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玉姣的時候,秦宜蘭已經眯起了眼睛。


    從前,她需要一條好狗對付楚欽月。


    可今日,楚欽月又一次謀害拓跋柔,蕭寧遠已經不可能在護住楚欽月了。


    畢竟今天可是封後的大日子,文武百官可都在呢。


    除非蕭寧遠隻要楚欽月不要皇位,否則,蕭寧遠定不可能如在圍場的時候,那麽糊塗了。


    而,蕭寧遠能立後,便說明,蕭寧遠還是看重這江山的。


    這楚欽月若是從後宮之中倒台,那她……便不需要對付楚欽月那條狗了,且看玉妃乖覺是否,若是乖覺,就多活幾日。


    若是今日還敢生亂,那今日……便也是玉妃的死期。


    秦宜蘭想到這,唇角微微揚起,她就是要用這些紅顏枯骨,鑄成自己登上後位的台階!


    她就是要,以這些人的命,來賀自己大喜。


    玉姣看著房內的拓跋柔,情況已經被穩定住了。


    一邊吩咐著:“照顧好公主。”


    一邊就準備離開。


    可剛到門口,玉姣就瞧見秦宜蘭往這邊走來。


    玉姣瞧見秦宜蘭的一瞬間,就頓住了腳步,她心念急轉,拓跋柔中毒,多半兒是秦宜蘭的手段,如今這秦宜蘭來……能安什麽好心?


    這樣想著,玉姣的心提了起來,秦宜蘭不會,要繼續謀害拓跋柔吧?


    現下,蕭寧遠的籌謀,正在關鍵時候,她暫且尋不到人,她不能在這關鍵時候,直接和秦宜蘭翻臉。


    可她也不能任由秦宜蘭繼續加害拓跋柔。


    如今能在這秦宜蘭手下護住拓跋柔的,唯有……拓跋恭。


    有拓跋恭,總不會有人當著他的麵,謀害北燕的公主。


    玉姣想到這,就連忙吩咐了一句:“春枝,去請拓跋王爺過來。”


    總之,拓跋柔中毒這件事也是瞞不住的,早晚得知道,瞞來瞞去,這件事隻會不但不會消失,反而會積累得越來越大。


    還不如……現在請他過來,護住這拓跋柔。


    春枝往外走去的時候,秦宜蘭已經往屋子裏麵走來。


    玉姣連忙往一旁靠去,給秦宜蘭讓路:“臣妾見過娘娘。”


    玉姣這會兒,也已經改了稱唿。


    秦宜蘭一眼就看到拓跋柔躺在床上,她麵不改色,然後將目光落在玉姣的身上,好似不知情一般的問道:“拓跋公主這是怎麽了?”


    於是玉姣看著秦宜蘭,開口道:“拓跋公主中毒了。”


    “那她現在……”秦宜蘭眯著眼說道。


    玉姣連忙道:“幸而本宮想和拓跋公主同行,路過此處……為公主尋了太醫,公主暫時無大礙。”


    秦宜蘭聽到這,眯起了眼睛:“是麽?幸好公主無視,那還真是多虧了你呢。”


    玉姣自然聽出秦宜蘭言語之中的不暢快。


    此時的她,故意在自己的臉上帶起了邀功一般的神色,討好道:“今日是郡主封後的大好日子,想來是有人故意要在後宮之中鬧出人命,來衝撞郡主的喜事,幸而發現得早,才沒能讓暗中下毒的,惡毒之人得逞!”


    秦宜蘭見玉姣一臉諂媚,臉色有些隱隱難看。


    玉姣所言,的確有理有據,好似是為了她考慮一般。


    隻不過,這薛玉姣不知道的是,她不怕什麽衝撞不衝撞,她從來都不信這個,她就是要這些絆腳石,死無葬身之地,為自己喜上加喜。


    玉姣已經繼續說了下去:“娘娘,您放心,有臣妾在,絕對不會讓人壞娘娘的好事!”


    秦宜蘭皮笑肉不笑地開口了:“做得不錯,本宮會好好謝謝你的。”


    說到謝這個字的時候,玉姣能隱約感覺到,秦宜蘭有多咬牙切齒。


    秦宜蘭又沉聲道:“來人,給本宮查清楚,究竟是什麽人,趕在本宮的封後大典上,對拓跋公主動手,這是想壞本宮好事嗎?”


    玉姣微微垂眸,沒說話,陪著秦宜蘭在一旁,安靜的等著。


    在拓跋恭或者是蕭寧遠出現之前,她不會讓拓跋柔離開自己的視線。


    好在,秦宜蘭此時,並沒有繼續針對拓跋柔的意思了,而是調轉矛頭,針對楚妃。


    這會兒,她已經等來了自己想要的消息。


    “娘娘,楚妃殿中的織香,服毒自盡了,瞧著中毒的跡象,和拓跋公主有所相似,她臨死之前,還留下了血書,說這一切都是楚妃娘娘脅迫……”青綾沉聲稟告。


    玉姣聽到這話,麵不改色。


    心中暗忖,看起來,這秦宜蘭的胃口還挺大的,的確是要一口氣除掉拓跋公主和楚妃。


    這旁的女人,若是被封後,早就歡喜得不能自己了,可這秦宜蘭,還能在這個時候,為自己籌謀出這麽大一個事兒,來掃清障礙。


    可見秦宜蘭的野心和手腕,都不容小覷。


    秦宜蘭冷聲道:“去請楚妃過來!”


    說到這,秦宜蘭微微一頓:“把慎刑司請起來。”


    她微微一頓,又道:“拓跋公主的安危,關係到兩國邦交,罷了,把大理寺和刑部的人,一並請過來吧。”


    最後,秦宜蘭才補充一句:“也差人通傳一下陛下。”


    “是。”


    ……


    玄清殿之中,藏冬小心翼翼地提醒:“陛下,時辰快到了,您得更衣了。”


    蕭寧遠看向藏冬,問道:“一切都準備好了?”


    藏冬點頭:“準備好了。”


    蕭寧遠笑了笑,張開雙臂,任由太監為自己穿上那一身紅色滾金邊的禮服,接著才緩步往外走去。


    那一身紅衣,穿在他的身上,並不妖嬈,反倒趁得他,如同染血的寒刃,鋒芒畢露。


    等著他出了玄清殿,才將那鋒芒掩去,隻剩下溫沉從容。


    蕭寧遠才出玄清殿沒幾步,便有人來稟告。


    蕭寧遠聽完這稟告內容後,便沉著臉改了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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