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洲遠從商城裏買了藥皂,分發給眾人。


    他正在給眾人演示“七步洗手法”,院子外麵傳來胡蘭花急切的喊聲。


    “小遠,小遠,不好了!春生發熱一直在說胡話,找了魏郎中,他讓我來叫你。”


    靠近院門的二柱忙轉身打開了院門。


    就見胡蘭花滿頭大汗,手撐著膝蓋,不斷喘著粗氣。


    顧洲遠拎起背簍,就衝了出去。


    一邊往外跑,一邊還喊道:“二叔,你去把巡邏隊集合起來,發現誰家有發熱的病人,把人全都集中到顧家祠堂裏去!”


    其實他想過要把染了病的人隔離在工坊的,但是工坊裏現在已經住了上百號災民。


    祠堂比較空曠,挺適合當做隔離區的。


    顧老爺子想要說些什麽,可顧洲遠已然走遠了。


    “顧家祠堂是祖宗們放靈位的地方,哪能把染病之人帶到那裏去啊。”顧老爺子急道。


    顧老太太冷哼一聲:“正因為那裏全是老祖宗們的靈位,才更要送到祠堂,讓老祖宗們顯靈,救一救咱們這些後代子孫!”


    外麵哨子聲撕破黑夜。


    巡邏隊的人各自負責一個區域,大聲唿喊著:\"凡發熱起疹者,家屬即刻上報,並把患者送到顧氏祠堂,瞞報者,逐出大同村,以後生死自負!\"


    “我要去看看工坊裏的災民,他們一直都四處逃荒,更容易染上疫病。”顧得地沉聲道。


    二柱一拍大腿:“我跟你一起去,我今天看到好幾個流民都病殃殃的,還一直在咳嗽,我還以為是餓的呢,現在想來,應該都是染了病了。”


    “你倆把口罩戴好!”孫氏在後麵喊道。


    “知道了!”


    顧洲遠趕到了羅寡婦家裏,那次他進屋救人,還被胡婆子堵門捉奸。


    這迴屋裏有兩大兩小四個人,應該不會有人嚼舌根吧。


    等進了屋子,他才發現自己多慮了,魏郎中正在院子裏熬著藥。


    見到顧洲遠來了,他臉上神情一喜,忙站起身:“小遠你來啦,快進去看看病人!”


    顧洲遠給了他兩個古方,再加上把顧有財兩口子從鬼門關給救了迴來,這使魏郎中對顧洲遠滿心敬佩。


    顧洲遠進屋,看到羅慧玉正握著春生的小手,滿臉焦急。


    “羅嫂子,你讓一下,我來看看春生。”顧洲遠道。


    羅慧玉一看到顧洲遠來了,立刻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慌亂的心平定了許多。


    “小遠,你救救春生。”她輕聲懇求。


    顧洲遠沒有答話,在春生的額頭上摸了摸,感覺燒得很厲害。


    “她剛剛還在說著胡話,這會兒又睡了過去。”羅慧玉聲音輕柔,大概是怕影響顧洲遠診斷。


    顧洲遠點點頭:“嫂子去倒一碗溫開水來。”


    等水端來,顧洲遠給春生喂了美林跟左氧氟沙星。


    然後在羅慧玉滿含期盼的目光下,點頭道:“我給她喂了藥,等上一會兒便能見效。”


    羅慧玉看著顧洲遠怔怔出神。


    小遠又救了她們家一迴,她已然不知道此生該怎樣來報答這份恩情。


    這個青年像是老天派下來專門拯救自己的,每當自己陷入絕境的時候,他便會伸手將她從深淵裏拉出來。


    不對!她猛然迴過神來,小遠不是專門來拯救自己的,旁邊的蘭花還有小棗,哪一個不是受了小遠的恩惠?!


    她用力一吸鼻子,對著顧洲遠顫聲道:“小遠,嫂子真的不知道怎麽感謝你!”


    顧洲遠擺擺手道:“嫂子別說這些話,大家都是一個村的,理應互幫互助,再說春生這小丫頭乖巧懂事,我也很是喜歡。”


    “小遠,你瞧你累的一頭汗,快些喝口水吧。”楊蘭花端了一碗茶過來。


    顧洲遠嚴肅道:“魏郎中應該也跟你們說了吧,春生的這病不是什麽傷風,而是傷寒。”


    “傷寒是疫病,傳染開了就是瘟疫。”


    他注意到幾人臉色變得凝重起來,繼續說道:“剛剛巡邏隊在外麵喊的你們應該也聽到了。”


    “家裏有發熱的病人要送到祠堂裏統一安置,免得過給了家裏其他人。”


    羅寡婦臉上現出掙紮,閨女兒病重,況且今年才五歲,她怎麽能放心讓閨女一個人住進祠堂裏?


    不過很快她神情便變得堅定起來:小遠說得一定是對的,他是絕不會害我們娘倆的!


    “還有家裏的的碗筷、衣物、被褥都要用熱水燙一遍。”


    “水一定要燒開了才能喝,飯前便後要洗手……”


    顧洲遠說了很多注意事項。


    末了,從背簍裏拿出四塊藥皂,放到了桌子上。


    “以後洗手就用這個藥皂,這肥皂裏麵有預防疾病的草藥。”


    胡蘭花大驚,這幾天工坊裏都在傳,說是香皂賣一兩銀子一塊。


    這能預防瘟病的藥皂,價格肯定比香皂要貴才是。


    也就是說這四塊藥皂,起碼要值4兩銀子以上的!


    小遠說送就送了出去,這……這讓她都有些不敢接受了,這可是4兩多銀子啊!


    羅慧玉卻是落落大方接受了顧洲遠的相贈,反正她跟欠小遠的已經夠多了,再多一點也不覺得什麽了。


    就在這時,春生嚶嚀了一聲,緩緩睜開眼睛。


    羅慧玉大喜過望,趕忙湊上前去:“春生,感覺怎麽樣?”


    春生虛弱地說道:“娘,熱。”


    羅慧玉去拉她的手,發現春生的手心全是汗。


    顧洲遠安慰道:“這是藥效起作用了,汗發出來就好了。”


    顧洲遠囑咐羅慧玉幾人等一會兒用被子把春生裹緊,給送到祠堂來。


    他記掛著村子裏到底有多少染病的村民,匆匆朝祠堂趕去。


    祠堂裏一共送來了22個熱症病人。


    村民們聽說了這將是瘟病的前兆,而且這判斷是顧洲遠做出來的。


    瘟病的兇名跟顧洲遠的威名雙重疊加,致使村民們無比配合,家裏有病人的沒有絲毫拖泥帶水,都送到了祠堂。


    畢竟送到祠堂還會有顧洲遠跟魏郎中的醫治。


    瘟病可不是鬧著玩的,要是犯糊塗一定要把病人放在家裏,一個弄不好,便會死全家,甚至滅絕一整個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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