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枝笑著打趣秋蘅:“當男人,那也得是下輩子的事情了,這輩子我們就伺候好娘娘就行了,別想別的。”


    秋蘅聞言歎息了一聲:“春枝姐姐你說得對,我的確不能多想了,最近這兩天腦子越來越不好用。”


    說到這,秋蘅微微一頓:“我最近的記性真是越發的不好了,我明明記得,我睡著之前,錦兒的頭是衝著東的,怎麽睡一覺起來,錦兒的頭就衝著西了?”


    秋蘅還喃喃自語地補充一句:“看起來,我得想辦法弄點核桃補補腦了。”


    兩個人正說著話。


    藏冬便來了。


    秋蘅給了春枝一個眼色,春枝隻能認命地調整好狀態,讓自己的臉上掛上假笑,迎了上去:“藏冬哥哥,真是不好意思,勞煩您跑這麽一趟。”


    藏冬被春枝這一聲藏冬哥哥喊的心情很不錯。


    便將手中的東西遞了過來。


    羊皮酒壺裏麵裝的是羊乳,食盒裏麵裝的是藥湯。


    春枝將東西接過,放在了院中的石桌上。


    接著,便看著藏冬道:“多謝藏冬哥哥。”


    藏冬輕咳了一聲,他自是知道春枝為何如此諂媚……為的就是這羊乳,但其實這羊乳,是陛下吩咐他送來的,隻不過陛下交代過,送羊乳這件事莫要讓人知道。


    他隻好順水推舟,瞞下這個秘密。


    其實前幾日他送羊乳過來的時候,刻意逗弄過春枝,讓春枝一定喊自己藏冬哥哥。


    那個時候他也是氣春枝用人的時候朝前,不用人的時候朝後。


    想要捉弄春枝一下。


    但如今見春枝這隱忍討好的樣子,他又有些不忍了。


    他將自己懷中特意為春枝準備的點心拿了出來,開口道:“春枝,這是給你的。”


    說話間,藏冬就紅了臉。


    春枝接了過來,又乖巧道:“謝謝藏冬哥哥!”


    “其……其實,你也不用這樣謝我的,那羊乳其實……”藏冬打算說出實情。


    卻見春枝歪著頭,訝然地看著他,等他繼續說下去。


    藏冬頓時就心虛了下來。


    不能說。


    說了,他敢保證,以春枝的暴脾氣,可能再也不會理他了!


    ……


    玉姣睡醒的時候,便看到了春枝往桌子上放藥湯。


    春枝迴過頭來,看向玉姣:“娘娘,您醒啦?”


    玉姣點頭,將目光放到藥湯上。


    春枝便道:“又是藏冬送來的,娘娘,你說這是什麽藥啊?我怎麽覺得,娘娘今天都有黑眼圈了?”


    “是不是這藥湯,有什麽問題?”春枝繼續道。


    “不然把這藥湯倒了吧,是藥三分毒,不吃為好!”春枝補充著。


    眼見著春枝拿起那藥碗,準備去處理了,玉姣喊住了春枝:“等等,給我吧。”


    暫時她的確不適合再有一個孩子,便認命喝藥吧,而且這是蕭寧遠的意思,她也拒絕不了。


    春枝狐疑地將目光遞給玉姣。


    她剛才說娘娘有黑眼圈是真的!


    娘娘看起來好像脫力了一樣,沒往日那麽有精神。


    秋蘅進來的時候,就見玉姣在喝藥。


    她道:“春枝姐姐,我怎麽覺得娘娘的精氣神,好像都沒了不少?像是被妖精吸了精氣一樣。”


    玉姣:“……”


    玉姣沉默不語。


    是有妖精,姓蕭的妖精!大晚上的來這癡纏她!


    也虧了蕭寧遠不知道玉姣是這樣想的,否則他定會問上一句,到底是誰癡纏誰?昨天他明明沒想……


    玉姣斟酌了一會兒語言,打算把這件事告訴兩個婢女。


    但是剛要張口的時候,就意識到,蕭寧遠來的隱秘,自然是不想她之外的人知道的。


    她把這件事告訴春枝和秋蘅。


    會不會害了春枝和秋蘅?


    畢竟君心難測。


    伴君如伴虎。


    於是玉姣便沉默了下來,沒將事情說出來。


    ……


    玉姣這邊像是被妖精吸了精氣似的,那蕭寧遠卻精神得很。


    明明昨天更用力氣是蕭寧遠,但蕭寧遠迴到玄清殿的時候,整個神清氣爽的。


    上朝的時候。


    他那緊鎖的眉頭,也舒展了不少。


    “下月初九,便開恩科,從前秀才以上的考生,還有太學的學生,皆可直接參加會試,會試結束後,另擇機殿試,務必在明年開春之前,選出人才,充盈官員。”


    這段時間,貶了不少貪官庸官。


    所以急著招募人才。


    再加上新皇登基,總是希望多一些新麵孔的,而不是舊朝臣子。


    便是此時。


    徐昭開口道:“陛下,臣有本……”


    周放看向徐昭,想拉住徐昭,這混賬玩意不會當著滿朝文武的麵鬧什麽幺蛾子吧?


    他覺得,自己得去和國公爺說清楚。


    自己是真管不住這混賬啊……


    “說。”蕭寧遠沉聲道。


    徐昭這才一本正經地說道:“臣以為,前些時日翻了舊案,並且洗脫冤屈,且對孝惠皇帝忠心耿耿的家族,理應在恩科上,再加恩。”


    蕭寧遠聽了這話,便問:“依著愛卿的意思,應當如何加恩?”


    徐昭心中想著,誰是你愛卿,但嘴上卻說著:“依臣之見,如沈、柳、謝等,昔日大族,如今已經沒落,陛下應允他們舉薦名額,可直接參加恩科。”


    “另外,舉薦者若通過恩科高中,便可以重用。”徐昭繼續道。


    “以此,方可慰藉忠臣之心,再現昔日大族榮光。”徐昭補充道。


    周放聽到這心中忍不住地想著,他和徐昭就是管死人事情的人官員,徐昭這廝,怎麽還參與起恩科和舉薦的事情了?


    不過……還別說。


    哎,還別說……


    徐昭這小子說的事情,有點子東西!


    蕭寧遠環顧滿朝文武,便開口問道:“眾愛卿,以為如何?”


    便是此時,秦嘯便開口道:“臣覺得不妥,昔日大族,如今早已門庭零落,便是陛下給了舉薦的名額,他們又用在何處?少不了涉及名額買賣!”


    徐昭瞥了秦嘯一眼,心中想著,也不知道安貞公主從何處,弄了這麽一條野狗,代替她那不成器的兒子上朝!


    張嘴就是汪汪汪!


    他如今提出這個意見,必定是有原因的,用得著他汪汪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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