷的像是沾滿冰霜的內衣,穿與不穿都是一個樣,讓人無從選擇,陷入絕望。


    “沒有了這些可愛、可敬又可憐的人擋在我王玄麵前,我什麽都不是。我的命,或者說吉祥的命都是他們用自己的命換來的,赤裸裸、血淋淋的。每當我感到疲倦時,每當我想要偷懶時,每當我想要放縱時,我都會去那幾處走走看看。我怕,我怕迷失了自己,更害怕下去後,無顏麵對他們殷殷期待的麵容……”


    這時的王玄,已然忘我。


    加上南大陸的不順,朝堂的不和,他壓抑的情緒已有迸發的跡象。


    這是很少見的,正因為少見,所以才膽寒。


    眼前的這位可是在危難之際臨危受命,一路凱哥、力挽狂瀾的絕代明君,他有俯瞰眾生的資格。


    所謂天子一怒浮屍百萬,並不是一句玩笑話,那是真能要人命的,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王玄的氣場,誰都扛不住。


    這時,王玄好巧不巧的來到了孫興麵前,“我們憑什麽心安理得的享受他們用命換來的太平與繁華?”


    “砰”的又是一聲巨響。


    這次孫興反應快了些,直接繞過椅子,跪在了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五體投地。


    真的是五體投地,距離發髻不足五厘米處便是王玄的人字拖,諷刺又嚴肅。


    現場頓時一陣嘈雜,伏地者過半,就連張雲都起身離開座位,在一旁佝僂著身子,不敢言語半句。


    這時某些人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和想法是多麽的可笑,就像是無根的浮萍,一陣微不起眼的波浪打來,便讓它們四散而去了。


    “我們做的已經夠多了嗎,已經傲然於那些犧牲者了嗎?”吉祥的國王陛下還在癲狂中,楊濤見狀已是怒火衝天,若是這幫子文人騷客惹得陛下生了不適,他便揮劍統統砍了。


    “把時間拉迴去,你們個個捫心自問一下,自己做的哪些事,能夠抵得上成百上千人的性命?”


    劉娜也有些拘束的站著,她從未見過國王陛下如此憤怒,但她清楚,有果必有因,做好自己便是問心無愧。


    王玄來到劉娜麵前,內閣唯一的女性,在整個星耀大陸都是知名的存在。


    “坐下,這些年你辛苦了。”


    王玄的話並不煽情,可一項堅強的劉娜卻敞開嗓子哭了。


    劉權的背叛,自己上位的非議,外界的調侃,同僚的質疑,還有一些不明人士的冷嘲熱諷,天知道這個普通但善良的女人經曆了怎樣的成長洗禮!


    “吉祥,是吉祥人的吉祥,吉祥人,是壓不垮、打不倒、韌勁十足的鋼鐵之士,我們要做的事太多太多,沒時間也沒精力浪費在無所謂的事情之上,我們距離目標還遠的很,才剛剛起步呢。”


    這一番說辭,多少引起了大家的共鳴,有的人想通了,有的人執拗了,還有的魔障了。


    王玄迴到祥園後,情緒依舊低落。


    不是他矯情,而是他本就是個理想主義者,還是個輕微的強迫症患者,他要的世界不是這樣的,不是的。


    但理智告訴他,再如此走下去將是絕路,會萬劫不複。


    所以他迷茫,糾結,最後無助。


    揮退了外人,清兒伺候著王玄用晚餐,仔細地像是服侍地主老財一般,可王玄卻並不領情。


    他就像是個癡呆一般,任由清兒擺布,已失了精氣神。


    在園內散步一圈後,清兒又伺候著他洗澡。


    “還記得嗎,小時候你被劉姨說狠了就趴在我懷裏哭,既不肯告訴爺爺也不肯告訴父親,隻是躲在我懷裏可勁地哭,那時我就知道,你是個要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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