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寧遠來蕭府,帶的人並不多。


    他並不太想讓人知道,自己迴了蕭府,畢竟這算得上蕭寧遠不願意提及的傷心之地。


    更重要的是,蕭寧遠不可能大張旗鼓的,帶著一群人迴到伯爵府。


    若蕭寧遠真這樣做了,那就太給伯爵府體麵了。


    蕭寧遠帶的隨從有限,藏冬此時按照蕭寧遠的吩咐,折迴宮內,去向玉姣通傳這件事。


    至於剩下的隨從,在蕭寧遠進入攬月居的時候,並未跟進來,而是守在了攬月居的外麵。


    就在此時,一道女子的聲音,緩緩地推開了蕭寧遠所在的屋門。


    蕭寧遠抬頭看去,眼神之中有幾分恍惚。


    一個身穿玉姣昔日衣服,連帶著發飾,都和昔日玉姣一模一樣的女子,用輕紗遮麵,緩緩地看向麵前的蕭寧遠。


    “主君。”那女子的聲音清淺,這一聲主君,讓蕭寧遠越發的,不知道今夕是何時了。


    蕭寧遠好似,覺得自己迴到了三年多前的那個雨夜。


    玉姣便是這身衣服,這樣的裝扮,這樣捧著一壺酒,出現在他書房的門口。


    蕭寧遠想起舊事,喉結微微動了動。


    眼神也帶起了幾分灼熱。


    那輕紗拂麵的女子,察覺到蕭寧遠越發火熱的目光,媚眼如絲地看著麵前的蕭寧遠,那眼神之中,仿若長了鉤子一樣,恨不得直接就將蕭寧遠鉤到自己的身上。


    此時的她,又大著膽子往前走了幾步。


    她轉過身來,將門關上,以防屋內燭火燃燒出的暖香散出去。


    那女子往前走了幾步的時候,蕭寧遠那迷離的眼神之中,似多了幾分困惑,此時皺著眉,看著麵前的女子。


    見蕭寧遠還維持著剛才的動作,動也不動。


    來的女子,輕聲喊道:“主君,您怎麽不理姣姣?”


    說著,那女子走到跟前,將手中的酒盞放下,然後緩緩地坐在了蕭寧遠的懷中,勾住了蕭寧遠的脖子。


    這女子的身上,是玉姣獨有的香氣。


    這種熟悉的感覺,讓蕭寧遠的緊繃的身子,微微鬆緩了幾分:“姣姣?”


    那女子輕聲道:“是呀,主君,我就是你的姣姣,請你疼疼我……”


    這段時間,玉姣拒絕侍寢,蕭寧遠已經素了一段時間。


    今日中了藥。


    這藥,並不是單純的媚藥,其中更是有讓人迷失心智的東西,再加上今日來人,從穿著到身上的氣味,以及一舉一動,都在模仿玉姣的樣子。


    而且……此時這個地方,便是玉姣曾經住過的地方。


    這足以讓蕭寧遠,放鬆警惕,且難以自控。


    蕭寧遠伸出手來,準備去將這女子的麵紗拉下來。


    但那女子,卻嬌笑著摁住了蕭寧遠的手,溫聲道:“主君,這樣才有意境……”


    說著,那女子的一雙手,就往蕭寧遠的腰間遊走而去。


    蕭寧遠的眼神迷離:“姣姣……”


    蕭寧遠的手雖沒有亂動,但已經用力擁住了懷中的女子,那力道很緊,緊到那女子麵紗下的雙頰,越發的嬌豔欲滴。


    她知道,這次的事情成了,一定成了!


    於是她道:“蕭郎……”


    這一聲蕭郎。


    讓蕭寧遠微微一愣。


    迷惑之中,他看向了懷中的女子,打量著懷中女子。


    今日這天氣,都像極了,玉姣初次侍寢的天氣,蕭寧遠剛進入這院子的時候,天就陰沉了下來。


    天空之中,一道響雷。


    電閃雷鳴之間,暴雨傾盆而下。


    與此同時,伴隨著這一聲響雷,蕭寧遠忽然間就清醒了幾分。


    事實上,這已經不是蕭寧遠第一次在這種時候清醒了。


    想當初,蕭寧遠和玉姣初次在一起的時候,蕭寧遠箭在弦上,依舊無情的將玉姣推開,離開了屋子。


    隻不過,這一次。


    這雷聲響得更早一些。


    蕭寧遠那一瞬間的清醒,來得更早一些。


    正所謂聰明反被聰明誤,孫萱特意從欽天監,探聽了天氣,算到今日可能會有雨……才將見蕭寧遠的日子,選在了今日,當然,這天氣能選,蕭老夫人什麽時候,真的病倒……雖然不可以選,但也不是不能操控的。


    言歸正傳,且說之所以選了個雨天。


    為的就是,就算蕭寧遠不管那蕭老夫人死活。


    也會因為下雨,沒辦法及時迴到宮中,會在這府上小宿。


    而且,蕭婉早就知道,玉姣第一次侍寢的時候就是這樣一個雨天。


    他們想將一切,都模仿成那日的場景。


    卻不知道,那一日,蕭寧遠驚醒過後,是如何無情地離開書房。


    “主君……您怎麽不動了?”那女子問。


    蕭寧遠猛然之間,將這女子推開,然後用力揉著自己的額角。


    “你……是什麽人?”蕭寧遠的語氣晦澀且艱難。


    那女子,已經扯開了自己的衣服,漏出潔白的肩膀:“主君,我是姣姣啊……你最喜歡的姣姣,你為何不疼我?”


    “可是……可是不喜歡妾了?”那女子還在演戲。


    玉姣這屋子之中,一直放著一把蕭寧遠用過的佩劍。


    這是昔日玉姣,特意問蕭寧遠討來的,說的為了鎮宅。


    蕭寧遠起身後,就從床幃上方,拔出了那把佩劍,看向了來人,咬牙切齒道:“你究竟是誰?”


    ……


    蕭婉此時打著傘,等在了攬月院的外麵。


    她見院子裏麵,一直沒有什麽動靜傳出來,唇角微微帶起了一絲笑容。


    對著身旁的遠黛說道:“事情怕是成了。”


    這一夜過後,蕭寧遠都寵幸了,來這伯爵府小住的臣女,蕭寧遠就算身為帝王,也不可能強要了臣女,還不給名分。


    且不管手段怎樣。


    誰能相信,一個女子,會強迫一個帝王。


    若蕭寧遠不妥善處理這件事,隻怕會影響到在百姓心中的形象。


    最重要的是……蕭婉相信。


    昔日薛玉姣能以色侍君,今日同樣美貌的孫萱,也一定能讓蕭寧遠欲罷不能且心軟。


    可就在此時。


    有一道身影,踉蹌著從攬月居的外麵跑了出來。


    不等著隨從們衝過來,又有一道身影,提著劍衝了上來。


    “救命!救命啊!”那女子,踉蹌著往前跑來,幾乎要摔倒在地上。


    蕭婉就在此時,大步走了出來,快步的攔住了追過來的隨從:“你們還不快點去護駕!”


    雨太大了,天又黑,隨從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自然不敢貿然追擊,隻覺得蕭婉提醒得對,當務之急就是護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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