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容遲疑著,沒敢說出來。


    但很快。


    藏冬就進來了,對著蕭寧遠說道:“陛下,查到了,說是楚妃娘娘身邊的人,將人領進來的。”


    薛玉容這才低聲道:“是楚妃娘娘,可憐我,可憐我對陛下一片癡心,這才給了我這個機會。”


    “陛下,臣妾能為您跳舞!”說著,薛玉容好像想起來什麽的,竟然下了地,準備跳舞。


    “臣妾苦練了這支舞很久,為的就是能讓陛下喜歡,然後留臣妾在身邊!”


    薛玉容剛一動,身上的傷口就有些疼。


    這種疼痛,讓已經渾渾噩噩的薛玉容,瞬間清醒了幾分。


    忽然間就意識到。


    自己被火燒過了。


    臉……尤其是臉,被火灼燒得最嚴重。


    怕是已經毀容了!


    想到這,薛玉容就雙手捧著自己的臉,不敢用力觸碰……因為隻一觸碰,就是鑽心的疼痛。


    “我的臉怎麽了!”


    “我的臉怎麽了?”薛玉容說著說著,聲音就淒厲了起來。


    玉姣看著麵前的薛玉容,抿了抿唇。


    薛玉容不值得同情。


    這一切,都是她自作孽不可活!


    她這樣的毒婦,為了投誠楚妃,竟然想著謀害錦兒,簡直是其心可誅!


    她如今遭到這樣的報應,都是活該!


    玉姣的確不同情她,但玉姣又忍不住地多想了幾分……身為女子,在這世道上,本就比男子艱難。


    必須得學會,愛自己!


    若被男人迷了心智,可不就如同薛玉容如今一樣,仿若飛蛾撲火?


    薛玉容癲狂地看著麵前的玉姣,這會兒竟然直接拿起,剛才太醫從薛玉容那燒焦的頭發上,拔下來的發簪。


    對著玉姣就刺來。


    蕭寧遠瞧見這一幕,一腳踹開了薛玉容。


    薛玉容踉蹌地撞在後麵的床上,然後不敢相信地看著蕭寧遠:“主君,你當真……要對我這樣絕情嗎?”


    蕭寧遠冷眸看向永昌候,沉聲道:“將你這好女兒帶出宮去!”


    說到這,他微微一頓,繼續道:“孤不希望,你們府上傳出來,什麽對玉妃不利的話,否則孤絕對不姑息!”


    說完蕭寧遠就往外走去。


    秦宜蘭瞧見,連忙追上。


    剩下玉姣一個,看向那永昌侯。


    永昌侯看著麵前跌坐在床邊,絕望哭泣的女兒,又看了看玉姣,忍不住地往下甩了一下袖子,重重地:“哎!”了一聲。


    然後看著玉姣說道:“阿姣啊!”


    玉姣看向永昌候,挑眉;“怎麽?父親也覺得這件事是我做的?”


    “我若真想殺她,父親你覺得,我會用這樣大張旗鼓的方式嗎?”玉姣反問。


    永昌侯一時語塞。


    因為她知道,自己這個女兒有多聰慧。


    所以這件事,的確不可能是玉姣做的。


    永昌侯被玉姣的氣勢壓住了,這會兒囁嚅了一下才說道:“我是覺得……是覺得,如果當初你應允幫她入宮的話,你們姐妹在宮中互相扶持,也就不會有今天這一幕了。”


    玉姣看向永昌候,沉聲道:“父親現如今想著姐妹扶持了,那你當初,就不該對自己的兩個女兒,如此不公的對待!”


    “更不應該任由嫡姐欺壓淩辱我!”


    “錯不在我,也不在薛玉容,養不教,父之過!”玉姣冷嗤了一聲。


    接著,玉姣就頭也不迴的,轉身往外走去。


    她全當自己沒有這個父親。


    直到玉姣走了,永昌侯的腦海之中,還迴想著剛才玉姣的話。


    錯……真的在他嗎?


    其實玉姣,也不求永昌侯真能把嫡女庶女一樣對待,哪怕……隻是如其他當父親的一樣,把庶女當個人看。


    也不會有今天這個局麵。


    玉姣從此處離開,正好瞧見,秦宜蘭對著蕭寧遠行禮後離開。


    蕭寧遠在原地,等了玉姣一會兒。


    玉姣走到蕭寧遠的跟前,本想直接走過去的。


    蕭寧遠卻忽地伸出手來,拉住了玉姣的手腕。


    玉姣頓住腳步:“陛下……這不合適。”


    蕭寧遠將身上的大氅解了下來,披在了玉姣的身上,繼續道:“放心,今夜不會有人撞見我們。”


    皇宮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早就戒嚴了。


    那黑色的大氅將玉姣裹上後,玉姣瞬間就融入了夜色之中。


    蕭寧遠拉著玉姣的手,緩慢前行。


    夜色寂寥。


    早已經沒了煙火,更沒了爆竹的聲響。


    蕭寧遠低聲道:“今天,孤都沒能和你好好過個年。”


    玉姣的情緒也有些低落:“您是陛下,要做的事情很多,能抽出時間來陪陪臣妾,臣妾就感動不已了。”


    蕭寧遠道:“心情不好?”


    玉姣抿唇沒迴答。


    蕭寧遠輕聲道:“今天宮中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你心情不好也是正常的。”


    他一邊帶著玉姣往前走,一邊道:“有沒有什麽想問的?”


    玉姣這才問道:“楚欽月,是怎麽中毒的?是秦宜蘭下的手嗎?”


    蕭寧遠的聲音一沉:“許是秦宜蘭,許是其他人,嫉恨她的人很多,自然要千方百計的下手。”


    他之所以,堅定的納楚妃入宮。


    也是因為,當初楚欽月受傷後,便有人在楚欽月的藥中,下了毒。


    雖然說最後楚欽月沒死。


    但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知道,他不能任由自己的性子,將自己真愛的人,捧到寵妃的位置。


    尤其是在他能力無法庇佑的時候。


    今天他真的很慶幸,坐在他身旁的,不是他的阿姣。


    玉姣又道:“今日秦宜蘭,逼著臣妾殺了薛玉容投誠。”


    蕭寧遠的腳步微微一頓,看向玉姣。


    玉姣也看向蕭寧遠。


    玉姣自顧自地說了下去:“她到底是臣妾的姐姐,臣妾下不了手……萬幸的是,陛下來了。”


    蕭寧遠溫聲看著玉姣:“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情,孤不許你這樣善良。”


    “你記著,在孤這,你比任何人都重要。”蕭寧遠沉聲道。


    玉姣聽到這話,心中有一瞬間的感動,蕭寧遠這話……其實也滿是真誠。


    但,玉姣相信徐昭是真心赤誠,也相信沈寒時的隱忍迴護,就是很難完全的相信蕭寧遠。


    如今蕭寧遠說得很好聽。


    可她若真的直接動手,將薛玉容推入冰湖之中。


    蕭寧遠又會怎麽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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