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天罡宗幾乎每天都要應付一波不速之客。


    他們要麽是打著合作共贏的旗號威逼利誘,要麽是直接撕破臉皮大打出手。


    五天下來,雖然將來犯的門派阻退,但是史長鳴等人也都筋疲力盡,許多人身上都掛了彩。


    原先從渾魚幫投靠過來的人,眼見形勢不妙,一個個提出要退出天罡宗,甚至有的連招唿都不打,直接連夜叛逃山門。


    對於那些在關鍵時候不能與宗門共進退的人,按照秦葉的要求,一個都不挽留。


    所以史長鳴也沒有勸說他們,任由那些人退出了天罡宗。


    後來,原本還有二十多人的天罡宗,銳減到隻剩十一人,其中還包括宗主和五名堂主。


    某日,天罡宗迎來一個強敵,“大河宗”。


    據說這個宗門有武宗強者不下五名,最高修為的是宗主四階武宗強者。


    這一次,由大河宗副宗主河山帶隊,一行十人來到天罡山,其中三名武宗修為,河山更是三階武宗,另兩名長老則是一階武宗,其餘的都是武師修為。


    麵對這樣的強敵,史長鳴等人再沒有了戰勝對方的可能。


    河山和兩名長老自持身份沒有出手,任由屬下之人與史長鳴一眾交手。


    天罡宗眾人且戰且退,一直退到後山礦道口,再無路可退。


    然而即便如此,史長鳴等人也麵不改色,一副拚死守住洞口樣子,不讓大河宗眾人進入其中。


    “看來這裏就是礦道了。”


    “嗯?不對,靈石礦脈開光之時往往伴隨龍氣,此乃修者夢寐以求的至寶!”


    “你們那位宗主一直不見蹤影,難不成還在裏麵吸納龍脈之氣?”河山望著深邃的洞口,開口質問道。


    史長鳴並不迴話,隻是橫刀擋在洞口,一副誓死要捍衛礦道的樣子。


    河山見他不理會自己,冷哼一聲,然後對身邊兩名長老下令道:“你們出手速戰速決,說不定裏麵的龍氣還沒有被全部吸收。若是還剩一些,我三人將之均分!”


    兩名長老聞言,對視一眼,原本渾濁的眼瞳中閃過一絲精芒。


    然而,就當這兩名武宗強者準備出手的時候,礦道中傳出一個人的聲音。


    “本座自創派之時,便在天罡山立下一條規矩。但凡有外人敢來我山門中撒野,出了手的就都別想走了!”


    隨著話音傳出,天罡宗眾人臉上顯出欣喜之色,自發為洞口讓開一條道路。


    然後,就見一名身著青衣長杉,身材修長,麵目俊秀的年輕男子,從礦道中緩步向外走來。


    此人不是秦葉還是何人?


    他早在昨日便將龍脈之氣吸納完畢,借助這道精純的靈氣湧入體內,順利突破到了二階武宗。


    隻是為了鞏固修為,他又在山洞中修煉了一天。


    剛才聽見洞口有打鬥的聲音,這才收功出來查看。


    看到五名堂主都掛了彩,秦葉大概猜出了來龍去脈。也不多說,徑直來到了眾人之前,與對麵的河山四目相對。


    河山上下打量了一眼,不以為然,冷聲道:“你就是天罡宗的宗主?剛才好大的口氣,想要留人也不掂量下自己的分量!”


    秦葉淡淡道:“本座向來言出必行!”


    “今日你帶人來我天罡宗搗亂,還傷我門人,想必是對我身後的靈石礦感興趣。”


    “既然如此,廢話就不必講了。本座就在這裏,隻要能從本座身前過去,那靈石礦給你們也無妨!”


    河山眉頭微皺,對身邊的兩名長老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們先去試試深淺。


    兩名長老得令,一人持劍,一人持刀,左右開攻,一起斬向秦葉。


    然而,秦葉不知何時手中多出一把赤紅色的長劍。


    隻見他隨手一揮,三柄神兵碰撞在一起,一個照麵間,兩名長老的兵器就被長劍斬成兩截,碎裂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


    大河宗的兩名武宗還來不及心疼自己的兵器,就見對方的長劍順勢斬出一道劍芒,然後就覺得眼前天旋地轉,再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兩名一階武宗竟然在秦葉手中沒有走出兩招,就已人頭落地!


    剛才發生的一幕,不過在瞬息間完成,大河宗眾人看到地上兩個滴溜溜的人頭,頓時感到後背一陣嗖涼。


    眼見兩名長老被對方殺了,但是他們卻生不出報仇之心,隻覺得身體在顫抖,內心恐懼之極。


    再想起那人之前說的話,難道今日真的要把命留在天罡山?


    河山強行鎮定心神,沉聲道:“道友,你對我大河宗長老下殺手,難道天罡宗想與我們大河宗全麵開戰?”


    秦葉冷笑一聲,道:“難道你帶人來我天罡山傷人,還不算全麵開戰?”


    河山知道今日雙方算是徹底結下梁子,也不再浪費口舌。


    雖然對方剛才一擊幹淨利落,但是旁觀者清,對方的真實修為才二階武宗,還不如自己,而且他仗著有一柄神兵利器。


    隻要在交手中避其鋒芒,對方也未必是自己的對手。


    河山在心中盤算,得出的結論是勝負五五開,於是他決定先下手為強,摸出一把長戟攻了過去。


    但是他顯然高估了自己,或者說是低估了對手,秦葉的底牌可不隻有一柄赤焰神劍。


    隻見秦葉極速施展清風身法,避開河山的長戟,轉而來到他的身後,掄起拳頭砸向他的後心。


    河山的戰鬥經驗不可謂不豐富,自發現秦葉消失在眼前的時候,他就立刻轉身迴防,防止對方從身後攻擊自己。


    所以感受到身後的拳風時,河山並不覺得多麽驚訝。


    他同樣掄出一拳,與之硬撼在一起。


    兩股勢大力沉的拳勁相撞,彼此紛紛退出五步,方才穩住身形。


    即便是對手,秦葉也在心中暗讚一聲,沒想到河山還有幾分實力,能夠與他的清風龍拳硬撼而平分秋色,他還真沒見過幾個這樣的對手。


    秦葉感到好久沒有遇到可以一戰的勁敵,於是來了興致,豪氣大盛。


    他接連使出清風龍拳,一拳一拳轟向對手。


    而河山也不退讓,與之硬撼在一起。


    然而,兩人對了五拳後,河山臉色一白,嘴裏湧出一口黑血。


    他手指著秦葉,怒聲道:“你的拳勁裏融合了劇毒!”


    秦葉不鹹不淡道:“是啊,怎麽?不行嗎?”


    這正是清風龍拳和萬毒無相功結合所產生的效果。


    秦葉趁對方不防,順利將陰陽絕毒打入了河山的體內。


    正所謂趁他病要他命,趁著陰陽絕毒還沒有被河山逼出體外,秦葉手持赤焰神劍追著河山身後強攻,逼著對方與之正麵交戰。


    由於河山的身法不如秦葉高階,所以在速度上也吃了虧,迫使他不得不放棄逃跑的打算,停下來硬著頭皮與秦葉過招。


    兩人又交手三十餘招,河山身上傷痕累累,再也不是秦葉的對手了。


    眼看著秦葉一劍斬來向他索命,河山很沒有骨氣的撲通一下跪倒在地上,大聲求饒道:“宗主饒命!我投降,河山願意拜入天罡宗門下!”


    秦葉將赤焰神劍懸在河山的頭頂,冷冷地看著他。


    雖然停手,但卻並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


    這時,張曉曉上前幾步,來到秦葉的身邊。


    她的心思最為玲瓏,知道秦葉有心留他一命,隻是擔心河山將來狂妄自大,不服宗門管理,才有些猶豫。


    於是,張曉曉求情道:“河山是個人才,我們天罡宗需要像他這樣的武宗強者坐鎮,還請宗主手下留情,給河山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秦葉在心中對張曉曉暗讚一聲,但是臉色依舊難看,也不收劍,淡淡道:“河山雖為三階武宗,但是恃才傲物!”


    “你們幾個堂主尚且隻是武師修為,他如何能服你們的管轄?”


    “若是讓他拜入山門,難道讓他做副宗主不成?依本座看,還是殺了他,以絕後患!”


    河山聞言,立刻匍匐在地,大聲道:“隻要宗主願意饒我一命,我河山在此以武道立誓,奉宗主為主,永不相叛!若有違背,必遭天譴而死!”


    “河山若能撿得一命,哪裏還敢奢望副宗主之位?”


    “屬下願意拜入這位姑娘的堂口,將來聽從姑娘調遣!”


    當河山再次抬起頭的時候,發現頭頂的利劍已經消失,轉而看見秦葉麵色和善地看著自己。


    他知道,這是秦葉饒他一命了。


    雖然猜出剛才秦葉和張曉曉有做戲的嫌疑,但是他們若不做戲,現在自己就人頭落地了。


    這樣一想,反倒是感謝張曉曉出來給了他一個投誠的機會。


    於是,河山轉向張曉曉躬身拜倒,張曉曉連忙將其攙扶起來,在眾目睽睽之下,將這位大河宗的副宗主,三階武宗強者納入了麾下。


    這一幕看得其他人匪夷所思,可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不信。


    尤其是其他四名堂主,忍不住狂羨慕張曉曉,她出來說了兩句話就收下一名金牌打手,真真叫人心裏不平衡啊!


    既然連帶隊的老大都投誠了,剩下的那些蝦兵蟹將哪裏還有主意?


    為了能夠活命,一個個爭搶著拜入天罡宗,連關入天牢慢慢教化的過程都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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