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兒,我也當買個心頭好。”邊作軍笑笑,就不再搭理那年輕人,轉身就走。


    他懶得跟對方扯閑篇兒。


    古畫到手,接下來,他就等這畫真正的買主出現就好。


    至於身後這位未來的收藏家,在這個時期,隻能說是利用時勢,投機撿漏罷了。


    真要他出大價錢買,他還真買不起。


    那年輕人看沒嚇唬住邊作軍,臉色掠過一抹猶豫。


    眼看邊作軍馬上就要走了,他再也按捺不住,追上來說道:“這樣,我出三千塊錢。”


    “你想想,三千塊錢,再沒有比我出價更高的人了。”


    看過古畫之後,他就心癢難耐,所以不肯輕易放棄。


    邊作軍也不跟他廢話,甚至腳步都沒停,直接說:“三千不可能。”


    “想要買這幅畫,那就拿十萬塊錢出來,少一分錢都不賣。”


    十萬?!


    這個要價,徹底驚到這位未來的收藏家了。


    他忘了要追邊作軍,目瞪口呆的愣在了原地。


    好一會兒,才迴過神來,對著邊作軍的背影大叫:“十萬?!你瘋了吧?”


    這叫聲,迴蕩在醫院的走廊,吸引了無數人詫異的目光。


    邊作軍聽到了,不過他頭也沒迴,直接拿著畫走了。


    其實,他能理解對方的震驚。


    畢竟這時候,破舊物還剛剛偃旗息鼓,改開也剛開始,人們生活水平並沒有改善多少。


    亂世黃金,盛世古董。


    國內古董多,在缺吃少穿的時候,甚至還被拿去換外匯。


    不過,因為不允許私人買賣,加上破舊物,所以對於古董的價值,大多數人都認識不到。


    因此就算是有收藏意識的人,也局限在這種情況當中,給古董的定價,普遍偏低。


    像邊作軍手裏的古畫,在這些人眼裏,最多也就能值三千五千的。


    當然,三千五千在於這個年代來說,也是很大一筆錢了。


    畢竟買最小的四合院,也不過一萬塊錢。


    一幅畫,能賣幾千塊錢,那就是不可思議的天價了。


    所以,在聽到邊作軍說要十萬塊錢,那位未來的收藏家,才會破防一樣大叫。


    隻有邊作軍才知道,在未來,古董有多值錢。


    就比如他手裏的這幅古畫,未來會一路走高,成為一段傳奇。


    不要說十萬,就是百萬千萬都買不到,最後的價格,是超億元的。


    當然,那是後話。


    現在邊作軍需要用錢,所以他等不了那麽久的時間。


    最好的辦法,還是要按照前世的發展一樣,把畫賣給來尋它的人,先賺得第一桶金再說。


    拿著畫從醫院出來,邊作軍並沒有迴四合院,而是邁步去了錢永強家。


    錢永強正在倒騰小院子裏的廢品。


    這些東西,都是他們招收那些人,通過撿破爛撿來的。


    他們收購下來,分類賣錢,從中賺取差價。


    看到邊作軍,錢永強還有些驚訝。


    在他看來,能讓邊作軍扔下撿破爛賺錢,那就肯定是大事兒。


    能這麽快就完事兒?


    如果不是,那就是有麻煩,是邊作軍一個人解決不了的。


    想到這些,錢永強直接扔下了手裏的東西,焦急問道:“軍子?你不是有事兒辦事兒去了嗎?怎麽突然來了?”


    “事情辦完了?”


    “是不是遇到什麽麻煩了?”


    隻要邊作軍需要,那他就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邊作軍笑咪咪的搖頭:“什麽麻煩?沒有麻煩。”


    能買下古董畫,截胡成功,他的心情非常好。


    “我過來,是有另外的事兒,需要你去安排一下。”


    他說著,就把昨天遇到賣破爛大爺的事兒,詳細說了一遍。


    然後說:“我一開始以為,那大爺就是家裏急等用錢,所以才鋌而走險,讓家裏人從工廠偷了一些邊角料出來賣。”


    “可從大爺家出來,我想了一路,又覺得不對。”


    “通過細節看的出來,那些邊角料,肯定是一次偷出來的。”


    “能一次偷幾百斤邊角料出來,那就不是一般工人能做到的。”


    “這個人,要麽有權力,要麽身份便利。”


    “無論是哪一種情況,盜竊國有資產,抓到都夠喝一壺的。”


    “所以,是個正常人,處理起贓物,都不敢讓別人知道。”


    “可那個大爺,卻敢從大街上,隨機拉住一個我,還要便宜把贓物賣給我,為什麽?”


    這是最讓人起疑的地方。


    錢永強的臉色也嚴肅起來:“軍子,你是說,這是一個套兒?”


    他們以前能成為頑主,可不單單是靠武力值。


    爭地盤,同樣講究頭腦。


    如今聽到邊作軍的分析,很明顯,就是事出反常。


    邊作軍點點頭,說:“不錯,這應該就是一個圈套。”


    “而且,我還猜到了誰是幕後黑手。”


    “誰?!”錢永強瞬間瞪起眼睛。


    他一瞬間,想到的就是齊光磊。


    那孫子慣於背後耍陰招。


    如果是他,那絕不奇怪。


    邊作軍很篤定的說道:“是傻柱,跟我住一個四合院那個。”


    這答案一出,讓錢永強瞬間就愣住了。


    他怎麽也沒想到,邊作軍認定的幕後黑手,竟然會是這麽不相幹的一個人。


    “為什麽?”


    “這個傻柱為什麽要設套害你啊?”


    風險也太大了。


    偷廠裏的邊角料出來,就為坑邊作軍一次?


    那事情暴露,這傻柱的罪名隻會更大,圖什麽?


    這也太傻了。


    邊作軍冷笑一聲,解釋道:“你忘了?我剛搬進四合院的那天,傻柱一家子,都曾經上門找事兒,被我打了一頓,還要了賠償。”


    “再加上,我買那房子,據說原本傻柱要占為己有。”


    “我壞了他的好事,還挫了他的銳氣,他不恨我才怪。”


    錢永強也想起了那天的場景,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不過,你是怎麽確定,這事兒背後的主使,就是傻柱呢?”


    如果沒有證據,僅憑曾經的恩怨去猜測,好像有點兒站不住腳。


    邊作軍卻智珠在握:“很簡單,前天晚上,傻柱在軋鋼廠宴請保衛科人員,喝多到人都丟了的程度。”


    “軋鋼廠的人還半夜找到了四合院,鬧的整個四合院都不得安寧。”


    “我當時就奇怪,一個食堂主任,會沒事兒請保衛科人員吃飯喝酒?”


    “如果是有事兒,那又是什麽事兒?能讓傻柱陪到喝醉酒的程度?”


    “結果,隔天我就遇到了賣破爛的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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