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容也沒想到,蕭寧遠對自己這般熱情,頓時欣喜起來。


    “主君,你……很想妾來嗎?”薛玉容的聲音微微顫抖,滿是歡喜。


    蕭寧遠聽到這聲音,臉色一沉,直接鬆開了薛玉容的手。


    薛玉容隻覺得自己的手上一空,剛才還被她抱住後腰的蕭寧遠,此時已經轉過身來,冷眼看向她:“怎麽是你?”


    怎麽……是你?


    這一句話,如同尖銳的刺一樣,直接戳到了薛玉容的心中。


    薛玉容覺得心口悶疼。


    不是自己,還是誰?


    想也知道了!


    定是薛玉姣那個賤人!


    薛玉容強撐著整理好情緒,讓自己看起來格外賢淑:“聽聞主君受傷,母親很是擔心,特意遣我來照顧主君……”


    薛玉容先拉了老夫人出來。


    接著微微一頓又道:“就算是老夫人不說,妾也是擔心主君。”


    “主君傷到了何處?可嚴重?”薛玉容滿臉關心,甚至往前走了一步,想伸手去查看蕭寧遠的傷處。


    蕭寧遠皺了皺眉,薛玉容就頓住了腳步,不敢上前。


    蕭寧遠神色淡淡:“我沒什麽大礙。”


    說著,蕭寧遠便走到桌子旁坐下。


    薛玉容忙不迭地,幫著蕭寧遠把飯菜擺好。


    蕭寧遠皺眉看向薛玉容:“玉姣呢?”


    薛玉容溫聲道:“玉姣妹妹伺候主君,瞧著憔悴了不少,妾如今既然來了,便讓玉姣妹妹好好去睡上一覺。”


    蕭寧遠擰眉看向薛玉容。


    薛玉容抿唇:“妾知道,主君總擔心,我會對玉姣不利,可……她終究是我的妹妹,而且現在就在主君的眼皮子下,她能出什麽事情?我隻是想著她能休息一下。”


    蕭寧遠的眉宇舒展開來。


    薛玉容到底是蕭寧遠的正室,大多數情況下,隻要薛玉容安分守己,蕭寧遠都願意給足薛玉容體麵。


    薛玉容見蕭寧遠已經開始動筷。


    便對翠珠說道:“告訴季小娘她們,先去休息,主君這有我便可。”


    翠珠點頭出去。


    薛玉容則是解釋了一句:“這次一起來的,還有府上其他姐妹……至於白側夫人和孟側夫人,她們有身孕,我便讓她們在府上安胎,主君,你瞧這樣安排可好?”


    蕭寧遠淡淡地道:“知道了。”


    薛玉容見蕭寧遠的態度不鹹不淡,微微抿唇,但還是保持著歡喜和熱情的,為蕭寧遠布菜。


    “主君,多吃一些。”


    ……


    翠珠出來傳話。


    “大家散了吧,主君那有夫人陪著,暫且不用任何人。”翠珠說話的時候,強調了一下任何人,並且把目光落在玉姣的身上。


    玉姣微微一笑,並不意外。


    薛玉容來了,蕭寧遠總不可能理都不理,隻要薛玉容一日沒被休,那就一日是妻。


    她目前為止,也不想讓蕭寧遠傳出寵妾滅妻的名聲,尤其是那個妾,還是自己。


    大家可以自行散去了,氣氛就活絡了不少。


    那兩個通房,和玉姣行了禮,便低調地離去,至於文馨……看了玉姣一眼,也不敢和玉姣說話。


    她如今和玉姣,算是徹底撕破臉了,畢竟之前她可是為孟側夫人做了偽證。


    眼瞧著文馨快步走開。


    季小娘則是熱情地走到玉姣的跟前,左右看了看,便小聲解釋著:“這雪大風冷的,我本也不想來的……但大夫人發話了,我也沒法子。”


    明眼人都看出來了。


    主君帶著玉側夫人來織雪山莊,那就是想共度良宵的。


    就算是受了傷,主君也不曾讓府上派人過來,就說明主君現下,還是隻想和玉側夫人待在一起。


    大夫人自己想來瞧主君,壞主君的興致就算了,還把她們這一夥子人拉來,這不是白白的惹人嫌嗎?


    玉姣也明白這個道理。


    這些侍妾,怕也沒什麽選擇權,多半兒都是那薛玉容做主帶來的。


    薛玉容這是怕自己來了,惹蕭寧遠厭煩,所以故意拉上所有人……為的,就是來分玉姣的寵。


    尤其是瞧見她把那兩個通房都帶來了。


    目的就更明顯了。


    就算是不能分寵,也得給玉姣添堵。


    玉姣聞言並未表現出對任何人的不滿,反而含笑道:“季姐姐不必多慮。”


    說著,玉姣便熱絡道:“想來主君這會兒,也不需要我們服侍,這織雪山莊的雪景甚美,不如我帶著季姐姐賞上一賞?”


    季小娘聞言,瞬間就歡喜了起來。


    “那就有勞玉側夫人了。”季小娘喚起玉姣來,格外客氣。


    織雪山莊的雪,如今更大了幾分。


    正是清晨,路上的積雪還沒有來得及清掃完畢,白白皚皚煞是好看。


    季小娘忍不住感慨:“我早便聽聞這織雪山莊了,可是在你之前,主君從未帶任何侍妾來過此處……可見玉側夫人在主君心中,是獨一份的。”


    玉姣微笑著道:“姐姐說笑了,這不,如今我們不都在織雪山莊中嗎?”


    季小娘笑了笑,是啊,大家是都在織雪山莊了,可是她們算是厚臉皮自己過來的,還不知道主君瞧見她們,是否會高興呢!


    玉姣領著季小娘在織雪山莊之中繞了一會兒後,便吩咐小廝給季小娘準備住處。


    末了的時候,她喊住了那小廝:“等等。”


    她本來是和蕭寧遠宿在一處的,可如今薛玉容來了。


    這一時間……她倒是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住,不說晚上,便說現在……她便無處可去。


    總也得有個落腳的地方。


    她接著吩咐小廝:“再多準備一間房吧。”


    有沒有他的時候,她都要過的很好。


    蕭寧遠用過飯,便拿了一卷書在一旁看著,看不知道多久,蕭寧遠一抬頭,便看到薛玉容正坐在不遠處看著自己。


    蕭寧遠微微皺眉:“你怎麽還在這?”


    薛玉容把自己眼中的狼狽隱藏了起來,這才端著姿態,微笑道:“玉姣妹妹去休息了,主君的身邊也沒個人服侍,妾就留了下來……”


    蕭寧遠開口道:“你從府上來,應該也很累吧?且去歇著吧,我這不需要人。”


    薛玉容很想留下來,但欲言又止。


    蕭寧遠已經這樣說了,她隻能離開。


    玉姣也難得清閑,獨自在一間屋子裏麵,剛靠在床上眯了一會兒,便聽到門被扣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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