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見麵之前先了解一下
煙雨樓是一個隸屬於朝廷，由帝王直接管轄的江湖勢力，總舵自然也建立在作為京城的九霄城中。
柳初雲先前在八麵城分舵辦事，幫忙解決了花城主麻煩後便迴了九霄城，從參加武林大會的莫夕顏那得知了樂少言與穆清的情況，之後一直有派人尋找失蹤二人的下落，後來得知《萬奇卷》會出現在雙縣的消息，便知一定跟這兩人脫不了幹係，又馬不停蹄地趕去了雙縣分舵，恰好給樂少言與穆清帶去了有關穆夫人這位神醫的消息，而後再次迴到了九霄城。
過完大年後，穆清下山接任風菱坊坊主之位，柳初雲雖在私下與穆清一直保持來往並寫信道賀，但並未以煙雨樓名義公開承認過風菱坊的這位新任坊主，穆清當然知道柳初雲作為煙雨樓樓主有諸多顧慮，無法感情用事，自然也不會為此事責怪這位結識多年自己一直視作姐姐的好友。
穆清在九霄城風菱坊中常住的這半年裏，與同樣常住在九霄城的柳初雲書信來往頗多，煙雨樓總舵中一部分人也都知道此二人私交關係密切，所以當穆清帶著樂少言來到煙雨樓總舵尋柳初雲時，兩人並沒有受到太多阻攔便來到了柳初雲的臥房見到了其本人。
柳初雲知道二人是為何而來，卻沒有急著說正事，而是為並不了解煙雨樓與楚家的樂少言先說明了一下兩家的關係。
煙雨樓看似是樂坊，實則是個收集江湖情報的組織，而煙雨樓樓主則是獨立於朝堂之外，並非朝廷官員，身處江湖武林，卻完全受命於皇權。
楚家雖然與煙雨樓一樣隸屬於朝廷，但與煙雨樓不同的是，按那位開國皇帝的要求，曆任楚家家主都是強製在朝廷為官。
一直以來，煙雨樓都是由前任樓主在江湖之中挑選合適人選並將其培養成人後，再交由帝王決定下任樓主，而為了鞏固大鸞皇權勢力，讓皇帝掌握朝堂情況時還能關注到江湖動向，每任煙雨樓的樓主都會奉聖旨與楚家家主聯姻，在誕下子嗣後，雙方便不會再有什麽交集，繼續像成婚之前那樣在各自的勢力為皇帝效勞。
曆任煙雨樓樓主與楚家家主的子嗣都會被留在楚家當作下任家主培養，但因為楚家家大業大，家族分支也很龐大，所以這個孩子並不一定會成為家主，若是不夠優秀，極有可能被分支的同輩孩子占據家主之位。
因此，為了防止這種事情發生，楚家家規向來嚴厲苛刻，要求每一位繼承家主的候選者在成長過程中必須恪守家規，嚴格要求自身，無論是處事能力還是為人素養，亦或是其他方麵，都絕不能落後於人。
同樣，為了規避沒有子嗣的情況發生，楚家與煙雨樓在確認候選人時，還會提前商量特地區分一下性別，楚家曾有過女子做家主，煙雨樓也曾有過男子做樓主，但不管性別如何，聯姻製度始終如一，從未出現過例外。
每次聽到煙雨樓和楚家這些個包辦婚姻的規矩時，樂少言都忍不住唏噓，雙方毫無感情基礎地拜堂成親也就算了，居然還必須有個孩子？！而且生完孩子後，孩子是一定要留楚莊的，父母其中一方是一定會迴煙雨樓不會陪在孩子身邊的，這都什麽跟什麽，第一個想出這種規定的家夥到底有沒有人性啊？
當然這種話樂少言也隻在心裏想想不會說出來，最讓女混子費解的其實還是另一個問題：“關鍵是吧，你們煙雨樓和楚家這都傳了有好幾代人了，居然個個都心甘情願地遵循這種不合常理的規矩，難道完全沒人想過反對麽？”
“有過。”柳初雲如實闡述道，“曾經也有過像小瑾兒一樣放棄楚莊衣食無憂的生活的人，那人甚至放棄了楚家人的身份，就為了遠離歸一島過自己想要的生活，至於最後結局怎麽樣那就不知道了，因為那人已經算不上楚家人，所以沒有任何記載。”
很顯然，樂少言並不滿意這個答複：“呃…就非得逃而不是改變這規矩麽？”
“說得輕巧，談何容易？”柳初雲搖了搖頭，歎道，“無論是煙雨樓還是楚家，在絕大部分人看來，這是隻要犧牲少數幾個人的自由與權益就可以換來巨大的財力與權勢，為什麽不願意？隻有被迫犧牲的個體才會對此抗拒，而這一部分人終究隻占少數，唯一能做的也就隻有用逃或躲的方式保全自己，獨善其身。”
柳初雲說的這個道理，樂少言的確無法反駁，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穆清看樂少言不說話了，便開口直入主題，問道：“初雲姐既然會為阿言解釋這些利害關係，想必應該是知曉我們的來意了，不知能否讓我們見見楚姑娘？”
柳初雲與穆清打交道這麽多年，雙方都很了解彼此，許多事情不用明說也都能心領神會。
因而，柳初雲甚至都不用問二人為何會知道楚懷瑾就在自己這裏，而是直言道：“可以。但小瑾兒現在的狀態很不好，我不想再讓她承受額外的壓力，所以，在此之前，我想先聽聽你們的想法。”
“方才我已經說過楚家的情況，想必二位應該能夠明白，若是在聖上下詔前，小瑾兒就已經徹底脫離了楚家，或許此事尚有一線生機，可事已至此，已成定局，小瑾兒再想脫身基本不可能。”
“這種情況下，即便是我，也想不出能夠保全小瑾兒的破局之法，二位此番前來，可是想好了？”
柳初雲問完之後，樂少言給出的答案幾乎是脫口而出，語氣極其堅定：“當然，我們想要幫小楚，不止要幫，還要幫得徹底。”
“即便，或許會因此搭上你們自己？”柳初雲先是問了一遍，頓了片刻後，又單獨看著樂少言，道，“我以為，女混子會優先以她穆姐姐為重。”
樂少言先是看了一眼穆清，見穆清朝自己點頭以示肯定後，才繼續對柳初雲說道：“我當然會將穆姐姐放在首位，但就此事，穆姐姐與我的想法始終保持一致，柳樓主不必擔心。”
早在滄浪派掌門大選結束後，柳初雲便從莫夕顏那得知了所發生的事，再結合此前的武林大會來看，這位柳樓主對女混子的態度其實早已有所改觀，雖然談不上有多喜歡，但至少不再像當初還在八麵城時那樣抵觸。
因而在得到樂少言的答複後，柳初雲不疑有他，起身走向床邊，直接當著兩人的麵轉動了床頭櫃上擺著的一個小花瓶，緊接著，便見屋中的大書櫃竟是隨之挪動，在那後麵赫然藏有一道暗門？！
樂少言邊驚歎於這煙雨樓總舵竟還暗藏此等玄機，邊跟隨柳初雲進入暗門，忽然又問道：“不過話說迴來，不是小楚傳信讓我們來找她的嗎？我們都到煙雨樓了，難道不應該是她主動來見我們？”
“不，托伍仁村傳信給你的人，是我。”
柳初雲給出的答案顯然出乎了兩人意料，不等樂少言好奇詢問其中緣由，很快，兩人便親眼見識了，正如柳初雲所說，楚懷瑾的狀態很不好，絕不可能傳信——
暗門之後，是一間密室，密室深處放著一張木床，有一人正坐於木床之上，雙手手腕被繩子捆於兩側床頭，正是樂少言與穆清要尋找的楚懷瑾。
煙雨樓是一個隸屬於朝廷，由帝王直接管轄的江湖勢力，總舵自然也建立在作為京城的九霄城中。
柳初雲先前在八麵城分舵辦事，幫忙解決了花城主麻煩後便迴了九霄城，從參加武林大會的莫夕顏那得知了樂少言與穆清的情況，之後一直有派人尋找失蹤二人的下落，後來得知《萬奇卷》會出現在雙縣的消息，便知一定跟這兩人脫不了幹係，又馬不停蹄地趕去了雙縣分舵，恰好給樂少言與穆清帶去了有關穆夫人這位神醫的消息，而後再次迴到了九霄城。
過完大年後，穆清下山接任風菱坊坊主之位，柳初雲雖在私下與穆清一直保持來往並寫信道賀，但並未以煙雨樓名義公開承認過風菱坊的這位新任坊主，穆清當然知道柳初雲作為煙雨樓樓主有諸多顧慮，無法感情用事，自然也不會為此事責怪這位結識多年自己一直視作姐姐的好友。
穆清在九霄城風菱坊中常住的這半年裏，與同樣常住在九霄城的柳初雲書信來往頗多，煙雨樓總舵中一部分人也都知道此二人私交關係密切，所以當穆清帶著樂少言來到煙雨樓總舵尋柳初雲時，兩人並沒有受到太多阻攔便來到了柳初雲的臥房見到了其本人。
柳初雲知道二人是為何而來，卻沒有急著說正事，而是為並不了解煙雨樓與楚家的樂少言先說明了一下兩家的關係。
煙雨樓看似是樂坊，實則是個收集江湖情報的組織，而煙雨樓樓主則是獨立於朝堂之外，並非朝廷官員，身處江湖武林，卻完全受命於皇權。
楚家雖然與煙雨樓一樣隸屬於朝廷，但與煙雨樓不同的是，按那位開國皇帝的要求，曆任楚家家主都是強製在朝廷為官。
一直以來，煙雨樓都是由前任樓主在江湖之中挑選合適人選並將其培養成人後，再交由帝王決定下任樓主，而為了鞏固大鸞皇權勢力，讓皇帝掌握朝堂情況時還能關注到江湖動向，每任煙雨樓的樓主都會奉聖旨與楚家家主聯姻，在誕下子嗣後，雙方便不會再有什麽交集，繼續像成婚之前那樣在各自的勢力為皇帝效勞。
曆任煙雨樓樓主與楚家家主的子嗣都會被留在楚家當作下任家主培養，但因為楚家家大業大，家族分支也很龐大，所以這個孩子並不一定會成為家主，若是不夠優秀，極有可能被分支的同輩孩子占據家主之位。
因此，為了防止這種事情發生，楚家家規向來嚴厲苛刻，要求每一位繼承家主的候選者在成長過程中必須恪守家規，嚴格要求自身，無論是處事能力還是為人素養，亦或是其他方麵，都絕不能落後於人。
同樣，為了規避沒有子嗣的情況發生，楚家與煙雨樓在確認候選人時，還會提前商量特地區分一下性別，楚家曾有過女子做家主，煙雨樓也曾有過男子做樓主，但不管性別如何，聯姻製度始終如一，從未出現過例外。
每次聽到煙雨樓和楚家這些個包辦婚姻的規矩時，樂少言都忍不住唏噓，雙方毫無感情基礎地拜堂成親也就算了，居然還必須有個孩子？！而且生完孩子後，孩子是一定要留楚莊的，父母其中一方是一定會迴煙雨樓不會陪在孩子身邊的，這都什麽跟什麽，第一個想出這種規定的家夥到底有沒有人性啊？
當然這種話樂少言也隻在心裏想想不會說出來，最讓女混子費解的其實還是另一個問題：“關鍵是吧，你們煙雨樓和楚家這都傳了有好幾代人了，居然個個都心甘情願地遵循這種不合常理的規矩，難道完全沒人想過反對麽？”
“有過。”柳初雲如實闡述道，“曾經也有過像小瑾兒一樣放棄楚莊衣食無憂的生活的人，那人甚至放棄了楚家人的身份，就為了遠離歸一島過自己想要的生活，至於最後結局怎麽樣那就不知道了，因為那人已經算不上楚家人，所以沒有任何記載。”
很顯然，樂少言並不滿意這個答複：“呃…就非得逃而不是改變這規矩麽？”
“說得輕巧，談何容易？”柳初雲搖了搖頭，歎道，“無論是煙雨樓還是楚家，在絕大部分人看來，這是隻要犧牲少數幾個人的自由與權益就可以換來巨大的財力與權勢，為什麽不願意？隻有被迫犧牲的個體才會對此抗拒，而這一部分人終究隻占少數，唯一能做的也就隻有用逃或躲的方式保全自己，獨善其身。”
柳初雲說的這個道理，樂少言的確無法反駁，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穆清看樂少言不說話了，便開口直入主題，問道：“初雲姐既然會為阿言解釋這些利害關係，想必應該是知曉我們的來意了，不知能否讓我們見見楚姑娘？”
柳初雲與穆清打交道這麽多年，雙方都很了解彼此，許多事情不用明說也都能心領神會。
因而，柳初雲甚至都不用問二人為何會知道楚懷瑾就在自己這裏，而是直言道：“可以。但小瑾兒現在的狀態很不好，我不想再讓她承受額外的壓力，所以，在此之前，我想先聽聽你們的想法。”
“方才我已經說過楚家的情況，想必二位應該能夠明白，若是在聖上下詔前，小瑾兒就已經徹底脫離了楚家，或許此事尚有一線生機，可事已至此，已成定局，小瑾兒再想脫身基本不可能。”
“這種情況下，即便是我，也想不出能夠保全小瑾兒的破局之法，二位此番前來，可是想好了？”
柳初雲問完之後，樂少言給出的答案幾乎是脫口而出，語氣極其堅定：“當然，我們想要幫小楚，不止要幫，還要幫得徹底。”
“即便，或許會因此搭上你們自己？”柳初雲先是問了一遍，頓了片刻後，又單獨看著樂少言，道，“我以為，女混子會優先以她穆姐姐為重。”
樂少言先是看了一眼穆清，見穆清朝自己點頭以示肯定後，才繼續對柳初雲說道：“我當然會將穆姐姐放在首位，但就此事，穆姐姐與我的想法始終保持一致，柳樓主不必擔心。”
早在滄浪派掌門大選結束後，柳初雲便從莫夕顏那得知了所發生的事，再結合此前的武林大會來看，這位柳樓主對女混子的態度其實早已有所改觀，雖然談不上有多喜歡，但至少不再像當初還在八麵城時那樣抵觸。
因而在得到樂少言的答複後，柳初雲不疑有他，起身走向床邊，直接當著兩人的麵轉動了床頭櫃上擺著的一個小花瓶，緊接著，便見屋中的大書櫃竟是隨之挪動，在那後麵赫然藏有一道暗門？！
樂少言邊驚歎於這煙雨樓總舵竟還暗藏此等玄機，邊跟隨柳初雲進入暗門，忽然又問道：“不過話說迴來，不是小楚傳信讓我們來找她的嗎？我們都到煙雨樓了，難道不應該是她主動來見我們？”
“不，托伍仁村傳信給你的人，是我。”
柳初雲給出的答案顯然出乎了兩人意料，不等樂少言好奇詢問其中緣由，很快，兩人便親眼見識了，正如柳初雲所說，楚懷瑾的狀態很不好，絕不可能傳信——
暗門之後，是一間密室，密室深處放著一張木床，有一人正坐於木床之上，雙手手腕被繩子捆於兩側床頭，正是樂少言與穆清要尋找的楚懷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