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沒有,事情就是這麽簡單!”


    當天夜裏,當鄧博明和周墨雲被人帶到了一艘船上,看到了被五花大綁嘴裏還塞了一雙襪子,唔唔直叫速度發不出半點聲音,臉上全都是祈求和恐懼的神色的呂士恆的時候,整個人都傻掉了。


    “不是,你,你就這麽把他綁來了?這就是你說的辦法?”


    鄧博明指著呂士恆結結巴巴的說道:


    “你知不知道你這麽做是違法的?”


    陳晏譏諷的笑道:“我做事就是這樣,簡單直接,更何況,真正違法犯罪的人在這裏呢!”


    他指了指呂士恆:“他可以違法犯罪,法律卻製裁不了他,我為什麽不能違法來製裁他?”


    “法律,應該是維護正義的手段,而不是惡人用來鑽空子的保護傘!”


    “更何況,我們現在更重要的,不是追究我這麽做合不合法,而是從他口中知道當年的真相,你說呢周墨雲?”


    周墨雲沉默了許久,沙啞著嗓子緩緩的說道:


    “我也很想知道,當年的真相到底是什麽!”


    陳晏揮了揮手,一個小弟立刻走過去拽出了呂士恆口裏的襪子。


    “我錯了,我該死,我當年不該貪心收了元東集團丁元東的錢,在法庭上臨時把無罪辯護私自改成了減罪辯護!”


    周墨雲聞言腦子裏轟的一聲,撲上前去抓住了呂士恆的肩膀拚命搖晃著,撕心裂肺的質問道:


    “丁元東是誰?他為什麽要讓你這麽做?”


    呂士恆眼中紅芒一閃而過,慘笑道:


    “你就是個可憐的替死鬼而已,當年那個女孩,其實是丁元東的兒子丁燦幹的,他強x了那個女孩,過程中失手推倒了她,腦袋磕到桌角失血過多而死。”


    “丁燦?”


    周墨雲喃喃自語的重複著這個名字,從已經模糊的記憶中努力找到了對應的身影。


    好像學校裏是有這麽一個人,家裏很有錢,整天身後跟著一群小弟,在學校裏十分囂張。


    可是......


    “我跟丁燦無冤無仇,他為什麽要冤枉我?”


    呂士恆大聲喊道:“誰讓你是農村來的,無權無勢,家裏也沒錢!”


    “你在學校又很孤僻,沒什麽存在感,更重要的是,你學習成績好,那個女孩其實一直私底下暗戀你,所以丁燦就把這一切都栽贓到了你頭上!”


    周墨雲臉色頓時變得煞白一片,渾身上下的力氣仿佛瞬間被掏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失神的說道:


    “就這麽簡單?”


    “就這麽簡單!”


    呂士恆繼續大聲喊道:“十二年前我不過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律師,打一場官司的律師費不過幾千塊。”


    “可是我現在穿幾萬塊的西裝,戴幾十萬的名表,開上百萬的豪車,律師費更是六位數起步!”


    “一切的源頭,不過是因為當年的那一個電話,還有那張五百萬的支票!”


    “這個社會就是這樣,隻要有了錢,黑的就能變成白的,白的也能變成黑的......啊啊啊!”


    陳晏一腳踢在了他的嘴上,頓時十幾顆白花花的牙齒伴隨著鮮血飛了出去,呂士恆慘叫著翻滾起來。


    “黑就是黑,永遠沒有辦法洗白,而你隻是一個開始而已,當年的罪魁禍首和所有幫兇,我都會一個不落的把他們找出來,讓他們接受該有的懲罰!”


    “接下來不要再說廢話了,把你知道的,當年還有哪些人參與了這件事,一個不落的都說出來!”


    呂士恆哆哆嗦嗦的說道:“我,我知道的不多,我隻知道有個記者也同樣被買通了,丁元東讓他在網上大肆宣揚這件事,引起網友們的輿論,把髒水潑給周墨雲的同時順便給法院施加壓力,讓他們盡快判決!”


    “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真的!”


    “敗類,簡直就是我們記者的恥辱!”


    鄧博明義憤填膺的罵道,陳晏卻毫不意外的說道:


    “哪個行業裏沒有幾顆老鼠屎?”


    “好了,我看這個呂士恆該說的也都說了,沒啥利用價值了,周墨雲,你是想親手解決他呢,還是讓他得到法律的製裁?”


    “親手解決他很簡單,隻要你輕輕一推,保證神不知鬼不覺,這片海域有很多鯊魚,就算哪天他被人發現,也隻剩一堆白骨了!”


    “如果你選擇讓他得到法律的製裁,我要提醒你,會很難,因為我們沒有證據,而且他的背後還有丁元東,他不會坐視不管的。”


    “就算到最後能把所有人都繩之以法,除了主謀以外,這些幫兇估計也判不了多長時間,你考慮清楚!”


    周墨雲在燈光的照耀下陰沉不定,鄧博明在一旁有些著急,幾次想開口說些什麽,卻被陳晏揮手打斷。


    “我要他們都接受法律的製裁,我要他們當眾跪下來給我道歉,我要堂堂正正的告訴所有人,我沒有犯罪,我不是強x犯!”


    周墨雲突然低吼起來,他抬起頭堅定的看著陳晏:


    “你如果能幫我完成這個心願,從此以後我的命就是你的,我知道你不需要,可是我沒有其他能報答你的方式了!”


    說著周墨雲翻身跪了下來,二話不說衝著陳晏就磕了幾個響頭,等他再次抬起頭,額頭已經一片血肉模糊。


    陳晏並沒有阻止他,而是扭頭看向鄧博明:


    “看到了吧?你並沒有看錯人,他並沒有因為仇恨而失去理智,變成一個偏執的殺人惡魔,所以我贏了!”


    鄧博明垂頭喪氣的說道:“好吧,你贏了,但是黑珍珠真的隻能給你一瓶,畢竟那玩意我們家也沒有多少,大不了到時候我多給你幾瓶路易十三。”


    “一箱!”


    陳晏豎起一根手指,然後對周墨雲說道:


    “起來吧,我答應你了,我也不要你的命,隻要你給我工作十年就好了,而且你也可以把你母親從農村接過來,到時候我會安排人照顧她,還可以請醫生幫她治療!”


    聽到陳晏的話,周墨雲非但沒有起身,反而又是重重的幾個響頭磕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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