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顏把小葫蘆收進了係統空間裏,從地下洞穴鑽出來,在族長沒追上來之前飛快地離開了姚村。


    離開前還在姚村外麵加了一個護村大陣,暫時保證一下他們的安全。


    安顏迴到空間裏,紫金葫蘆在這裏簡直如魚得水,葫蘆身體都變成了生機勃勃的翠綠色,在溪水裏快樂地浮浮沉沉,讓她不得不懷疑它選擇與自己契約就是因為空間裏的靈氣。


    小葫蘆就像個剛開靈智的小朋友,安顏並沒有多加約束,她們現在是互利互惠關係,小葫蘆越強她也越強,所以樂見其成。


    容辭從打坐修煉的狀態中醒來,敏銳地察覺了多出來的小葫蘆,安顏三言兩語解釋了一下它的來源。


    “淨化一切的淨魂水?那邪術……”


    安顏笑意盈盈,顯然,容辭和她想到一塊去了,“等找到他就試試!”


    安顏繼續用小羊的血來查探淩陽的位置,盡管不太準確隻是大概,但多試幾次也讓她找到了蛛絲馬跡。


    讓她好奇的是,淩陽這麽大一個受了傷的妖,不去深山老林裏躲著療傷,往人多的邑縣去做什麽?難道是要害人?


    邑縣還是安顏記憶中熱鬧的模樣,街道兩旁商鋪林立,小販沿街叫賣,空氣中彌漫著食物的香氣和酒的芬芳,純樸的百姓們臉上都帶著笑容,寧靜而祥和。


    安顏還看見了幾個熟悉的麵孔,她絕不能讓淩陽毀掉邑縣的安寧。


    站在一個焦黑的宅院前,安顏和容辭對視一眼,都有些不解,這不就是她放火燒掉了的程家嗎?


    正當他們準備推門而入時,挎著菜籃子準備去買菜的鄰居大娘看見了安顏,欣喜道:“顏娘?哎喲,真的是你呀,看來你日子過得比以前還好,這我們就放心了。”


    她走過來細細打量,看到和她並肩而立的容辭時,擠眉弄眼地打聽八卦。“這位俊俏的小郎君是?”


    安顏牽著容辭的手,大方地介紹,“這是我的夫君。”容辭禮貌微笑。


    大娘不禁感歎道:“般配般配,還是顏娘有福氣!有福之人不入無福之門,那程家小子當官了又怎麽樣,壓根配不上你。你的福氣啊都在後頭呢,這小郎君一看就是個好的。”


    安顏不欲拐彎抹角,“謝謝大娘,這程家怎麽變成這樣了,最近發生什麽奇怪的事嗎?”


    說到這個,大娘氣憤不已,她家和程家就住在隔壁,一牆之隔。雖說當年的火沒牽連到她家,但是晦氣啊!要不是沒錢,她早跟另一邊的柴家一樣搬走了,何至於現在這樣子一天到晚的不安穩?


    她抱怨道:“自從程家小子高中卻拋棄妻子,咳,就是你走後,他就遭了天譴了!裏頭的東西、人家送的金銀全部燒了個精光,整個房子除了牆還沒倒,其他的都成了焦炭。”


    “原本這條街多熱鬧啊,就因為這倒黴玩意兒,現在冷清得要死,大家都嫌晦氣不願意靠近,連賣菜的小販都不願意過來。害得我們買菜都還得多走三條街,唉!”


    安顏和她同仇敵愾,“真是造孽哦,得多走這麽多路。那程朔也不管管,就這麽攤著?”


    大娘撇撇嘴,“他都被嚇得屁滾尿流了,哪有心思修繕?哪還有銀錢修繕?連上京的錢都是楊縣令資助的。”


    “不過最近是出了些怪事,這大半夜的似乎總能聽見一些叫聲,我聽著像是羊,我家那口子說是哭聲,反正瘮人得慌,但我們膽兒小,誰也不敢去看。”


    大娘搓了搓自己的胳膊,“白天也感覺陰森森的,顏娘,他們都不在你也別進去了,小心被他們克到。”


    “知道啦,我就看看,您先去買菜吧,不耽誤您了。”跟她告別後,安顏盯著漆黑的大門,淩陽這隻羚羊可不就會羊叫麽?


    容辭把安顏護在身後,上去就是一腳把大門踹開,警惕地看著這一片廢墟。


    安顏揮手把門關上,打打殺殺的事還是別讓淳樸的老百姓看到了,免得他們害怕。


    她隨手丟了個隔離的結界,大聲道:“楊福,或者應該叫你淩陽?別躲了,趕緊出來受死!”


    瓦礫碎裂炸開,一個身影躍出,是個青年男人,麵露兇光地地盯著他們。他的臉看著有幾分奇怪,是說不上來的那種違和感,和楊福的太監樣是一點沒有相似之處。


    他聲音蒼老沙啞,很是難聽,“倒是我小瞧了你,居然能找來這裏!嗬,那個老不死的藏身之處就在這附近對吧?”


    他聽到安顏叫自己淩陽這個被廢棄的名字,就知道她肯定是從族長那裏得知了前塵舊事,也側麵印證了他來這裏守株待兔是對的。


    當年朱堯世最先遇上這隻狐妖就是在邑縣,一隻妖力稀微的小狐狸根本走不遠,他合理懷疑他們的新老巢就在這附近。


    要不是他和這具新的身體久久沒有融合完全,因而限製了他的行動,他早就殺進姚村了。所幸就在剛才,他已經能完全掌控了新身體了,他們來得可真是時候。


    “是又如何?總歸你是見不到了!受死吧,罪大惡極的叛徒!”安顏召喚出紫金葫蘆,取出了一滴淨魂水。


    淩陽看到這個葫蘆的出現,突然破防了,聲音都尖銳了不少,“它認你為主了?你一個乳臭未幹的小丫頭,它憑什麽認你為主,我才是妖族最強的妖!隻有我才配擁有妖族至寶!”


    淩陽叫喊著伸手要來搶,安顏躲開,嘲諷道:“你一個拚接的屍體,癡心妄想什麽東西?配嗎你?”趁機把淨魂水射入他的喉嚨。


    他捂著喉嚨痛苦地跪倒在地上,淨魂水果然如族長所說那般強大,隻見淩陽整個人滋滋作響,無法抵抗地抽搐著,源源不斷地從身上冒出黑氣,然後被淨化消散。


    “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麽?”淩陽從牙縫裏擠出來的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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