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翔捧著幾包煙,還在震驚之中,直到莫卿和周博衍兩人的身影在巷子的陰影裏消失。莫翔這才捏了捏自己的臉,不覺得疼,下了重手後,莫翔不由叫著:“m,不是做夢!不不不,m,不能罵髒話,我diao,原來是真的!奶奶,奶奶...”


    莫翔叫著不顧跳舞的中老年人的側目,一路奔向了自己的家中。一個認識莫翔的老人說道:“翔子這是怎麽了?不讀書了,人都傻了啊?看樣子,我家那個一定得給他送出去,好好讀書,天天向上...”


    朝著自己的車走去,陰暗的巷子裏,偶爾能夠聽到旁邊院子裏的狗叫聲,跟在周博衍的身後,莫卿默默的伸出手輕輕的牽住了周博衍的手。


    周博衍站住,轉過頭看向了莫卿。


    莫卿有些羞澀的低下頭,‘那一低頭的溫柔,恰似一朵水蓮花的嬌羞。’不知為何,這樣的莫卿讓周博衍莫名的想到了這一句詩句,他說到:“卿姐,怎麽今天想到突然來這裏了?”


    莫卿看向了周博衍,淡淡的月光下,周博衍那本就讓天神共憤的神仙顏值,更加的奪目。莫卿心中不由的更加的歡喜,她說:“每當我心情不好,或者想不通什麽事兒的時候,我都迴來這裏,有時候看看她們跳廣場舞,慢慢的自己學會一些,也會像今天這樣,自己也參與其中!這樣無憂無慮的跳舞,非常的解壓呢!”


    周博衍點點頭,說到:“對,精神方麵的疾病很多原因是自己不知道如何紓解、舒緩自己,卿姐,你這樣做對身心健康有很大的幫助!”


    莫卿不禁跺了跺腳,她才不是想和周博衍討論醫學方麵的事情。她說到:“你難道就不問問我為什麽今天會不開心?”


    “啊,是啊,你今天怎麽就突然不開心了?”周博衍木訥的問到。


    “還不是因為你!”莫卿突然靠近周博衍,抬起頭,麵對麵的看著周博衍,一雙閃爍著星光的眼睛看著周博衍。說:“你昨天在柳家睡了一宿,算是滿足了自己的心願了吧?”


    “不是吧,我哪裏有睡一宿,我淩晨兩三點就迴去了!還有,卿姐,你不會是在我身邊安插了眼線吧?韓虞桐?”周博衍有些不相信的問到,並且提出了‘韓虞桐’,他認為唯一能夠‘出賣’自己的就隻有韓虞桐了。


    “哼!”莫卿嬌嗔道:“什麽安插眼線啊,你不知道、你現在已經是江夏市流圈子裏麵的太陽,所有的目光都聚焦於你,你的一舉一動也被有意無意的透露了出來!比如你在柳家玩到三點,柳家的人傳出來的,比如司馬醉在你家當女傭,司馬家的人傳出來的!我不想知道,都沒有辦法!”


    “不是吧,他們兩家什麽意思?”


    “很簡單,對外界昭示,你和他的關係不一般,如果誰要對他們兩家下手,得問問你的態度!”


    長久的沉默,周博衍突然說到:“那不行,玲瓏會不會誤會了什麽?我和司馬家的姑娘可沒有什麽關係!”


    如果不是自己愛極了周博衍,此時的莫卿看著這麽直白的周博衍恨不得給他一巴掌,然後揚長而去。莫卿說:“別擔心玲瓏,柳玲瓏也並不蠢的,我們這樣的家族的女人如果找一個門當戶對的人嫁了,也不能保證男人不到外麵去偷腥,而像你這種層麵的人物,試問哪個女人敢打包票能夠拴住你的心呢?還有,你不應該擔心我誤會什麽嗎?我好歹還是你的女朋友或者情人呢!”


    “卿,卿姐,您就別開我的玩笑了。我,我真的沒有那方麵的意思,我隻是,隻是...”周博衍此時想和莫卿撇清關係,他現在隻想和柳玲瓏好好兒的在一起,雖然這個念頭並不堅定,畢竟莫卿說得很準,男人嘛,尤其是有權有勢又多金的男人,很難管得住自己的下半身。


    莫卿明白了周博衍的意思,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她在周博衍的麵前已經足夠卑微了,結果、卻還是換來了周博衍這樣的態度,這讓莫卿怎能不傷心,甚至有些心灰意冷。莫卿握著周博衍的手鬆開了,她沒有說話,隻是點點頭,然後一人朝著巷子的出口走去了。


    莫卿的背影帶著些蕭索的意味,她努力的想要不哭泣,但是、眼淚卻止不住的往下掉,她心中想著自己要恨周博衍,恨她的無情,但是、她卻恨不起來,一切似乎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隻是她還是那麽的不甘心,畢竟、這麽多年了,她如此的愛一個人,卑微到了塵埃裏,也忍不住的去想他,去熱愛他!


    周博衍趕緊跟上了莫卿,解釋著:“卿姐,我、我錯了,卿姐,你原諒我好嗎。我對天發誓,我不是有意的,我隻是不希望你浪費青春,我覺得你適合找到更好的,找到一個死心塌地對你,並且能夠給你足夠多的名分與幸福的男人!”


    周博衍不說話還好,一說話,莫卿一股恨意湧上心頭,站住了,有些歇斯底裏的叫著:“你還真偉大,我的幸福難道是你嘴上說著就能夠來臨的?我謝謝你的好意,以後、以後就這樣吧,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謝謝你,謝謝你給了我一種幻想,然後,親手毀滅了它!”


    說完,莫卿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朝著自己停車的地方奔去。周博衍站在巷子口,如同旁邊門口的小石獅子,他不懂,不懂莫卿為何如此大反應,自己明明是為她好。就在周博衍真的要徹底的失去莫卿的時候,旁邊的大門緩緩打開,一個老頭子拿著一個水煙筒出現在門口,看向了周博衍,說到:“小夥子,你還愣在這裏幹嘛?你們兩個剛才的對話老漢我全部聽進去了。”


    周博衍有些尷尬,沒有離開,而是虛心的問到:“老爺子,我現在還能幹嘛?”


    “老漢我告訴你一個對付女人的至理名言!”


    周博衍感覺自己遇到了高人,連忙虛心問到:“您說。”


    “一個越生氣越無理取鬧越悲傷的女人,越容易哄!”


    “啊?我不是要哄她,我是要怎麽安慰她的啊。”周博衍有些失望。


    老頭子不滿的看了眼周博衍,說:“小夥子,女人不哄,還要講道理去安慰?別傻了,能夠講得通女人還會生氣,會無理取鬧?追上她,抱著她,說一句我愛你,什麽問題都解決了!”


    “老爺子,您就別給我添亂了,你都聽了,我是有喜歡的人的...”


    不等周博衍說完,老頭子問到:“那你討厭這個女人嗎?那你給她希望了嗎?那你和他有過親密的接觸嗎?”


    周博衍想了想,說:“不討厭!”還連連點頭,


    老頭子無不羨慕的說到:“人不風流枉少年,要我是你,還想那麽多幹嘛?感情這事兒,沒有虧欠不虧欠,有機會不上,不是心裏有問題,就是生理有問題!”


    “不是吧,老頭子,您什麽觀念啊?”


    “不是吧,小夥子,你又是什麽觀念?”老頭子用同樣的話反問道:“這個世道總是如此的,童話裏的故事也就騙一騙小孩子,沒有什麽相濡以沫,有的隻是邊走邊愛!當你遲疑不決的時候,那就不做選擇,成年人嘛、都可以要的!”


    周博衍沉默了,想著莫卿在自己門口和自己的親吻,又想了想柳玲瓏,一時間真的猶豫不決了。


    “還愣著幹嘛,再晚一點,你就追不上了!”


    老頭子突然說到,打破了周博衍的沉思,周博衍也顧不得再想了,說了聲謝謝,朝著停車的方位奔去了。


    老頭子蹲在了門口,欣慰的看著奔跑的周博衍,深深的吸了一口煙,吐了個大煙圈出來。身後突然伸出一個蒼老的手,捏住了老頭子的耳朵,說到:“好啊,老莫啊老莫,這麽有故事,門門道道一堆堆的呢?說,你年輕的時候還有哪些個女人?小翠,阿花,還是隔壁村的小彤?”


    “嘖,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那時候哪有那麽風流,就隻有你而已啦...喲喲喲,痛,我說,我說,還有個小雲,不過,她後來跟著父母去外地了,再沒有聯係了。”


    “走,跟我進屋去,我看你很能耐啊,原來還有一個小雲,我說呢,那時候和我在一起每天無精打采的,走,跟我進屋去...”


    老頭子發出慘叫,求饒著:“老婆子,別,別了,求你了,我不行了,我都快六十歲的人了,身體吃不消了啊!我洗完,掃地,一個月,一個月好嗎?饒我這一次...”


    院子裏的狗叫著,打開的門沒有人再來關上,不一會兒就聽到了房間裏傳來老木床‘吱吱吱’的搖晃出的聲音,狗子無奈的跑到了門口,熟練的咬著門栓,將門給關上,看了眼主人的房子,然後從狗洞裏跑了出去,輕車熟路的爬上了鄰家的院牆,一條母狗歡喜的吠著。


    真是一個神奇的小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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