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把東西送上的時候,玉姣才知道薛琅來了。


    玉姣看向春枝問道:“他現在走了嗎?”


    “馬車上的東西多,公子還沒搬完呢,估計還要一會兒。”春枝笑著迴道。


    玉姣點了點頭,就往外走去。


    她也好些日子沒看到薛琅了,如今瞧著薛琅這意思,似乎不想到府上拜訪,那也無妨,她出去瞧瞧。


    玉姣到後門的時候,就瞧見下人又搬了一些東西,往府中送。


    此時薛琅就站在門口。


    玉姣忍不住地走快了幾分。


    “琅兒!”玉姣的聲音之中滿是歡喜。


    薛琅也有些驚喜:“阿姐,你怎麽出來了?天這麽冷,路還滑,你小心肚子裏麵的孩子。”


    玉姣笑了起來。


    薛琅這是把自己有孕的事情當真了,其實她弟弟是什麽性情天他知道,他絕對不是一個實心眼的,隻不過她說什麽,弟弟都相信。


    玉姣也不解釋,開口道:“這不是聽說琅兒來了,所以過來瞧瞧。”


    “阿姐,你現在感覺怎麽樣?”薛琅關心地問道。


    玉姣開口道:“我一切都好,用不著你擔心,倒是琅兒你,如今可有認真向學?”


    薛琅認真點頭:“阿姐,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阿姐的厚望!”


    年後天暖,便是鄉試。


    他已經準備好去參加考試了。


    若到時,他能博一個功名在身,以後也不用讓姐姐和阿娘吃苦了。


    玉姣聽了這話,唇角微微揚起。


    她還想拉著薛琅多說幾句話。


    便聽薛琅道:“那個,阿姐,時候不早了,我得先迴去了,沈先生還在馬車上呢,我這一來一迴都耽誤沈先生不少時間了。”


    玉姣驚訝地看向薛琅:“沈先生?”


    “是啊,我今日有些學問想和沈先生單獨討教,所以就邀沈先生同乘,本想著先把沈先生送迴家中,可後來……又想著給阿姐送些東西,這才耽誤了好些時間。”薛琅解釋著。


    玉姣抬頭看向馬車。


    馬車上的簾子厚厚實實,馬車也安安靜靜的,若不是薛琅主動說起,玉姣絕對不會想到這裏麵還有一個人。


    玉姣對著馬車的方向行了禮,然後道:“有勞先生照顧舍弟了。”


    馬車裏麵依舊沒有動靜。


    薛琅壓低了聲音:“近些日子沈先生除卻教我們課業,還領了大理寺監察之職,忙得很,許是睡著了。”


    正是因為沈先生平時很忙,薛琅也沒有什麽機會請教功課,這才會利用下學迴府的這個機會。


    玉姣點了點頭,便道:“那你們快走吧!”


    薛琅正要走,玉姣見薛琅忍不住地搓了搓手,便喊住了薛琅。


    把袖子裏麵一個手爐遞給了薛琅。


    薛琅瞧見這一幕,連忙拒絕:“姐姐,我一個大男人不需要這個,到是姐姐你,別受了凍。”


    玉姣無奈地開口:“我就在這伯爵府上呢,沒多遠的路就迴去了。這個,你帶著。”


    玉姣不由分說的將手爐塞給了薛琅。


    薛琅拿著手爐上了馬車,馬車緩緩動了起來。


    玉姣也轉身往迴走。


    此時薛琅看到馬車裏麵,正睜著眼睛看向自己的沈寒時嚇了一跳。


    “先生,你沒睡著啊!”薛琅忍不住地問。


    沈寒時微微頷首了:“嗯。”


    說著沈寒時掀開馬車側麵的一角簾子,往後看去。


    此時已是傍晚,伯爵府的後門處,已經燃起了兩個紅色的燈籠。


    幽暗之中,帶著些許光亮。


    身著白色披風的玉姣,在丫鬟的攙扶下緩緩走到伯爵府之中。


    接著,伯爵府朱紅色的大門就被關上。


    沈寒時看著那緊閉的大門,久久沒迴過神來。


    倒是薛琅嫌棄冷風吹進來了,看著沈寒時問了一句:“先生,你看什麽呢?”


    沈寒時開口道:“熱,透透氣。”


    薛琅一臉茫然和不解,熱嗎?他人都要被凍傻了好嗎?


    說著薛琅就抱緊了手中的手爐。


    便是此時,沈寒時把馬車的簾子放了下來,把目光落在了薛琅手中的手爐上。


    薛琅有些疑惑:“先生?”


    沈寒時冷冰冰地開口了:“我之前教你的,你可還記著?”


    薛琅有些不解。


    沈寒時已經繼續說了下去:“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勞其筋骨,苦其心誌……”


    薛琅瞬間明白過來了,先生這是覺得,他這抱著手爐的樣子,顯得有點過於嬌弱了。


    沈寒時伸出手來。


    薛琅便把手爐遞了出去。


    手爐入手溫熱,上麵好似還帶著一股清淺的香氣。


    沈寒時捧著這個手爐,便覺得,人都暖上了幾分。


    薛琅看著眼前的沈寒時,瞬間悟了。


    先生說,勞其筋骨,苦其心誌。


    那怕熱的先生捧著這個燙手的手爐,就是勞其筋骨了!


    先生果真是和尋常人不同。


    ……


    月上樹梢,蕭寧遠才一身風霜地,從外麵推開了玉姣的門。


    玉姣的屋子裏麵,比之前更暖了一些。


    蕭寧遠進來的一瞬間,就聞到一股讓人舒服的暖香,抬頭一看,就瞧見玉姣正坐在桌案旁邊打瞌睡。


    蕭寧遠站在門口,將身上冷透了的大氅脫下,這才往桌案旁邊走去。


    玉姣察覺到有人過來,瞬間清醒了幾分,抬起頭來看向蕭寧遠:“主君?你迴來了?”


    蕭寧遠俊朗的眉眼之中,帶著幾分倦色,但是看到玉姣的時候,唇角就微微揚起:“不是說了麽,我若是不來,你便不用等了。”


    玉姣看向蕭寧遠,笑道:“主君又怎麽知道,我是在等您?”


    “我啊,就是看書看入了迷。”玉姣繼續道。


    蕭寧遠瞥了玉姣一眼,然後把目光落在桌案上:“書都放倒了,還說是看書?”


    玉姣的臉瞬間就紅了起來,好似被戳破了謊言,很是尷尬。


    “我不讓你等我,隻是擔心你。”


    蕭寧遠微微一頓:“且不管你等或者是不等,我都會來。”


    這句話說完,玉姣微微一愣,看向蕭寧遠。


    隻聽這話,她是能察覺到,蕭寧遠對自己是有真心的。


    蕭寧遠把手深入懷中,拿出一個精致的錦囊,遞給玉姣:“瞧瞧。”


    玉姣有些疑惑地問道:“這是何物?”


    蕭寧遠示意玉姣打開。


    玉姣錦囊上的抽繩,緩緩把裏麵的東西摸了出來。


    當她瞧見那東西的時候,也著實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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