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繼續,打牌這東西,一般前麵贏的,後麵都是輸”,簡曜移開視線,嘴裏叼起根煙,但卻沒有點著,一臉隨意開口。


    這話說的顧安然心裏反倒越發不好意思了。


    撩了一下垂落在眼前的頭發,摸起桌上的牌,顧安然看了一下,感覺這把牌運還可以。


    隻是,鬱洲川一個飛機,他們要不起,鬱洲川接著一個炸彈,他們還是要不起,最後,鬱洲川手裏又沒牌了。


    “哈,春天,簡曜,我覺得今天我應該可以去買彩票,說不定五百萬就到手了”。


    鬱洲川嘿嘿對著簡曜幹笑了幾聲,臉上開心的不得了,兩手不停接著洗牌,語氣自豪般開口:“想不到我跟你打牌,也有贏的時候”。


    簡曜目光冷漠看向了一臉得意的鬱洲川,心裏罵了一句‘白癡’,隨即眼角勾笑問:你差那五百萬”?


    “要不你給我”?鬱洲川挑了挑眉。


    簡曜沒理他,將視線落在了門口,而後意味深長說道,“老白進來了”。


    鬱洲川到嘴的話一愣,他坐著的位置背對門口,扭頭看了一眼。之前一臉的得意忘形頓時龜縮了起來。


    門直接被一手推開。


    入眼是骨節分明的手指,黑色襯衫,黑色西褲筆挺,襯的他整個人穩重深沉,成熟矜貴的氣質帶著逼人的威勢感。


    一腳踏入,無論是彎腰還是換鞋,都有透露出一股優雅高貴。


    “鬱洲川你笑什麽,在門外就聽到你的聲音”,白景源目光漠然看向了客廳。


    深邃眼眸掃過,他手中擺放鞋的動作頓了頓,而後直接向著桌子那邊而去。


    看著人越來越近,顧安然不知為何再次感到一陣壓抑,握著牌的手低了低,同樣眼神也落了下來。


    不知不覺,頭也微微低了點。


    烏黑長發落下,遮住了她的半邊臉,這次顧安然沒有在撩起,反而任由它就那樣垂落。


    但她有一種感覺,白景源那略帶迫人的視線,就落在她身上。


    白景源走到茶幾前,高大挺拔陰影籠罩而下。


    簡曜移開唇角的香煙,明顯不懷好意揚了揚頭,“鬱洲川剛才為自己散財童子的名號正命了”。


    “…………”


    鬱洲川自動忽略簡曜開口說的話,抬了抬頭,一手將撲克牌往桌子上按下,最後疑惑問道:“老白你在外麵幹嘛呢,什麽電話這麽久”。


    “蕭然打來的,沒什麽事”。


    白景源隨意解釋了一句,順手鬆了鬆喉嚨上的深黑色領帶,一步跨過鬱洲川在客廳唯一位置坐下。


    感覺到沙發下陷。


    不用猜也知道是誰。


    原本低頭視線不知道往哪裏放的顧安然心跳不由加快,唿吸頓挫。


    無論是誰,麵對這樣一個渾身散發著優雅矜貴的男人,都不免會有所心動。


    哪怕這個人驕傲自負,渾身透露出一股生人勿近的威勢感。


    顧安然再次往沙發邊緣挪了挪,企圖距離白景源更遠一點。


    隻是剛一挪開,一隻手探到她麵前,不由分說,想要接過她手裏的牌。


    顧安然愣了下神,下一秒那隻手直接落在她的牌麵上,不知道因為什麽,也許心裏作用,顧安然沒有立馬鬆開,反而捏住牌麵的手用了點力。


    但她用力,那隻手也跟著用力,兩人來迴僵持了幾下,最終女人力氣終究不敵男人,隻能任由男人將自己手裏的撲克牌抽走。


    顧安然立馬抬頭,接著雙目怒視那個一臉認真,動作優雅理牌的男人。


    男人像是沒看到,慢條斯理將手裏的牌麵來迴穿插,隨即,一把合攏,而後抬頭看向鬱洲川。


    “鬱洲川不差錢,何必送錢給他”?白景源輕笑了一聲,修長手指輕輕敲著大理石茶幾邊緣,整個人斜斜往後一靠,靜靜等著鬱洲川理完牌麵。


    “你打牌很好”?明白白景源是在說自己牌技爛,顧安然側了側身,撇嘴,“連一點禮貌都沒有”。


    白景源突然扭頭看她,挑了挑眉,沒說話。


    許久,他才令人一臉震驚張口,“沒事,把頭發紮起來,披頭散發的跟個鬼一樣,好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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