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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飯桌上的餐巾盒裏抽了一張餐巾紙,幫小豫插了插嘴,她看著他開始熟練地背上小書包,接過他伸過來的小手,拿起旁邊自己的手提袋,轉身朝車庫走去。


    到了學校,她把小豫送往了小學校旁邊的實小附屬幼兒園,便走向了小學校自己所帶的班級。


    上完了早讀和第一節語文課,夢菡看了看表,9點整。


    天公真是不作美,方才還是豔陽高照,這會兒竟然陰雲密布,平地裏刮起了一陣怪風,不一會兒,下起了零星小雨。


    第一節課後是實小每日必行的課間操,因了這小雨,今天的跑操估計要取消了。


    時間還早,上午的聽課任務會在最後一節課的時間裏舉行,也就是說10點10分才開始。同年段的王老師發來微信,說大家準備好9:40出發。


    下雨了,孩子們果然不用去操場跑操。教室裏一時有點喧嘩。


    有幾個孩子上來報告說要去上廁所,夢菡應允了。想著跑操課有三十分鍾的時間,若不布置點任務給孩子們,怕是課間會出安全事故。


    於是她打開手提袋,翻了翻,奇怪,語文書呢?


    昨晚明明把它帶迴家了,備了今天的課,還為今天的聽課作了準備,在那幾篇公開課課文上作了備注,以備到時聽完課發言所需。現在,它怎麽就不翼而飛了呢?


    她又在講台上翻了翻,沒有!剛才的第一節課文課,她給孩子們講評練習冊裏的作業,一時沒有發現忘帶語文書了。


    那麽,如果她的判斷沒錯的話,她的語文書應該是放在家裏書房的書桌上了。


    她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距離王老師發車時間,還有三十五分鍾,迴一趟家取書還來得及。


    好吧,那就迴公寓一趟吧,去把那本語文拿來,她不能打無準備的戰。今天要聽的課有四節,輪到她發言的概率是蠻高的。她的參考筆記都在那本書裏密密麻麻地記著呢!


    於是,她給學生們留了些抄寫作業,打了個電話讓合班的數學老師,吩咐她下來看班,便出發了。


    近了,近了,那三棵榕樹下那排別墅群近在咫尺。


    夢菡把“小飛雀”往樹下一靠。迴頭看家宅院落的門半是敞開著,猜想誌歌有事外出了。


    也好,不必費時取鑰匙開門了。


    她長驅直入,“噔噔噔”上了二樓臥室,她站在門前,發現臥室的門虛掩著,裏麵似乎有什麽異響。她心下一顫,別是小偷吧!


    隻是,這急促的喘息聲怎麽來得有點曖昧!


    推開臥室的門,她被眼前的一幕驚得差點兒掉了下巴——


    “啊——”夢菡忍不住驚叫了起來。


    她看到——


    就在那張往日她與誌歌共眠的大床上,此刻在上演一幕活春圖。


    盡管臥室裏的光線足夠昏暗——窗簾被拉上了,但被風揚起的窗簾下透進的光,足以讓她看清床上發生的一切。


    不錯,那在床上翻雲覆雨、身上不著一物的兩個家夥,不是常見的偷情一對男女,而是兩個男人——


    聽得她的尖叫,床上的那兩個男子立馬停上了刺激的動作,都驚悚地抬起了頭,與夢菡打了個照麵。


    老天,董誌歌!老天,周煌煌!!


    一直以來的質疑終於有了答案。


    那周煌煌多次造訪、董誌歌婚後不再碰她,原來為的是這個呀!什麽都明白了。


    那麽,如果她夠聰明的話,如果她猜得沒錯的話,這董誌歌、周煌煌便是一對同性戀情人了。


    夏夢菡後退了一步,將身子依靠在門框上。


    方才的驚悸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苦楚。


    她,夏夢菡,今生到底是倒了什麽黴運,第一任丈夫天天逼她去各種聲色場所,與丈夫以外的那些男人跳舞,而這第二任丈夫竟然是個gay!


    老天,為什麽她碰上的男人都這麽叫人討厭、惡心!


    她已經夠不幸了,即使董誌歌婚後冷落於她,也就罷了——她想要的是在婚姻的某個角落裏,小姑獨處。這個最卑微的願望,到如今看來,也怕是要幻滅了。


    不行,她要遠離這個惡心的家夥。


    她心下道:


    董誌歌,你既有同性戀人,娶妻何用。與其娶我迴家,不如將這周煌煌娶了迴來罷!


    不行,我要跟你離婚,你這樣的行為讓我惡心,惡心透了!!


    那麽,若想與董誌歌離婚,須得有個理由。


    憂傷與躊躇隻在一瞬間,理智很快迴來了。


    夢菡從未發現自己的腦子會轉動得這麽快,現在,這個迅速轉動的腦袋瓜子正開始向她發號司令了。


    “抱歉,打擾了你們的好事!”她掖了掖上衣的領子,退了出去。


    當務之急,便是拍照、提取證據。


    若想遠離這個惡心的男人,手上須得有確鑿的證據,有了證據在自己手上,這董誌歌才肯答應與自己離婚!


    想到這裏,她把手伸進了手提袋,迅速取出了手機,找到桌麵上的照相機軟件,再次推開臥室的門,擰亮了臥室裏的燈,“拍拍拍”按下了快門。


    “你幹什麽?”那床上意猶未盡的男人狂叫了起來,紛紛坐起,尋找衣物。


    夏夢菡扭身就走。


    董誌歌忙套上褲子,跳下床,朝她叫喧著跑來:“夏夢菡,你搞什麽名堂!”


    “我要跟你離婚。董誌歌,你讓我惡心!”夢菡叫道。


    “離婚跟拍隱私照又扯上哪門子關係了。”這家夥腦子卡頓了嗎?明知故問。


    “若我跟你提離婚,你會馬上同意嗎?董先生。”夢菡不答反問。


    “離婚?”董誌歌瞪大了眼,這下他聽明白了。


    “所以說嘛,想要跟你順順當當的離婚,我手上須得有證據才行。若我沒有確鑿的證據在手,你會同意跟我離婚嗎,誌歌?”


    “你聽我說,夢菡。我向你保證,我跟煌煌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董誌歌一邊說著,往身上套著褲子。


    “第一次。”夢菡挑了挑眉,“你騙誰?你當我三歲小孩嗎?信你的鬼話?”


    想起了他們平日進書房關上門密談的情景,想起了他們在大廳的茶座邊上翹著個蘭花指交頭接耳的場景,夢菡就忍不住又一陣幹嘔。


    “我發誓!”那董誌歌居然在她麵前單膝跪地,“夢菡,這種事情再也不會有下次了,我這就和周煌煌絕交。都是他逼我的。”


    那與子豫幾分相似的眸子真誠極了,夢菡忍不住心下顫了顫。


    “憑什麽讓我相信你,董誌歌。”


    誌歌一時語塞,沉默一陣,他起身,身走向書房。兩分鍾事,他從那裏麵出來了,手裏多了一把水果刀,他在夢菡的麵前站定:“夢菡,若我今後與周煌煌再做出出格的事來,便如此手。”


    他說罷,咬了咬牙,舉起水果刀,往左手上的小指剁去。


    夢菡驚唿了一聲,忙伸出手握住了他拿水果刀的右手腕,但還是遲了一點。


    鋒利的刀鋒劃破了誌歌小指上的肌膚,鮮血流了出來。滴到了白色的瓷磚地板上。


    “你何苦這樣。”夢菡奪過水果刀,打開手提袋,從那裏邊取出了一塊“創口貼”,貼在了誌歌無名指的傷口上。


    自從小豫上了幼兒園之後,她便在手提袋裏放了兩塊創口貼備用,想來,這兩塊創口貼放進手提袋也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了,沒想到竟然會在這種場合派上用場。


    “夢菡,說句良心心話,我平日裏待你和小豫如何?我把小豫看成是我的親生兒子寵著,難道你還感覺不到,我有多麽喜歡他?夢菡,你就給我一次機會吧!”


    又是小豫。


    夢菡歎了口氣,看了她的丈夫一眼,扭頭朝書房走去。


    這當兒,那周煌煌已經穿好了衣服,疾步往樓下奔逃而去。


    夢菡進了書房的門,在那書桌上取了語文書,便要下樓。


    那董誌歌緊隨了過來,拉住她的手。


    夢菡使勁甩開他的手:“不要碰我,董誌歌。放開你的髒手!”


    “原諒我,夢菡!”他再次去牽她的手,將她摟在了懷裏,聲音裏竟是帶著哽咽了:“不要離開我。你是我見過的最心儀的女子。從見到你的那一刻起,我便在心裏發誓,要好好地對待你們母子倆。我錯了,夢菡,我向你保證,類似的事情再也不會發生了,請你,請你原諒我一次!”


    那雙與子豫相似的眼睛寫滿了誠意,從他嘴邊發出的略帶磁性的有點尖細雨的聲音,讓人感動極了,夢菡再次歎氣了。


    “好吧,就原諒你一次。”她把語文書塞進了手提袋,看了看表,“我想我得走了,再耽誤下去,聽課怕是要遲到了。你的手指不要緊吧,要不要去看下醫生。”


    “不打緊,隻是傷了點皮肉而已。”他再次摟住了她,“還好你及時製止,要不然,我這左手可真的要廢了。”


    他說罷,在她的額上印了一吻,這才放開了她的手。


    他把她送到了大門外,看她上了“小飛雀”的騎座,疾速離去,這才迴轉過頭,進了大院,轉身合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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