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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外的管家見此笑了笑,隨後看向屋內一人:“該你了——項北川!”


    聞聽此言,屋內四人俱是一驚。


    項北川慢慢摘下頭上鬥笠,露出那一張滿是驚駭的臉來。


    “果真是你!白天你剛進山莊之時,我便有所懷疑,但是除了你項北川之外,還會有誰會與這廝同演這出戲?”管家指著江瀾說道。


    “這麽說,你不但知道老項沒死,還看出小爺是演戲了?”江瀾沉聲說,他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你們的演技還能再差一點嗎?”管家睨了江瀾一眼,不屑地道,“前些日子居然讓你二人逃了,也算是你們命大。卻沒想到你二人居然送上門來……今天殺了你們,我這也是立了大功了!”


    “立了大功?立了大功……你是,如羅臣?”


    剛進雁來山莊之時,江瀾便覺得這管家的聲音有些耳熟,卻怎麽也想不起來在哪聽過。直到對方說出了剛才這句話,他才想起,這管家與那“如羅臣”的聲音極為相似!


    如羅臣聽江瀾此言,很是詫異,他看了一眼身邊的函夕,隻見後者也是擰著眉頭,一臉疑惑。


    “小子,我不管你還知道多少事情,反正今天是不能讓你活著出去了。”


    “這麽說,你還真是如羅臣了?你剛才說自己潛伏了四年……為了小爺這顆腦袋你們還真是煞費苦心啊!”


    “哼!你當你的性命有多值錢?要殺你的話,還不至於這麽大費周章!不怕告訴你,我們的目的是這西北綠林道!而你的出現剛好給了我一個契機——要挾項北川讓他發疾殺令,然後靠徐瞎子的眼線摸出你的行蹤,最後則由我們的人取下你的性命,以此牟取綠林道總瓢把子的尊位,從而掌控整個西北綠林道!原本這是一箭雙雕之策,可萬沒想到你居然自己找上門來,還把那些不該說的話告訴給了於奉秋——若非如此,我也不會提前殺了這老東西。”


    “那晚俞家嶺截殺陳忠名,也是和這個有關?”


    “那就不是你該知道的了!”如羅臣沒有迴答這個問題,而是從身後的鬼麵人手中拿過一把刀來,隨手扔到江瀾身邊,“時候也不早了,也給你們個機會自我了斷,也免得髒了兄弟們的手!”


    江瀾拾起那把刀來,那刀長約六尺,通體細長,刀身一側開刃,刀柄一端鑄有一個盤蛇圖案的圓環,卻是一把環首長刀。


    江瀾撫摸著刀身,似乎是在看一個多年未見的愛人一般。隨後他站起身來,單手持刀,將長刀立在身邊一側,轉而掃了一眼屋外眾人:“如羅臣啊如羅臣!可惜你百密一疏,居然敢把刀送到小爺手裏!”


    江瀾說罷,向門外那群鬼麵人走去。他右手提刀,赤裸著上身,看氣勢如同武聖在世一般。


    “宰了他!”如羅臣臉上厲色一閃,當即下令道。


    身後上百號鬼麵人聽此,紛紛拔出武器向江瀾衝來。最前麵的一人手拿長刀,揮刀便劈向江瀾的頭顱。忽然,感覺脖子一涼,隨後就覺得自己越飛越高,身下還有一個無頭之人舉刀站在原地……


    江瀾身前的無頭屍體倒下,他停下腳步,右手提刀的姿勢卻是絲毫未變,隻是刀尖處滴著點點鮮血。


    “好快!”


    衝過來的一眾鬼麵人,見第一個以身試水的同伴已經殞命當場,竟然都不敢貿然而上了?他們圍成一個圈,把江瀾圍在中間。


    “你們在幹什麽,還不宰了他?”如羅臣也看到了那一幕,他心下大驚,陰沉著臉下令道。


    聞聽命令,距離最近的幾人同時出手,向江瀾砍來。他們速度極快,想要直接把江瀾亂刀砍死。江瀾見此卻是一聲冷哼,隨後便以更快的速度揮刀斬向幾人。


    霎時,慘叫與驚唿之聲並起,首級與斷肢橫飛。眨眼之間,那幾人便都丟了性命。


    江瀾殺心已起,隻見他腳步一動,整個人就如同鬼魅一般,飛快地衝向了一邊的人群之中,揮手之間,便又有好幾人倒地身死……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率先衝進屋內的二十幾名鬼麵人就都被砍翻在地。偶有幾個尚未身死的,也都躺在地上不停地慘叫著。


    見此情景,如羅臣冷汗直流,他又轉頭看向身旁的函夕,隻見其正一臉訝色地看向江瀾。


    “絕刀十二式?你是狂刀的徒弟!”函夕喃喃道,口中說出的話,卻是把在場之人都下了一跳。


    “嗯?你認得我師父?”江瀾默認般地答道,聞聽著無不大驚,就連函夕也櫻唇微張。


    狂刀是誰?隻要是江湖中人就沒有不知道的。


    想當年,登雲台一戰,狂刀就以一己之力打退三大門派四十七位絕頂高手。後來又傳出一人剿滅一個山寨的戰績,說他是當時的天下第一也毫不為過。


    可是在二十多年前,狂刀其人突然在江湖上消失了。


    有人說他死了。還有人說他是遇不到對手而隱退江湖。流傳最廣的說法,是因為結下了太多仇家,不得已而逃身他國……反正自那以後,江湖上就再也沒有他的蹤跡,隻留給世人種種傳說。


    函夕搖了搖頭:“不認識,隻是你的刀法……狂刀的‘絕刀十二式’也是以快著稱,我實在想不到,還有哪種刀法會有如此速度。”


    “我還以為你認識那老頭呢……既然知道小爺是誰,還不識相點,速速放小爺離開?”


    “我管你是誰?離開?想得美!”如羅臣一聲冷哼,隨即舉起右手擺了一個奇怪的手勢,那群鬼麵人見此,紛紛從腰間抽出短弩,齊刷刷地對準江瀾。


    “放箭!”


    一聲令下,箭雨齊發。


    江瀾早有防備,他右手提刀一挑,便挑起不遠處的一張桌子,而後馬上將其放倒,桌麵朝外地擋在身前。同時自己也快速地躬下身來,整個人藏身在桌子後麵。


    那些鬼麵人用的短弩,與刺殺江瀾那三人所用的不同。這次的是一種連弩,其弩機可以裝載十發弩矢,且能連續發射。


    然其雖然射速很快,卻也因此弩箭的重量輕了很多,穿透力也差了不少。因此,江瀾藏身的桌子雖然並不是很堅固,卻也安然無虞。


    江瀾自身無恙,便向一旁看去,見那項北川三人也各自找好了掩護。


    項北川見江瀾看向自己,他突然想到了什麽,大聲說道:“江老弟,一會兒他們再射幾輪就要重新裝填弩矢了。咱們可要抓緊機會,一同殺出去!”


    江瀾聞聽此言,眉頭大皺:“老項,你別喊出來啊!”


    果然,江瀾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就聽見箭雨聲中,傳來了如羅臣的聲音:“弟兄們,你們也聽到了!前排的,現在就裝填弩矢,別給他們可乘之機!”


    “這……這都怪我一時疏忽,忘了對方就在門外了。”項北川老臉漲得通紅。


    如羅臣此時也很是焦急,雖然對方幾人被箭雨壓製得不敢露麵,但是一時間卻也取不下對方的性命。且不說時間拖得太久會生出變故,就是那弩矢早晚也會消耗一空的。


    他不是沒想過帶人進去廝殺,可是想到江瀾那詭異的刀法,他便徹底放棄了這個念頭。自己雖然有些身手,但若是對上江瀾恐怕也走不了幾招,麾下更是沒有一合之將。


    “大人,那幾個人不肯露麵,這可怎麽辦啊?”一個鬼麵人見此,開口問道。


    如羅臣沒有立刻答話,他掃了一眼屋子的四周,心下有了對策:“你帶幾個人,去把後院的火油取來,再多帶些幹草。”


    “大人是想放火?”


    “別問那麽多,快去!”如羅臣臉上狠色一閃,既然對方不敢出來,那就永遠也別出來了!


    那手下領命,隨即帶了四五個人去到後院。沒多久,便取來了幾瓦罐的火油和幾疊幹草。


    “小子,本來你還能留個全屍,可惜你負隅頑抗,也怪不得本大人出手很辣了!”眼看自己手下自己把幹草堆在了門口,火油也潑灑完畢,他說話之間便從懷中掏出火折子,剛引著火,就甩手丟了出去。


    “唿——”


    因為潑灑火油的緣故,那門口瞬間猛火大起。不到片刻整個門口都熊熊燃燒起來。那群侍衛見勢往後退了幾步,手中的弩也停了下來。


    “那群狗賊放火了,這可如何是好!”劉丞順被那濃煙熏得直咳嗦,他開口問道,“這間屋子隻有那一個門,兩旁又沒有窗戶,咱們怎麽逃出去啊?”


    項北川聽此沒有說話,他從懷中掏出一塊麵巾捂住口鼻,卻是動身向著裏麵的牆走去。


    到了牆邊,他卯足了勁,一拳打在牆上。就見那塊牆壁經此一下,表麵有些破裂。


    二虎和劉丞順見此大喜:“項老大,還是你有辦法!”


    項北川沒有理會他們,又是連出幾拳打在同一個地方。接下來的事情卻叫三人臉色一沉,隻見那堵牆外麵的磚石已被項北川打得粉碎,卻在破碎之處露出一塊灰白的牆壁來,那牆內竟然還堆砌了一層灰石!項北川見此心下一驚,手上動作卻是未停,他一隻大拳不停地往灰石牆上砸去,卻是收效甚微……


    “行了老項,省些力氣。快來這邊!”在那項北川砸牆的同時,另一邊的江瀾卻是有了意外的發現。


    他剛才猛然想起於奉秋臨死前,曾手指著這牆上的畫。此畫必有文章!


    眼見外麵箭雨停了下來,他當即就一個蹬步上了那牆邊的桌子,隨後抬手將掛在牆上的那副畫摘了下來。果然,那副畫後麵露出一個深不可測的小洞來。


    “江老弟,你不會是想從那洞裏鑽出去吧?”項北川看著那個巴掌大小的圓洞苦笑道。


    江瀾被這話氣的直翻白眼:“說你是莽夫還真一點都沒委屈你!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咱們能出去了!”


    江瀾一邊說著,一邊把手裏的畫卷成一卷,然後將其插入那個洞中。隻聽“啪”地一聲,牆內機括之聲大動,地麵上的一塊石板竟然兀自翻了起來。石板之下,一個斜通下方的石階出現在幾人麵前。


    “哈哈,咱們有救了!”眼見火勢越燒越猛,幾人不敢猶豫,當即先後下入了那地道當中。


    地道裏麵漆黑一片,幾人都拿出了火折子,打在身前照著亮。他們沒走多久,就進入到一個石室。這石室和上麵的廳堂一樣大小,卻是極為空曠,整個屋子當中,隻有一方石桌,石桌上麵擺著一個不大的木匣,匣子上麵還有一封信。


    “吾兒亦翔親啟。看來這是於老爺子留給他兒子的信。”項北川拿起那封信喃喃說道,隨後卻是一伸手撕開了信封。


    “老項,信裏寫的什麽啊?”


    “信裏說,這間密室是十年前建成的,密室的存在也隻有於氏父子知道。其實,於老爺子已經察覺到自己手下的人有些不對勁。但是害怕打草驚蛇,便沒敢有什麽動作,隻是暗中留下信來。他囑咐兒子,若是自己萬一遭遇不測,就帶著這個錦匣,去中原找自己的至交好友——沐海川。”


    江瀾聽項北川如此說,他伸手就打開了錦匣,卻見其中空無一物,看來這匣子本身就是一個信物。


    他把匣子放進懷中,心想著若是真能救得於亦翔,就將此物還給他。


    石室的另一邊還有一條通道,通道內有石階往上通去,眾人見石室內再無旁物,就都進了那通道當中……


    雁來山莊內,大火燒了一整夜,直把那廳堂燒成了焦土瓦礫!


    此時,如羅臣正站在廢墟當中,他臉色鐵青地看著地麵上的那處空洞。他被氣得直咬牙:“給徐瞎子傳令,令其找到江瀾等人!再放出消息,就說於奉秋已死,殺人者是江瀾和項北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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