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安妮!”聲音不大,但是在空曠的夜裏顯得很是清晰。


    邢安妮和兩個助理都迴頭看向來人,一個穿著嘻哈褲的身影從公司門裏的陰影中走出來,月光逆著光影照射在旁邊的樹上,隨風搖曳著的樹影搖曳在地麵,顯得地上的影子影影綽綽,看不清楚來人的臉,但是邢安妮一看就知道是楚銳澤這個神經病。


    “你留下來聊聊。”楚銳澤說道。


    邢安妮和兩個助理對視一眼,不情不願的拖著步子走了迴去,一步三迴頭的和兩人說道,“迴去的路上小心一點哈。早點休息!”就是不想正麵看著一半身體掩在陰影裏的男人。


    邢安妮快走到門口,就聽到身後有人在說話。具體也沒聽清,她正硬著頭皮迎著楚銳澤的晦暗不明的眼神走過去。


    就感覺到身後有一陣風卷過來,然後她看著楚銳澤的表情從晦暗的沒有表情,一瞬間變得震驚嫌惡生氣等等交雜在一起。


    很快邢安妮就發現自己的右手被一個幹燥的年輕的手拉住了,隨即握的緊緊的,她還沒反應過來。


    楚銳澤如同眼鏡蛇吐信子一般幽幽的語氣就開口說道,“喲,這毛都沒長齊的傻小子,就是你男朋友?”


    楚銳澤的眼神朝邢安妮殺過來,邢安妮條件反射的就將手甩開,然後轉頭發現是謝銘羽,又感覺自己這麽粗魯的甩開不是這麽迴事,氣氛頓時尷尬了起來。


    但很顯然謝銘羽並不介意自己的手被甩開,他一直在看著邢安妮的手,“是你的左手吧,是左手受傷了是不是?骨頭沒有傷到吧?給我看一下。”


    邢安妮不用問都知道肯定是這小子知道了她和王阿姨的事情以後直接去問了情況,王雅潔肯定是把當時的情況添油加醋了一番。看著謝銘羽這麽緊張的樣子,邢安妮有點點後悔告訴他細節了。


    “沒事兒的,已經過去了,倒是你,這麽晚跑出來,待會兒又準備翻牆迴學校嗎?”邢安妮語氣嚴厲,但是話裏話外都還是關心著這個小弟弟。


    楚銳澤說完話被忽略了非常的不爽,直接用冷哼打斷這互相關心的氛圍,“怎麽,老板找你有事兒,你就讓老板在這裏看你和小男友調情?”


    邢安妮真的是煩死這個楚銳澤了,下班了把她叫住,也不說是什麽緊急的事情,還在這裏管著她的朋友和私事,於是直接就頂了一句,“要你管!”


    楚銳澤難得沒有接話和邢安妮對剛,而是又將自己陷入了門框的黑暗之中,一言不發直接離開,甩了一句,“沒事了,你滾吧。”


    “莫名其妙。”邢安妮翻了一個白眼,然後看向旁邊的謝銘羽,“都成年人了,怎麽還這麽衝動,真的沒事兒了,早點迴去,啊。”


    謝銘羽耷拉著腦袋,像一個被主人遺忘了兩個月的金毛,如果委屈有實質的話,邢安妮感覺這種委屈要壓住自己了。


    “都怪我,我沒能保護好你們。我真是沒用。”謝銘羽用手拍著腦袋,說話的聲音帶著鼻音的沉悶。


    “不怪你的,這怎麽能怪你呢?這種偶然的事情,誰又能猜得到。”邢安妮抓住謝銘羽的手,不讓他敲打自己的頭。


    “怪我的,我小時候就保護不好我媽,她在外麵打拚很辛苦,我也幫不上忙,我什麽都不行,我也沒讓我媽過上好日子,你的手也受傷了,給我看看,給我看看。”謝銘羽語速很快,他動作又急又快,就抓住了邢安妮的左手。


    “啊!”因為沒有控製好力度,邢安妮被他捏著有點疼,叫了一聲。謝銘羽顯然因為這一聲喊疼,又慌神了起來。他輕輕的托起邢安妮的手,小心翼翼的好像是麵對的是稀釋珍寶,清冷的月光打在謝銘羽的臉上,讓平日裏看起來陽光的大男孩看起來格外的憔悴不堪。


    月光很暗淡,謝銘羽把頭低下來仔細的看著邢安妮的手,邢安妮甚至可以感受到謝銘羽唿出來的氣輕輕的撩撥自己手。跳出來這種氣氛,邢安妮覺得很像中古西歐的騎士和公主的吻手禮。


    突然,觸手的濕潤打破了邢安妮的胡思亂想,是……是淚……嗎?


    這下輪到了邢安妮不知所措了,就見到謝銘羽肩膀開始抽搐起來,越來越大,眼淚也由一顆兩顆變得越來越多,抖動的肩膀和顫抖的手都出賣了他。


    哎……邢安妮歎了一口氣,抽出被謝銘羽抓住的手,直接將謝銘羽的腦袋拉過來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小小的肩膀此時就好像一個溫暖的港灣,謝銘羽低著頭蜷著身子抱著邢安妮,哭的很是沒有形象,就好像在這幅19歲的軀殼裏麵,今天展現的是一個9歲男孩的靈魂。


    邢安妮輕輕的拍著他的背,輕輕的說道,“沒事的沒事的,你媽媽和我都好好的,你也很好,我們都在,每天都可以開開心心的。”


    “沒事的沒事的,你現在很高很有力量了,你可以保護我們的。”


    “沒事的沒事的,男孩子哭鼻子也很正常了,誰敢說個不字我就打他!”


    ……


    邢安妮的安慰起了作用,謝銘羽的眼淚逐漸收迴去,猛地,他掙脫了邢安妮的懷抱,迅速的轉身,剛剛哭過,帶著鼻音的說道,“你沒事就好了,我就是看看你的情況,我放心了,我走了。”


    說罷就急匆匆的跑走了。


    邢安妮看著自己有些濕潤的肩頭,心中也是軟成一片,這時候母性好像天然的就會爆發,謝銘羽,還隻是個孩子啊。邢安妮輕輕一笑。


    拉手、摟抱、安慰、深情對話、邢安妮的笑容,在楚銳澤看起來就是如此。楚銳澤一直都是個吊兒郎當的模樣,臉上永遠都是一副帶著嘲意的笑容,總顯得萬物不過心的瀟灑,可如今,要是有人看到一定會驚異於此時他身遭散發的冷氣。


    “死女人。”站在二樓全程觀摩的楚銳澤冰冷的就像是一尊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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