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鐸看著麵前的玉姣和蕭寧遠,沉聲說到:“陛下,娘娘,請你們放心,臣不會讓這個錯誤繼續下去了,也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再損傷大梁!”


    哪怕這個人是他的至親之人!


    玉姣看著孟鐸說道:“孟將軍深明大義,著實讓人佩服。”


    孟鐸聽了這話,心中一窒。


    他著實配不上深明大義這四個字。


    若他當真深明大義,便……也不會將妹妹縱容至此了。


    孟鐸羞愧地低下頭來,往外走去。


    ……


    此時的雀兒,已經迴到了思華院。


    孟音音看著麵前的鵲兒,問道:“怎麽樣?事情辦妥了嗎?”


    鵲兒遲疑了一下,就說道:“辦妥了。”


    孟音音聽到這,微笑了一下,似乎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接著,孟音音就親自端起一盞茶,遞給了鵲兒。


    “這次多虧了你,喝杯茶壓壓驚吧。”孟音音微笑著說道。


    鵲兒全身頓時緊繃起來,看著那盞茶,不敢伸手去接。


    孟音音瞥了鵲兒一眼,不滿地說道:“怎麽?還氣本宮讓你做這件事嗎?”


    鵲兒連忙說道:“奴婢不敢,就是奴婢有一件事……想同娘娘說。”


    孟音音看向鵲兒:“說。”


    鵲兒不敢直視眼前的孟音音,但說起話來卻格外的鑒定:“奴婢雖然幫娘娘辦了差,但心中總是不踏實,於是將這件事,寫在了信上。”


    孟音音聽到這,臉色頓時青黑了下來:“放肆!誰允許你將這件事寫下來?”


    本打算死無對證的事情,沒想到鵲兒竟然留了後手。


    鵲兒鼓起勇氣,看向孟音音:“奴婢已經將這信,托付給一位可以信任的人,至於這個人是誰……娘娘你就別猜了,你就算是將我家的人都殺光了,也找不到這封信。”


    “如果我和我的家人,出了事情,這封信就會被送到陛下的麵前。”鵲兒繼續道。


    孟音音眯著眼睛,眼神是毫不掩飾的殺意:“你在威脅本宮?”


    鵲兒繼續道:“奴婢沒這個意思,奴婢也不敢,奴婢隻是……隻是想自保罷了。”


    孟音音重重地將手中的茶盞摔了出去。


    那茶盞之中的茶水,飛濺到鵲兒的臉上,然後落在地上。


    可鵲兒卻有了一種逃過一劫的感覺。


    “賤婢!當真是個賤婢!如今連你,也想爬到本宮的頭上來!”孟音音氣急敗壞。


    但她縱然生氣,此時也不敢真的將鵲兒如何了。


    她還是忌憚鵲兒留下的那封手書的。


    ……


    自那日蕭寧遠當著孟鐸的麵,將所有的事情挑破。


    轉眼之間,就已經過去了三日。


    軍營之中,不少將士們,從剛開始的腹瀉,到後來的發燒,咳疾,一瞬間,仿若就病倒了一片的人。


    而且,這病的人一傳十,十傳百,沒多長時間,整個軍營的人,已經病倒了許多。


    將士們病倒了不說,蕭寧遠也病倒了。


    起初的時候,大家都捂著這個消息,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可蕭寧遠如今督戰在前線,卻三日沒有露麵,著實不正常。


    慢慢地,大家就隱隱約約地,猜到了幾分風聲。


    此時的玉姣,正在屋中陪著蕭寧遠,忽然間聽到外麵有人通傳:“陛下,淑妃娘娘求見!”


    玉姣和蕭寧遠對視了一下,兩個人沒有說任何話。


    但卻默契了起來。


    玉姣走到門口開門,門外,那孟音音正打算往裏麵走來。


    玉姣伸手攔住孟音音,冷聲道:“陛下已經吩咐了,誰也不見,你來這做什麽?”


    孟音音沉聲道:“貴妃娘娘,我也是陛下的妃嬪,如今聽說陛下病了,我來看看也不成了?”


    “還是說,陛下病的,有什麽隱情?”孟音音眯著眼睛說道。


    玉姣看著麵前的孟音音,心中忍不住地想著,孟音音這話說的,好似是她毒害了蕭寧遠了一樣。


    玉姣故意讓自己的臉色,看起來難看一些:“淑妃!你是誠心同本宮作對嗎?”


    “您是貴妃娘們,我一個小小淑妃,自然不好得罪。”


    孟音音微微一頓,繼續道:“但,我今天必須得見到陛下!”


    說著孟音音就往裏麵衝,看這樣子打算強行來見蕭寧遠。


    玉姣伸手去攔了一下,事實上……她這身板,也攔不住孟音音。


    最重要的是,她也沒打算將孟音音真的攔下。


    她知道,孟音音今天之所以過來,應該是過來試探虛實的,想知道蕭寧遠是否真的病倒了……她當然得讓孟音音看到蕭寧遠了!這場戲才可以繼續下去。


    孟音音闖入屋子裏麵的時候,就看到了躺在床上,麵色蒼白,唿吸微弱的蕭寧遠。


    隻看這麽一眼,孟音音就知道,傳言是真的。


    “陛下!”孟音音見蕭寧遠倒在床上,這一瞬間,曾經因為不得寵滋生的恨意,好似瞬間少了幾分。


    她忍不住地的,想要伸手去觸碰蕭寧遠的臉。


    就在此時,玉姣在後麵說道:“孟淑妃,沒想到你對陛下這樣癡情,明知道陛下這病會傳人,竟然不怕……”


    “那不如這樣,你留下來伺候陛下?”玉姣繼續道。


    孟音音聞言,去觸摸蕭寧遠的手頓時停了下來,接著轉身看向玉姣:“你整日陪在陛下身邊,陛下還病了,如今你不照顧,誰照顧?”


    說到這,孟音音就往外走去。


    她倒是可以借著蕭寧遠生病這件事為難玉姣。


    但玉姣如今已經是貴妃,她真這樣做了,也是以上犯下。


    最重要的是……在孟音音看來,她完全沒有必要和玉姣在這爭一時長短。


    很快,薛玉姣這個賤人就會明白,什麽叫做報應了!


    ……


    玉姣目送孟音音從自己這離開。


    然後才屋內走去。


    “陛下,孟淑妃已經離開了,想來是已經試探出結果,這是去通風保鮮了。”玉姣繼續道。


    剛才還病懨懨倒在床上的蕭寧遠,已經坐起身來。


    往日的蕭寧遠,英武俊朗,可今日的蕭寧遠,因為臉色蒼白有幾分陰柔病氣。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那張蒼白的臉,看向玉姣,眼神之中有了幾分探究。


    玉姣被蕭寧遠看的有些不自在:“陛下怎麽這樣看臣妾?”


    蕭寧遠輕笑了一聲:“孤是在想,昔日姣姣病倒,是真的病倒,還是用了這脂粉遮擋氣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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