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十多天前,齊延在北大營設下的武場,比武當日何寅一瘸一拐地來到武場,擂台旁圍滿了人,他遠離人群獨自一人;他三十杖的棒傷還沒有恢複,麵對武場,他有心無力;他渴望功名,他要重鑄何氏的光輝,他看向擂台,失意滿載又深情專注,齊延走到他身後他都不曾察覺。


    齊延淡言:“本王記得你說你是有勇有謀之人,上次所謀,可有想到今日?”


    何寅吃力迴頭,在雙膝彎曲之時,他的身體沒法支撐他順利的跪下,何寅用手支撐著,道:“小人不悔。”


    “好一個不悔。”齊延言語平平,沒有讚賞的意思,但齊延予了他承諾,“你若奪得文試榜首,本王許你一件事。”


    何寅心向光明,一時感激不盡。


    後來,何寅不負齊延的期望,奪得了文試榜首,他向齊延邀功:“小人要鳳鳴指揮使的位置。”


    齊銘風目嚴厲,有些不悅,道:“你不是你父親,就算你是,他的英名已毀,也無法再統帥鳳鳴軍。”


    何寅倔強:“父親本寒門,此生有幸列入百家氏族之中,我要重鑄何氏光輝。”


    齊延實言:“你父親用盡一生氣數最後身敗名裂,你命窮心大,你若要承他意誌,本王不會重用你。”


    “我父親有何錯?他為元氏盡忠喪命,如今殿下翻臉無情、過河拆橋,我何氏悔不當初!”何寅突然頂撞,亦如當日台上出言放肆,隻是,當日的目光是炯炯,今日的目光就是烈烈;炯炯是為有神,烈烈之中火焰交織。


    “悔了?”齊延疑惑,但他也是真真怒了,言,“本王告訴你,本王姓齊不姓元,憐你才智,你卻不識好歹,是本王高估你了。”


    本以為何寅聰慧,要了功名就此作罷,日後前途漫漫,謀劃即可,奈何他人心不足蛇吞象。


    何寅依舊不死心,道:“那殿下的話,還作數嗎?”


    齊延一歎,道:“此事本王允了,位置你自己去爭罷。”


    再後來,何寅傷好了,他與鳳鳴軍中的武試第一名公開比武。


    擂台上,何寅小小的身子爆發力極強,二人不相上下,終章之時,何寅轉手將長矛飛舞,最後提矛由上而下刺出,手法快狠準,直取那人胸膛。


    那人因長矛旋轉飛舞,以為何寅要從腰部刺出,不想來不及躲避,著急之時,用刀砍向長矛,長矛沒有迴彈直接被劈斷,若是鐵槍,那人將喪命。


    何寅因武器不濟,被壓長刀之下;何寅盯著眼前鋒利的刀刃,眼神不甘卻狠厲。


    “殿下,屬下輸了。”那人收刀向齊延抱禮。


    齊延無笑離場,場下之人沒有一個敢上前祝賀,紛紛搖頭離開。


    李副尉在齊延身後說道:“這人不過十八九歲,槍法陰狠且快之不及,可見此人心性並不純良。”


    齊延道:“戰場上講究兵不厭詐,他學過兵法,的確有才能可以作為一軍將領。”齊延思慮之後,道,“塚門的名額,給他吧。”


    李副尉道:“他的身份畢竟不是氏族,可行嗎?”


    齊延道:“何氏出過名將,他是何氏後人,沒有什麽不可以的。”


    李副尉附言:“可他的父親是亂臣賊子。”


    “鄭家的小將軍也不是吃素的,恐怕何寅得不到他想要的,既然得不到,眾人就不會把此事搬上台麵。”齊延篤定鄭氏會針對他,何寅必輸,這種想一口吃成豬的苦難他自己去受罷。


    李副尉道:“寧侯爺那邊選上的人……”


    齊延直接打斷:“嫁女兒還是賞金銀,讓他自己擺平。”


    “……”


    武場之上,還剩六人焦灼,


    “給我!”鄭揚帆拽著何寅的黃綢喊道。


    何寅死不鬆手,口齒含血,混著演武場的泥土,狼狽不堪。


    此時林海南將段司舉打暈,奪了段司舉的綢;鄭揚帆見形勢不妙,他決定放棄何寅的綢,奈何何寅含血齜牙,學著鄭揚帆的狂妄,他緊緊地抱住鄭揚帆的腳不讓他走。


    鄭揚帆怒吼:“你個爛人,放開!”他又一次對何寅拳打腳踢。


    何寅死抱不放,林海南差不多也費盡了力氣,他思量著要不要去幫他,可林氏有林氏的榮耀要奪,林海南最終選擇了保存實力。


    香燃燼,兵士鳴鼓宣告:“本輪比試結束,未時開始第三場比試。”


    何寅鬆了口氣,鬆開了鄭揚帆,鄭揚帆一口唾沫吐在何寅身上,怒氣衝衝地離了演武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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