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姣可不覺得,自己和秦宜蘭有什麽誤會。


    但秦宜蘭抬起頭來,用真摯的眼神看向她,開口道:“想來你已經聽說,刺殺你的那些刺客,已經死了。”


    玉姣看向秦宜蘭,她如今和自己說起這個,有什麽目的?


    秦宜蘭道:“我知道,你必定猜想著,那些是我派來的。”


    玉姣連忙道:“郡主!妾從未如此想過。”


    秦宜蘭笑了笑,很顯然不太相信玉姣的話。


    “不管你是怎麽想的,我都要同你說,這些人……不是我的人,更不是我除掉的。”秦宜蘭繼續道。


    玉姣聽到這,已經明白了。


    秦宜蘭的意思是,這些人的是賢妃的人。


    而蕭寧遠之所以,把這件事按住不去追查,那很可能,毀屍滅跡的人就是蕭寧遠本人。


    而蕭寧遠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為了袒護賢妃。


    這樣來說,邏輯上也說得通。


    如此,她就想明白了。


    不管那些殺手到底是誰的人,秦宜蘭如今來尋自己“解釋”,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秦宜蘭想拉攏自己,想和自己結盟。


    或者是說……不是結盟。


    而是秦宜蘭想讓自己,讓她成為秦宜蘭對付賢妃的刀劍。


    玉姣心中覺得好笑,這事情可真是越發的複雜了。


    她沒想到,自己才剛剛迴來,便見識到後宮和後宅的不同。


    真是每個人都有八百個心眼。


    玉姣知道,這個時候,自己不宜表現的太聰明。


    於是玉姣猛然間將手中的茶盞,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


    茶水飛濺而出,有些許,甚至濺到了秦宜蘭的身上。


    玉姣連忙手忙腳亂地想幫著秦宜蘭擦,秦宜蘭自己拿帕子擦了擦,開口道:“無礙。”


    玉姣緊張道:“郡主,妾,妾不是故意的,對不住……”


    “妾就是忽然間聽到這件事,心中有些……有些……”說到這,玉姣似乎在努力克製自己的情緒。


    秦宜蘭見玉姣那情緒激動還要強忍的樣子,心中便有了數。


    猜想著玉姣定是被這件事激怒了。


    於是秦宜蘭溫聲道:“你也別太氣悶,我今日來同你說這些,隻是希望,你不要誤會與我。”


    “說到底,我和你沒什麽區別,都是不被陛下放在心上的人,我沒有什麽到了針對你。”秦宜蘭繼續道。


    玉姣看向秦宜蘭,語氣顯得格外真誠:“郡主所言,玉姣都明白!玉姣知道,郡主您是個好人!”


    說到這,玉姣微微一頓補充道:“郡主出身高貴,為人和善,乃是當之無愧的後位人選,那位,怎麽也比不上郡主您!就算……”


    玉姣微微一頓,把這段略去,接著道:“總之,朝臣們也不會同意的!”


    秦宜蘭見玉姣如此識趣,便微笑道:“同你說話,到是叫人心中痛快。”


    說到這,秦宜蘭就道:“你放心,有我在,不會讓人傷到你,還有你的孩子的。”


    玉姣連忙起身,對著秦宜蘭行大禮:“妾謝過郡主,妾願意以郡主為馬首是瞻!”


    玉姣這麽上道。


    秦宜蘭的心情更暢快了,她看了玉姣一會兒後,這才起身來攙扶玉姣。


    “好了,以後你我怕是要做姐妹呢,你我之間,也不必如此見外。”秦宜蘭笑著說道。


    玉姣眼中帶淚的看著秦宜蘭,好似被秦宜蘭的態度給感動到了。


    “你且安心養傷,至於別的,等著迴宮後再說。”秦宜蘭含笑離開。


    送走秦宜蘭。


    玉姣便站定身子,眼神之中的討好盡數不見,反而變成了冷漠和堅定。


    春枝湊過:“夫人,您覺得她說的是真的嗎?”


    玉姣道:“是真是假,已經不重要了,通過這刺客,想搬到誰,已經不現實了。”


    蕭寧遠已經摁下這件事,她總不能和蕭寧遠對著幹。


    玉姣沉吟了一下就道:“秦宜蘭想要拉攏我,那我便任由她拉攏。”


    至少,秦宜蘭如今應該不想除掉她了。


    在皇宮之中,想要獨善其身,很顯然是不可能的。


    既然做不到獨善其身,那就以身入局,且瞧瞧,最終誰才是剩在棋盤上的那顆子。


    剩下的那顆棋子,亦然可以決定,執棋之人的輸贏。


    春枝還是有些有心:“與虎謀皮,還當小心。”


    玉姣點了點頭。


    她含笑看著麵前的春枝,春枝也是少女一般的年紀,但說起話來,做起事來,卻顯得格外的老練穩成,竟不像是個年輕的姑娘家了。


    春枝從玉姣屋內出來的時候。


    見到旁邊的盡夏。


    便想著打聽一下消息。


    這藏冬跟在陛下的身邊伺候,盡夏不也是嗎?說不準有什麽,是藏冬那打聽不出來,但盡夏這,可以打聽出來的呢。


    於是春枝主動湊了過來,把手中早就準備好的茶盞遞了過去。


    “盡夏哥,你站在這也有一會兒了,口渴嗎?”春枝輕聲道。


    盡夏聞言便道:“渴。”


    話音剛剛落下,就見春枝雙手拖著茶盞送到了他的麵前:“盡夏哥,你喝茶。”


    盡夏瞧見春枝的一瞬間,嚇了一跳:“春,春枝,那個,我其實不渴。”


    他雖然不屑藏冬說的話。


    但招惹兄弟的女人,著實也不太光彩。


    春枝有些疑惑:“不渴,那餓嗎?”


    剛才不還口渴嗎?一個大男人的,怎麽出爾反爾的。


    盡夏一臉窘迫:“我也不餓。”


    春枝聞言,便打算將手中的茶盞收迴來,但手一晃,手中的茶水竟然直接潑到了盡夏的身上。


    春枝驚了一下,連忙開口道:“對不住啊,我來幫你擦擦……”


    天地良心,春枝這樣說的時候,到沒想著什麽勾引不勾引的。


    但這樣一幕,落在從外麵迴來的“途徑”此處的藏冬眼中,卻讓藏冬很不是滋味。


    可還沒等著藏冬發作。


    盡夏就一驚一乍的往後退了一步,看著春枝厲聲嗬斥:“你給我站在那!”


    盡夏忍無可忍地開口了:“春枝,你既然已經當了藏冬的人,那便安分一些,你如此行徑,簡直是……簡直是不成體統!”


    春枝愣住了。


    這盡夏說啥?


    誰是藏冬的人?誰應該安分一些?


    春枝迴過神來,忍不住地問道:“誰同你說,我是藏冬的人了?”


    盡夏道:“喏,藏冬來了,你們自己說吧!”


    春枝轉過身去,便看到藏冬黑著臉往這邊走來,春枝的臉,在看到藏冬的那一瞬間,也黑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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