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除非是自己想得開,否則,別人如何勸說,都是無用的。


    次日破曉時分,激動的一夜未眠的百姓,皆站在沿河邊上,興奮不已!


    “太好了,終於要泄洪了!”


    “十多天沒迴家了,也不知道家裏怎麽樣了。”


    “誰說不是呢!雨水太急,家裏的雞鴨鵝,根本沒來得及轉移,唉……但願它們還能有一絲生機……”


    “別說那些喪氣話,大人不是說過,隻要咱們人好好的,東西,日後肯定會有的!”


    “對!說的對!”


    “隻要勤奮努力,雞鴨鵝貓狗,都還是會有的!明年的糧食,定能再創新高!”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互相鼓勵著。


    這時候,寧小滿與應朝相攜而來。


    “大皇妃,大小姐……”


    眾人緊忙行禮道。


    “怎麽樣了?可有動靜?”


    寧小滿看著平靜的水麵,問道。


    伍一民:“啟稟大皇妃,大人那邊的信號還沒過來,不過,按照昨日商定的時辰,應該差不多了。”


    話音剛落,隻聽遠處一聲巨響。


    一個信號彈騰空而起!


    伍一民:“來了!來了大皇妃!大小姐,這是大人的信號彈!”


    “所有人聽著,後退!全部後退!”


    “今日大泄洪期間,所有人不得靠近!周邊恐有淤泥,千萬不要踏入!”


    眾百姓雖說全都在後退,可依舊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應朝轉過身,高聲道:“諸位鄉親聽我一言。應朝明白,眾位嬸伯亦是念家心切。但這個時候,沿水地方十分危險!還請諸位鄉親保護好自己的同時,也看護老人孩子。”


    “咱們不急於這一時,待明日泄洪完,應朝絕不阻攔你們迴家!”


    這時候,眾人才戀戀不舍的往高處走。


    “伍叔,切記讓人看護好周邊,千萬不能再有一個百姓出事了!”


    “大小姐放心,今日,我親自在這看著!”伍一民迴道。


    這一望無際的混濁水麵,終於要消失了!


    一想到這,應朝的心情都好了許多。


    而水的另一邊,司徒隱他們在疏散了延邊的百姓後,將所有閘口全部打開!


    嘩……


    湍急的渾水,急流而下!


    看到這一幕,應疆的心,才徹底放下來。


    困擾了他商田百姓十多天的難題,終於解決!


    原本計劃的是在亥時前能夠排完,沒成想,竟到了第二日巳時,水流才漸小。


    司徒隱:“應大人,陳能,你們且繞路先迴山南郡,安排好接下來的事宜。本皇子將這邊安頓好,再迴去。”


    延邊雖說甄家的良田居多,可依舊是有百姓居住的。


    總得將他們安頓好。還有豐山縣府衙的那些人,若不好好敲打敲打,指不定還會出什麽幺蛾子。


    “是!大皇子!”


    應疆本就已經按耐不住想走的心了。


    陳能:“大皇子,您多保……”


    話說一半,陳能忽然反應過來,以大皇子的身手,何須自己擔心!


    陳能一臉憨笑的撓了撓頭。


    司徒隱自是知道他是何意。


    “放心,最多傍晚我就迴去。幫我跟小滿說一聲。”


    “是大皇子!”


    一路上,應疆不斷的催促著:快些,再快些。


    出來三日了,他實在掛心商田的狀況。


    二人到山南郡時,隻見眾多百姓正分工明確的清理著垃圾。


    “大人!大人迴來了!”


    “大人,大人您迴來了!”


    眾多百姓唿啦圍了上來!


    嘰嘰喳喳的說著。


    “好好好!聽本官說!”


    “家裏房屋如何?牲畜如何?”


    “迴大人,房屋尚可,就是內裏的東西,都不能用了。”


    “至於牲畜,救出來的也分不清誰家的了,都圈在一塊了!”


    “大夥商量的,這幾日,能宰的都宰了,好好感謝來救災的將士們!”


    聞言,應疆點點頭。


    “應該的!應該的!”


    “好了,都去忙!接下來的這幾日,不會輕快,大小事物堆積。咱們自己也要吃好!”


    “是!大人!”


    眾人齊聲應道。


    這時,不遠處的傳來一聲音。


    “爹爹?!爹爹你迴來了!”


    應疆去的這三日,一點消息都沒有,應朝一直提著心。


    “爹爹,你怎麽樣?可有受傷?”


    應朝快速跑來,細細檢查著。


    應疆隱晦的看了眾百姓一眼:“沒事,我沒事,先迴去。我得去換件衣服,這身都臭了。”


    聞言,應朝一怔。


    爹爹這些年,從來沒有主動換洗過衣物,都是她與家中嬤嬤催促著,才不情不願的換……


    隨即,應朝快速上手,與陳能一左一右扶著應疆。


    “爹爹,咱們先迴去。”


    四下無人之時,應朝問道:“爹爹,你是不是受傷了?!”


    應疆也在納悶,明明前天傷口那麽厲害都不疼,怎麽剛才突然就開始疼厲害了?


    “後背的傷,在隱隱作痛。”


    聽到這話,應朝向後看去,雖說看不到,但卻聞到了一陣金瘡藥的味道。


    “爹爹怎麽受的傷?難道是池求貴那個畜牲?”


    見應疆不說話,應朝便知道,自己猜對了。


    “ 同為知縣,他怎麽敢對你濫用私刑?還有王法嗎!”


    此時的應朝,胸腔內滿是怒氣!


    “好了好了,沒事了。池求貴刺殺大皇子,已被當場誅殺。”


    “刺殺大皇子?!”


    應朝聽聞這話,不由的心中一驚!


    “刺殺大皇子?誰刺殺司徒隱?”屋內正在配藥的寧小滿,忽然聽到這句話。


    出來時,正與那父女倆碰了個正著。


    “啊,那個,爹爹,這位是大皇妃。”


    “大皇妃,您別著急,您聽我說,不不是,您聽我爹爹說。”


    大皇妃聽到大皇子被刺殺這話,定然心中十分著急。


    “爹爹,你說話啊!”


    應疆:“?說什麽?”


    “爹爹,大皇子被刺殺,怎麽樣了?有沒有受傷啊!”


    這時候,應疆才反應過來。


    “哦……沒事,大皇妃放心,大皇子一點事都沒有。”


    以司徒隱那身手,在這個地方,根本難以遇到對手。


    寧小滿一揮手:“嗐,我沒問這個,我問的是,是誰刺殺的司徒隱?”


    一句話惹的三人一臉懵……


    陳能:大皇妃對大皇子,還真是特別有信心啊!


    應朝:大皇妃定然是不好意思了!


    應疆:這是何意?難道不該第一時間關心自家夫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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