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們到底是誰,為什麽會在這裏!”成三兒一聲厲喝,又把王大牛和張鐵柱嚇了一大跳。


    他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麽害怕,往常都是他們嚇人的,雖然沒有嚇成功過,可是今晚上突然見到這兩人之後,他們竟然完全生不起一點反抗的想法。


    他們不知道的是,成三兒和楚君麟兩人一進來,楚君麟就悄悄釋放了帝王意誌,而且是針對性的釋放,王大牛和張鐵柱隻是兩個築元二重的小修士,哪裏承受得住,所以就隻有害怕了。


    之所以這麽做,楚君麟就是不想王大牛他們一醒來然後驚叫,從而驚動了附近可能存在的人,雖然他不怕,但是現在事情沒有明了之前,他得盡量減少動靜。


    “我叫王大牛,他是張鐵柱,我們,我們沒有地方住,看這裏還可以住人,所以……所以就占了這裏。”


    成三兒看王大牛說話的時候,眼神一直閃爍,也不敢看他,很顯然說謊了。


    如果這裏的確是一個荒廢的村子,那王大牛的說法的確沒什麽可疑的,可是這裏都在傳著鬧鬼,然後你們就睡到人家放靈牌的祠堂來睡,騙鬼啊!


    成三兒冷笑一聲:“這裏是什麽地方,以為本大爺不知道嗎?前堂的孝衣我們也看到了,老實交代吧,外界傳說的鬧鬼,是不是就是你們假扮的?”


    王大牛和張鐵柱相視一眼,隨後低下頭,也不說話,不過冷汗,卻已經從他們的額頭冒出來了。


    成三兒哼了一聲,忽然一腳飛踹過去,“嘭!”張鐵柱立即像一個沙包倒飛了出去,倒在地上吐出一大口血。


    王大牛臉色大怒,但是隨之而來的又是一腳,他也絲毫沒有一點還手之力就被踹飛,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對於成三兒的做法,楚君麟沒有一點兒意見,也沒有出聲幹預,隻是靜靜地看著。


    他的目的隻是想了解一下這裏發生過的事情,以及看看有沒有解決瘟疫的辦法,至於這個過程是怎樣的,並不重要,王大牛和張鐵柱會得到什麽不公的對待也不重要。


    成三兒冷著一張臉走到兩人麵前,冷聲道:“你們兩個最好老實交代是誰讓你們守在這裏的?又有什麽目的?否則我下手可沒個輕重,一不小心把你們送去見閻王,你們可就沒有機會說了!”


    王大牛忍著腹部的劇痛,和張鐵柱靠在一起,臉上充滿了恐懼。


    剛剛成三兒的一腳,差點要了他們兩個的命,此刻他們的腹部,就好像火燒一樣,陣陣劇痛。


    他們也感覺到,成三兒至少是個築元六重的高手,而他們隻是築元二重的小人物,成三兒一個人就可以輕易殺了他們兩個,更何況旁邊還有一個沒有出手的男子,怎麽看,他們都沒法逃脫。


    “還不說?”成三兒再次冷喝,雙眉微皺。


    “我說,我說……”


    王大牛冷汗都冒出來了:“我們的確不是主動睡在這裏的,但是之前扮鬼的事情也不是我們做的……”


    他見成三兒的臉色似乎很不耐煩,連忙道:“我們不是禹州人士,也是半年前才來這裏的,然後就沒有見過其他人晚上來過這裏了,知道的人的知道這裏鬧鬼了,所以我們雖然在這裏是扮鬼的任務,但是事實上並不是我們扮的,真的扮鬼的人,早就已經走了……”


    王大牛很緊張,很害怕,連話都沒有邏輯了。


    不過成三兒還是聽懂了他的話,問:“那誰讓你們過來的?”


    “是尹府的管家尹福。”王大牛生怕成三兒不高興,竹筒倒豆子一樣說,“他說給我們兄弟倆一個月五兩銀子,還每天都有吃喝,隻要在這裏嚇唬人就行了,我們兄弟兩人本來不願意過來,大爺你不知道先前這裏鬧鬼鬧得多兇啊,我們還假扮鬼魂,這不是搶人飯碗嗎?”


    “隻是後來尹福告訴我們說,原來的鬼也是假扮的,我們才敢過來的。”王大牛頓了頓,繼續說,“大爺,我們真的沒有銀子,每個月五兩銀子也都花費出去了,尹福不允許我們隨意出去,隻是每個月可以出去一天,我們就都到禹州城的香江樓裏去……”


    “行了,後麵不用說了。”


    成三兒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香江樓是什麽地方,他很清楚,這兩個光棍去了那裏能幹什麽,五兩銀子自然不夠他們花的!


    不過,他又不是特地來打劫的,管他銀子呢!


    成三兒看了看楚君麟,楚君麟這才走過來,直接了當地說:“你說的尹福是誰?他為什麽要讓你們扮鬼嚇人?”


    “尹福所在的尹府是禹州城的縣丞尹震的府邸,至於他為什麽這麽做,我們也不清楚,或許是這裏的瘟疫還有吧,他不想其他人進來吧。”王大牛答到,不過底氣卻不是那麽的足。


    “既然這裏可能還會染上瘟疫,那你們又怎麽有膽子在這裏?”


    王大牛猶豫了一下,旁邊的張鐵柱似乎沒那麽多顧忌,說:“我們在外麵犯了點事,尹福說,我們如果不照他的說法做,就把我們判死刑,他是尹震的管家,我們隻是小人物,而且他說這麽長時間過去了,瘟疫早就沒了,所以我們隻能乖乖聽話來到這裏了。”


    楚君麟沒有再問了,這兩個人純粹就是個外圍的人,根本不知道關於三年前那一場瘟疫的內情,再問也是浪費時間。


    成三兒給了兩人一記掌刀之後,跟著楚君麟到了外麵,問:“陛下,這兩個人怎麽處理?”


    楚君麟淡淡地說:“就這樣吧,不用管他們。”


    他沒打算殺了兩人,畢竟這兩人也沒有犯什麽不可原諒的死罪,隻是被人指使來這裏扮鬼而已,甚至還沒真正扮過一次。


    至於擔心泄密的問題,楚君麟完全沒有這個擔心,因為他根本就不會等到王大牛他們去高密,他今夜,就會直接去尹府看一看。


    一個小小的尹府,甚至是整個榮國,其實他都不怕,他隻是要找到和這件事有關的人而已。


    就在他們要離開的時候,傳來了一串腳步聲,很快,成大雕和成二豹走了進來。


    “陛下,有人來了。”


    楚君麟微微一愣,竟還有人來?


    隻是一秒鍾,他就有了決定:“先藏起來,看看來人是誰。”


    “是。”


    四人立即找了個昏暗的角落藏了起來,而祠堂裏的燭光也被吹滅,王大牛和張鐵柱被成三兒打昏,就直接躺在了地上。


    四人藏好沒多久,就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了進來。


    夜色下,兩個黑衣人悄悄摸了進來,其中一個長大高大壯實,身體極為靈敏,縱躍之間就跑出數米,而另外一人,卻很嬌小,前胸還微微凸了起來。


    兩人似乎很小心謹慎,反複確定沒有異常了才躍進祠堂,他們和楚君麟等人樣,都是從牆頭一躍而下。


    從這樣的行為,楚君麟就可以斷定肯定不是尹福的人了,否則不會這麽進入祠堂的。


    那不是尹福,又是誰呢?


    兩個黑衣人臉上都蒙著黑布,看不清他們的具體麵貌,隻是從那個高大男人的身上,楚君麟感受到了一股軍人的氣質。


    兩人在前堂根本沒有耽擱多久,他們也看到了留在前堂的孝衣,然後就直奔後院。


    “大哥,讓我來!”嬌小身影主動上前說道,聽聲音,似乎還是個小姑娘。


    “啪!”


    “啪!”


    蒙麵女子毫不客氣在王大牛和張鐵柱的臉上各自唿了一巴掌。


    因為沒法看清,她也沒有看到王大牛和張鐵柱臉上的掌印和血跡,好巧不巧的是,她打的位置,正好和成三兒的相反。


    於是,王大牛和張鐵柱臉上就對稱的對出了一對紅印。


    兩人悠悠醒來,晃了晃昏沉的腦袋,忽然想起什麽,猛地抬頭一看,這一看,頓時愣了,換人了?


    “你們兩個是誰?為什麽在這裏?”蒙麵女子厲聲問道。


    她的話聽上去好像惡狠狠的,但是卻有點軟綿無力。


    王大牛和張鐵柱相視一眼,他們此時心中有點淩亂了,剛剛的那一切難道是做夢?還是,來了兩撥人?


    見王大牛和張鐵柱好像沒有聽見她的話,蒙麵女子頓時怒了,又是一巴掌拍在兩人的頭上,頓時打得王大牛兩人兩眼冒金星。


    王大牛和張鐵柱哪裏忍受的了這種侮辱,剛剛不敢還手,那是因為人家實力的確遠遠高於他們,可是一個沒胸沒屁股的小姑娘也在他們麵前耀武揚威的,他們頓時就忍不住了!


    猛地站起來揚手就要打,卻被一雙有力的手鉗住了手腕。


    他們這才發現,這次還是兩個人!而且,這個蒙麵男子的實力,竟然也遠高於他們。


    “砰!”


    蒙麵女子忽然抬腿就是一腳,直擊王大牛的胯下,王大牛頓時臉色變得豬肝色一樣,弓著身,捂著那個地方,疼得話也說不出來。


    張鐵柱雖然沒有受到這種對待,但是也感覺胯下一涼,連忙夾緊了雙腿。


    “你們……你們就不能一次來完嗎?”王大牛悲憤不已,“我們雖然是下賤之人,但是你們如果這麽過分,我們也絕對不是好欺負的!”


    蒙麵男子雙眼閃過一道精光,立即抓住了王大牛話裏的關鍵:“說,除了我們,還有誰來找過你們!你們到底是受誰指使,來這裏裝神弄鬼?”


    他一連串幾個問題問出,王大牛和張鐵柱卻不打算迴答。


    不過下一刻,他們立即就後悔了,他們的手腕還被蒙麵男子抓著呢,隨後他們就感覺手腕上給傳來了劇痛,而他們,也隨著手腕的疼痛扭曲了自己的身體,眼淚直往下掉。


    “說!”


    蒙麵男子的一聲沉喝,猶如鼓槌一般砸在王大牛和張鐵柱的心上。


    王大牛和張鐵柱兩人頓時臉色變得極為難看,沒想到才剛送走兩個強者,又來一個,而且還明顯是他們不能抗衡的人。


    在之前,他們度假一般的在這裏度過了幾個月,怎麽今夜這麽多事?


    他們想不通,又怎麽會想得通呢?


    “我們也不認識他們。”張鐵柱率先屈服,“他們和你一樣,根本沒有介紹自己,我們也不認識他們,隻是問了我們為什麽在這裏。”


    他疼得哇哇叫,可是還是不得不把話說完整了。


    蒙麵男子眼神閃過一道驚疑,難道還有人查這件事?


    就在這時,祠堂外傳來一聲輕咳,蒙麵男子和蒙麵女子臉色頓時一變,猛地轉過身一看,四個人影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祠堂門口,正一動不動地看著他們。


    而這四個人,為首一人國字臉,小胡子,長身而立,有種貴氣,可是身後的領娃三人,手上拿著掃帚、雞毛撣子,還有一個甚至拿著的東西他們都沒見過!


    這樣的一幕,再加上漆黑的夜晚,要多詭異就有多詭異。


    “啊!”


    一聲尖銳的厲叫響徹黑夜。


    但是下一秒,厲聲戛然而止,蒙麵男子死死捂住了蒙麵女子的嘴巴。


    “你不是尹福的人!”


    “你不是尹震的人!”


    楚君麟和蒙麵男子異口同聲說道,兩人又同時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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