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雲迪被問得發窘,一時語塞。


    不過她從來都是一個大膽熱情、爭強好勝的女子,幹脆坦言道:“秦護衛,秦宗主,秦大帥!”


    “你在司馬帝國的傳說,本小姐現在是倒背如流了!”


    “老實說,我很欣賞你,我不希望你死,我還想繼續跟你鬥嘴!”


    秦葉眉頭緊鎖,語氣不善道:“你查過我?”


    端木雲迪無所畏懼,坦白道:“誰讓你勾起了本小姐的好奇心?自然要將你查個底朝天不可!”


    秦葉正預發火,可就在這時神色一變,沉聲道:“後麵有五個人追上了,應該是遁甲宗的追兵!”


    端木雲迪急忙道:“那怎麽辦?現在往哪個方向逃?”


    秦葉冷靜道:“你帶著我走速度太慢,快放下我。現在我恢複了一些,應該能夠自己走!”


    端木雲迪聞言,將秦葉放下,兩人一同向西邊石林逃去。


    “你走吧!我沒事了!”秦葉一邊穿越石林,一邊對旁傳音道。


    端木雲迪堅持道:“你現在重傷在身,一旦遇到埋伏就糟了!好歹我現在全盛狀態,而且速度比你快,不會拖你後腿!”


    出於情況緊急,容不得拖泥帶水,於是秦葉不再多言,帶著端木雲迪在石林中不斷變化方向,幾個轉換間就暫時甩掉了身後的追兵。


    忽然,秦葉想起之前好像在這片石林中布置過一些小挪移陣。


    隻要找到小挪移陣的位置,就能夠通過連續的短距離傳送,迴到南溪鎮上,到時候混入人群,就再難以被鎖定了。


    可是他現在腦袋昏昏沉沉的,而且又是在地貌類似的石林之中,隻記得當初布置小挪移陣的大概方位,所以一時之間也沒有找到陣旗的具體位置。


    半刻鍾後,秦葉帶著端木雲迪竄入一片楊樹林,在一棵參天大樹周圍停了下來。


    他記得那杆小挪移陣的陣旗就在周圍,而且是與靠近密林邊緣位置的另一杆陣旗相聯通。


    到了密林外圍,再通過那裏的陣旗繼續短距離傳送,就可以間接傳送到南溪鎮的一條暗巷中。


    秦葉蹲下身體在茂密的雜草中仔細尋找陣旗所在,端木雲迪好奇地問他在幹嘛,他也沒功夫去理會她。


    忽然,隻聽見不遠處端木雲迪一聲嬌喝:“小心!這裏有陷阱!竟然有人提起布置了陣法!”


    隨後,還不待秦葉反應過來,就見端木雲迪出手如電,一掌轟向地麵,漫天塵土飛揚而起。


    秦葉跑過去一看,當地上一堆陣旗的碎沫印入眼簾時,他額頭上的青筋暴起,一口老血差點噴湧而出。


    隨後,秦葉怒發衝冠地轉過身,惡狠狠地看著端木雲迪。


    端木雲迪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以為秦葉還在為之前的事生氣,反而理直氣壯道:“我都已經道過歉了,你還想怎麽樣?”


    這句話猶如一桶火油,徹底將秦葉胸中壓抑許久的怒火點燃。


    他二話不說,出手如電,一把將端木雲迪製住,將她翻過身來,按於自己的膝蓋之上,另一隻手高高抬起,狠狠落下,重重拍打在端木雲迪的翹臀之上。


    “啪、啪、啪、啪、啪……”


    “啊、啊、啊、啊、啊……”


    楊樹林中傳出連綿不絕的拍打和嬌唿。沒有香豔的纏綿,隻有怒火的宣泄。


    “你這個女人,知不知道我為了那張羊皮卷,花費了多少心思和時間?竟然被你全盤攪合了!”


    “知不知道我就要抓住茅難測了?卻稀裏糊塗挨了你一記摧心掌,差點連命都沒了!”


    “我好不容易靠近茅難測,你丫拿箭射我作甚?若不是我自救及時,現在已經是個殘疾人了!”


    “好不容易找到小挪移陣,馬上就可以逃出升天了,你丫居然把陣旗給打碎了!”


    “我上輩子欠你的嗎?你丫要來這般戲弄我?”


    “你知不知道羊皮卷對我多麽重要,再想找機會接近茅難測難如登天,我還怎麽得到羊皮卷?”


    ……


    隨著秦葉每說一句話,就會一巴掌抽在端木雲迪的翹臀上。


    反觀端木雲迪想要反抗,但秦葉的修為比她高,力氣比她大,一時之間竟無法動彈。


    她感覺到屁股上火辣辣的疼,同時又有一種別樣的情愫生出,讓她嬌羞之極!


    良久後,秦葉似乎發泄完了心中的怒火,鬆開按住端木雲迪的手,還她自由。自己則坐在原地發呆,體內的傷勢更重了。


    端木雲迪逃離開來,卻沒有走遠。


    她麵紅耳赤,怒氣衝衝,本想找秦葉算賬,但是看到他那頹喪的模樣,竟然心中生出了一些自責。


    特別是聽了剛才他發泄的話語,這才知道自己多麽蠢,犯了多少錯誤。


    良久,端木雲迪聲音沙啞道:“當初你說對了,我隻是一個驕縱蠻橫的世家小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看似博古通今,實則困於囚牢,與井底之蛙並無二異!”


    “對不起,今日之事是我拖累了你。你要的羊皮卷,就算拚了命,我也會為你取來的!”


    “到那時候,我倆再不相欠!”


    說完這番話後,楊樹林間傳出“唰”的一道破空聲。秦葉知道,端木雲迪已經走了。


    隨後,秦葉在原地盤膝恢複了半刻鍾,就站起身繼續向密林外圍潛去。


    過程中沒有遇到追兵,這倒是讓他感到奇怪。轉念一想,難不成是端木雲迪故意將追兵引走了?


    “哎!”他長籲一口氣,再不多想,先迴南溪鎮再說。


    兩個時辰後,秦葉拖著重傷的身體,迴到了自己在南溪鎮的宅院中。


    可是還沒進門,卻看到院門大開,他頓時警覺起來。


    這個地方除了他和師師之外,再就沒有人知道了。


    進入院門,秦葉果然看見師師正在院中等著自己。


    “葉哥,你怎麽傷成這樣?快進屋躺下,我替你上藥!”


    師師快步上前,小心將他攙扶進了屋中。


    秦葉躺在床上,稍感舒適,對床沿一臉關切的師師問道:“你怎麽來了?”


    師師擔憂道:“我聽到消息,說遁甲宗派人到處在找你。我擔心你遇到麻煩,所以就來找你了!”


    秦葉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不一會兒,他竟然暈了過去,還好在自己家中。


    秦葉這一覺睡了整整一天一夜,才緩緩睜開沉重的雙眼。


    師師一直坐在旁邊守著,不僅為他吃了一些療傷藥,還小心翼翼地給他把傷口都做了包紮。


    師師是個聰明的女人。雖然她很想知道秦葉究竟要做什麽,但是見他不願意多說,便不主動追問,隻是默默守在一旁照顧,這反而讓秦葉更加覺得心中虧欠。


    ……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在師師的堅持之下,秦葉沒有出門,一方麵暫避風頭,另一方麵恢複傷勢。


    不過師師每天都會從外麵帶迴來一些消息。


    “聽說茅難測現在如驚弓之鳥,一般不下山。即便下山,也會帶上十多名侍衛跟隨,異常謹慎!”


    “不僅如此,他還派出大量遁甲宗的高手,散布在江湖上要捉拿你!”


    “葉哥,這段時間你千萬不要出去!”


    “我已經派出眼線盯在南溪鎮,隻要稍有風吹草動,他們就會通知我。所以這裏暫時是安全的,遁甲宗十天半月也發現不了我們的藏身地!”


    秦葉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緩緩道:“我知道你們拍賣行的背景很強,但是我終究還是要去找茅難測的,一直躲在這裏也不是辦法!”


    師師詢問道:“葉哥,你現在是五行宗的半月尊者,為何不尋求宗門的庇護,依靠五行宗的力量對付茅難測呢?”


    秦葉搖了搖頭,解釋道:“茅難測是遁甲宗的少宗主,身份地位比起我隻高不低。”


    “一旦我依靠宗門的力量對付茅難測,那麽個人之間的恩怨,勢必會演變成兩個門派之間的鬥爭!”


    “且不說我在五行宗初來乍到,隻是一個需有頭銜的長老,宗門未必會為了我與遁甲宗決裂。”


    “即便五行宗不懼遁甲宗,我也不希望兩個門派因此大戰,多做無謂的犧牲!”


    “江湖事,江湖了!這是我與茅難測之間的恩怨,所以我必須要靠自己來解決!”


    師師恍然道:“所以這就是你寧願呆在南溪鎮上,也堅持不迴五行宗的理由?”


    秦葉輕輕點頭。


    ……


    某日,師師又帶迴來一條消息:“最近江湖上傳得沸沸揚揚的一件事,遁甲宗要與端木世家聯姻,茅難測將於十日後在遁甲山迎娶端木雲迪!”


    秦葉聞言若有所思,過了半晌,開口問道:“是遁甲宗對端木世家施壓了嗎?據我所知,端木雲迪一直以來都非常抗拒這門婚事!”


    師師搖了搖頭,說道:“可是我聽說,這一次聯姻是端木雲迪主動提出來的!”


    秦葉眉頭皺得更深,自語道:“難道她真的心甘情願,還是另有所圖?”


    ……


    隨後幾天,秦葉有些心煩意亂,連修煉都難以潛心入定。


    他的腦海中反複出現端木雲迪離開時說的那段話:


    “對不起,今日之事是我拖累了你。你要的羊皮卷,就算拚了命,我也會為你取來的。到那時候,我倆再不相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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