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瞎說!”顧洲遠板起臉,“捕風捉影的事情,聽了便聽了,萬不可再去跟別人講。”


    顧洲遠其實也聽過類似的傳言。


    他也沒往心裏去,這事情冷處理才是最好的。


    等村裏有了別的新鮮事兒,大家很快就會把這件事給忘到腦後去了。


    他要忙活的事情太多,暫時還沒有找老婆的計劃。


    四柱吐吐舌頭,乖乖點頭:“哦,知道了三哥。”


    他跟小花對視一眼,聳了聳肩。


    村裏人全都知道的事情,三哥還以為是什麽秘密呢。


    小花捂著嘴偷笑,三哥啥都好,就是太過於遲鈍了。


    村子裏看上他的女子不知道有多少,他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二柱哥還老是抱怨,說三哥是個木頭人,有好機會也不知道把握。


    “笑什麽笑!”顧洲遠見幾個小家夥全都笑開了,頓時老臉一紅,“過來給我拿著水壺灌水澆花!”


    “哎~”幾人一齊應道。


    第二天雞剛叫一遍,顧家人就早早起床忙活起來。


    顧洲遠家這一陣子頻繁辦酒,家裏人已然是很有經驗,大家全都有條不紊的忙活著。


    工坊裏的工人是最喜歡這樣的日子的。


    顧洲遠家的席麵自不用說,必然全是硬菜。


    有人為了這一頓,甚至前一天的晚飯都不吃,就為了空出肚子吃上這極好的一頓。


    最關鍵的是,顧東家大氣啊,耽誤的時間也不扣工錢,依然給大家夥記上工。


    這就是鐵飯碗的優勢了。


    也難怪顧洲遠前世,大家削尖了腦袋,想要端上體製內的飯碗。


    所幸基本每家都有人在工坊幹活,大家也沒啥好嫉妒的。


    艾蒿水是阿娘劉氏不到五更天就起來熬好的。


    這會兒顧洲遠跟四蛋他們幾個,正拿著柚子枝葉,沾上艾蒿水,在宅子裏各處灑著。


    據說這樣能達到淨化氣場、驅逐邪氣的目的。


    淨宅可以為新宅帶來吉祥和安寧,讓居住者生活順遂。


    搬新家的儀式繁瑣無比。


    要在米桶裏裝上八分滿的米,且在上麵放一些紅紙,寓意著生活富足,衣食無憂。


    屋裏的水桶則隻能裝三分滿的水,裏麵放上成雙的碗筷,象征著家庭和睦、生活穩定。


    還要將簸箕和掃帚上全都貼上紅紙,用於清掃新居,寓意著掃除晦氣,迎接新的生活。


    還有什麽燒滾水、動門、動主、動灶……


    家裏其他人倒全都精神抖擻,就是把顧洲遠給累夠嗆。


    他也不知道這五花八門的規矩是誰最先定出來的,又有什麽根據。


    但是本著入鄉隨俗的心態,也不作反抗,跟個提線木偶一般,按著裏正跟顧老爺子的吩咐,一一照做便是了。


    再後來就是開席宴客,這個沒啥說的,跟以往一樣,就不再贅述,免得有讀者說我水文。


    好不容易把所有程序全都走完,顧洲遠整個人生無可戀,癱坐在院裏的躺椅上。


    “這家夥,比辦婚禮還要累人啊。”顧洲遠端著一碗冰飲料,咕嘟咕嘟一氣給幹了。


    劉氏笑罵道:“胡說個啥?說得好像你成過親一樣!”


    “成親才不累人呢!要不然別人怎麽說洞房花燭夜是人生四大喜之一呢?”


    四蛋也端著一碗冰鎮糖水,他喝了一大口,哈一口氣道。


    “你小孩子家家的,懂什麽?成親才累人呢!”顧洲遠翻了個白眼。


    “就是,小娃娃們不懂,成親這事兒,累著呐!”三叔顧滿屯的聲音從垂花門那邊傳來。


    “哎呀要死啦!你跟孩子們說這些幹啥?一天天的沒個正形!”三嬸汪氏也跟著一起進了後院。


    “我說的實話啊,一圈酒敬下來,人都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了,還要強撐著迎來送往的,那能不累得慌嗎?”


    顧滿屯一臉懵逼,不知自己這婆娘想到哪裏去了。


    後麵老宅眾人一個個全都進了院子。


    新宅子是要暖房的。


    所以大家夥吃完飯也沒迴自個兒家,全來了顧洲遠這裏給他家暖房。


    “四蛋,跟我去搬凳子去!”顧得地喊道。


    四蛋“哎”了一聲,小花四柱二丫三牛也全都跟著一起,進屋搬板凳了。


    倒座房裏有長條凳。


    不多會兒幾人一人搬了一個長條凳出來。


    呃,除了三牛是空手,他人太小搬不動。


    “小遠,我剛剛進院的時候,咋聽到你說啥成親的事兒,是不是有看上的姑娘了?阿奶幫你請媒婆上門去提親!”


    顧老太太把板凳拉到顧洲遠旁邊,坐了下來,一臉期盼問道。


    顧洲遠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直擺手道:“我還小,不急的,阿奶您先幫二……柱尋摸一個吧。”


    他本來是想故技重施,拉二哥過來當擋箭牌的。


    可剛剛他看到顧得地對著他又是擺手又是搖頭的,便改了話頭,將禍水引到了二柱身上。


    “是啊阿奶,小遠還小,你就先幫我尋摸一個媳婦兒吧!”二柱兩眼放光,顯然並沒覺得這是禍水。


    在他看來,這分明是一個大大的餡兒餅嘛。


    “去去去,你跟小遠一般大,他小,你就不小了!”顧老太太直擺手,樣子跟趕蒼蠅似的。


    二柱臉上的笑容凝固了,阿奶也太偏心了。


    我想要媳婦兒,沒人願意搭理我。


    小遠明明不想要媳婦兒,您老還上趕著想給他說親。


    哪有牛不喝水強按頭的道理?


    小遠長得板正還有本事,想要媳婦兒哪裏還用別人操心?


    全都上趕著給小遠錦上添花,沒人來為我雪中送炭啊!


    他這些日子剛剛學到這兩個成語,感覺用在這裏可太貼切了。


    “小遠呐,你看春梅丫頭怎麽樣啊?”顧老太太試探著問道。


    她這些日子也聽到了村裏的傳言。


    說實在的,張家春梅丫頭長得倒是挺不錯的,在村子裏也算是數得著的俊俏姑娘。


    手腳麻利,有一膀子力氣,家裏家外都是一把好手。


    莊戶人家,就喜歡性格潑辣的。


    要是像城裏小姐那般柔柔弱弱,走二裏路都要歇三迴,那樣的姑娘娶迴來肯定很糟心。


    顧洲遠苦著一張臉,怎麽都跟他提這事兒啊?


    他抬頭看向四柱,四柱連忙猛搖頭,意思很明顯:不是我說的,不關我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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