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


    藍殤接過來靠在椅背上閉眼深吸幾口,擺擺手示意他出去。


    看到劉院長走了,段惟默默披好自己的外袍,抬腿往外走:“那個......我先......”


    話還沒說完,就被他用力一拉攏到懷裏,整個人被他的氣息再度占據。


    鼻尖是他身上特有的海棠花香,夾雜著淡淡的沉香。


    “乖一點,給我抱抱。”


    緩過氣後,藍殤把氧氣瓶往旁邊一放,重新打量他,緩緩開口:“你打了我十四槍。”


    完了完了,他要開始報複了,段惟腦子飛快運轉,設想自己從空間局逃生的概率。


    察覺到他愣神,藍殤不滿地掐上他的腰,咬牙切齒問:“你又在想些什麽?”


    “你想殺了我複仇。”


    桌上的氧氣瓶再次被人拿起來。


    段惟又睜著那無辜的大眼睛看他,琥珀色眸子還帶著幾分楚楚可憐。


    氣得藍殤把手上氧氣瓶一扔,寬厚有力的手掌緊緊圈住他的腰,另一隻手輕輕捏住他的後頸,扣著他往自己身前帶。


    低頭吻上去。


    微涼的唇齒漸入口中,瘋狂地探索每一個角落。他吻得越來越熾熱,藍黑外袍不知何時被人丟到了地上。


    襯衫被人撩起,手貼在他光滑的後背上,沿著椎骨一點點往下滑。


    所有抗拒和掙紮都成了徒勞,隻能無力地攥著手上的衣服。


    蝴蝶鏈碰到桌椅,曖昧的喘息聲中平添一道清脆迴響。


    良久,藍殤才停下對他的製裁,垂眸低笑,嗓音沙啞性感:“以後還氣我嗎?”


    沒等他反駁,唇上就貼了個玻璃杯。


    “斬魂護主,你打了我十四槍,斬魂有溢出過一絲煞氣嗎?”


    藍殤繼續說:“我連你殺了我時都沒想過傷害你,更別提曆劫歸來後報複了。”


    “你騙人,你一迴來就為難我。”說起這個段惟就委屈,雙手攀上他的脖子,把臉湊過去貼著他。


    “你迴來時衣服鏈子往我臉上甩,會議上拿文件時你又故意給我擺臉色。”


    “鏈子往你臉上甩是故意的,你用槍殺了我,我迴來時你還把槍扔出來挑釁我,我不能有點脾氣嗎?”


    要不是段惟現在主動抱著他,他就要把他按到床上親老實點。


    “能不能別總拿我殺了你這件事出來說,是我想殺的嗎?”


    脖子上突然掉下一滴水,又哭了......


    藍殤也意識到自己剛剛有點兇,抬手撫了撫他的頭,幫他順毛,語調盡量放緩:“我們好好聊。”


    “你到主神殿發現我的身份後,毫不猶豫殺了我,就那麽討厭我嗎?”


    “沒有。”出口的每個字都在微微發抖,“你不是留信傳位給我嗎,燈滅人隕。他們說我是你的情劫,蠟燭就剩最後一根了,今晚過後蠟燭熄滅,你曆劫失敗會神形俱滅。我沒得選,隻能殺了你。”


    藍殤突然又沉默了。


    這次也怪他,怪他養了這群啥也不懂淨添亂的酒囊飯袋。


    “那個蠟燭不是這個意思。我擺了四百多根蠟燭是因為樓梯隻能擺下那麽多。”


    “信確實是遺書,曆劫這種事不好說,誰也不能確保自己百分百成功迴來。留位給你是想著我以後不在了,你站在更高的位置能更好地保護自己。”


    “蠟燭引魂故居,提醒人不忘歸處。”


    “無論熄滅多少根都沒事,隻要最後那根代表神魄的不滅就行。”


    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這次也算因禍得福,至少他恢複身份後能更好地保護段惟。


    他半天沒反應,藍殤抬眸便見他鼻尖掛著淚,眼睛糊糊的,不知道在想什麽:“你聽懂了嗎?怎麽傻傻的?”


    “懂了,那你也算曆劫成功了,以後都不會喜歡我了。”


    “怎麽又繞迴這個問題了?寶寶我是去體會人生八苦!不是去做腦子切除手術!”


    藍殤快被他逼瘋了,罵又罵不得,講了他又不懂。


    “電視劇上不都是這樣演的嗎?那些神仙曆劫迴來後,前塵往事盡散,不再糾纏。”


    藍殤雙手捧起他的臉,眸光灼灼看著他,無比認真解釋:“一般這種有兩個原因。一是他們在逃避過去,不想麵對。二是他們看開了,覺得糾纏這些事沒有意義。”


    “我不一樣。沒曆劫前我就喜歡你,曆劫時也喜歡你。你於我而言不是前塵往事,是亙古不變的喜歡。”


    “不會因為一個小小的情劫就變質。”


    “我愛你,從主神殿內逾矩之念,到修真界千年妄想、現代生死相依,我對你的愛從來沒有變過。”


    “哪怕死在你的槍下,我也甘之如飴。”


    兩兩相望,那雙深邃漆黑的眼眸像浸了墨,蓄滿了星星點點的碎芒。


    段惟微微一怔,勾著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我也愛你,無論你是誰,是什麽身份,隻要是你我都喜歡。”


    唇畔相碰,鼻息交織,我們注定生生世世糾纏不休。


    窗外海棠正盛,一陣風吹過,撒落滿地花瓣。


    ————


    陳昭已經連續好幾天看見段惟捧著《曆劫百科全書》背了,忍無可忍罵出口:“你一天天的,能不能幹點正事。”


    段惟把書往地上重重一丟:“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我不背了!”


    自從上次兩人解開誤會後,藍殤就天天讓他背這本書,說他但凡多讀兩頁書,腦子裏有點墨水都不至於講出那種沒腦子的話。


    段惟不幹了,拿著書到藍殤辦公室抗議。


    藍殤瞥了他一眼,繼續看文件:“行,那你和陶逾安換,以後他的公務全交給你處理。”


    段惟腦子裏瞬間浮現出陶逾安桌上堆了兩米高的文件,瘋狂搖頭:“不了不了,主神大人我錯了,我一定好好背書。”


    “嗯。”


    段惟不想背書,拽了把椅子過來,趴在他桌子上。


    藍殤停下手中的筆:“怎麽了,鬱悶成這樣?我就每天讓你處理點數據,背兩頁書而已,工作很輕鬆了。”


    段惟掀起半邊眼皮,小聲哀求:“上床不上班,上班不上床。我前天晚上和你上床了,明天可不上班嗎?”


    “不可以。”


    藍殤想也沒想就拒絕,目光落在他委屈巴巴的小眼神上:“那是前天的,明天不算。”


    “怎麽就不算了?”老登淨坑人,段惟不想理他了。


    “你可以和我上二十九天床,休息一天。”


    “混蛋!你是想拿我輪休那天抵休息那天是吧?”氣死人了,段惟起身踢了他一腳,轉身剛想走就被人握住了手腕。


    “實話跟你說吧,我不可能放你休息的,我要天天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著。”


    “不過,我可以給你那邊調點人,幫你分擔工作。”


    段惟氣消了一點點,眼睛冒起星星:“zero,把zero調我這邊。”


    “不行,zero我要留在身邊,幫我維護信息庫。”


    沒得聊了,剛冒出來的星星又黯下去。


    “我把公孫無極調你身邊。”


    “不要。”那傻大個還是給陳昭吧。


    “他老實本分,幹活勤快,適合你。”


    段惟隻聽到了幹活勤快四個字,秒變臉,開心地抱著他的臉親:“老公,你是全天下最好的老公。”


    “乖~”藍殤對他的討好很滿意,合上文件,牽起他往食堂走。


    海棠落到雪裏,沉寂而溫柔。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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