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作軍很清楚齊光磊的為人。


    那家夥陰險狡詐,還貪婪成性。


    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賺錢的機會,哪怕是撿破爛。


    邊作軍就是要吸引對方進這一行。


    撿破爛對他這個重生者而言,是賺錢的坦途,可對貪婪的齊光磊來說,就是犯罪的深淵。


    那家夥,一定會把手伸向不該伸到的地方。


    這一點毋庸置疑。


    接下來的三年,他會不斷的引導對方走上一條不歸路。


    三年後,一切都將塵埃落地。


    不過,這些話,他不能跟錢永強明說。


    所以麵對錢永強的疑惑,邊作軍也隻是笑笑說:“紙包不住火,齊光磊早晚會知道咱們兩個在倒騰破爛。”


    “這也是瞞不住的事兒。”


    “不過不要緊,他有他的地盤,咱們有咱們的,隻要互不侵犯,他愛怎麽著怎麽著。”


    錢永強一想也對,畢竟確實沒辦法做到保密。


    “行吧,那隻能這樣了。”


    兩人又歇了一會兒,這才把報紙裝車,然後運到送錢永強家的院子存放。


    卸車後,兩人分道揚鑣。


    邊作軍拉著板車,去還給黃木匠,然後才迴了大雜院。


    許秀芬等的都有些著急了,看到兒子迴家,這才鬆了一口氣。


    “軍子,你總算迴來了,劉家老大被人打了一頓,我就一直擔驚受怕,總怕你也出什麽事兒。”


    尤其邊作軍遲遲沒有迴來,她就更擔心了。


    “劉家老大?劉青林?他為什麽被打?”邊作軍有些好奇,就隨口問了一句。


    許秀芬也聽說了一些,就迴答說:“好像是說青林是去電影院門口賣報紙,有人說那是他的地盤,兩個人就吵吵起來了。”


    “後來不知道怎麽就動手了。”


    “人家人多,一起出來三四個人,打青林一個,還把腿給打斷了。”


    邊作軍一聽這話,立刻就挑了挑眉。


    不用說,這肯定是劉嬸兒聽說他賣報紙賺錢,也有樣學樣讓兒子也去。


    可惜,劉青林不是他。


    敢跟人搶地盤,就要付出代價。


    想到這裏,他唇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


    許秀芬其實也懷疑劉青林是學自己家兒子去賣報紙,看兒子這反應,就更確定了。


    不過她也不好多說什麽,隻好轉移話題說:“軍子,你先洗把臉,我去給你熱熱飯菜。”


    邊作軍連忙說:“媽,您不用忙。”


    “我渾身髒兮兮的,先去洗個澡再說。”


    如果不是怕他媽擔心,他會直接去洗澡,也不用先跑迴來這一趟。


    許秀芬一看,兒子確實髒的不像話。


    “好,那你去洗吧,我等你迴來再給你熱飯。”


    “嗯。”邊作軍也不耽誤時間,把挎包放家裏,自己身上裝點錢,就準備去後街的澡堂子。


    結果剛走出自家門口,就看到劉家老二劉青山過來了。


    他氣勢洶洶的樣子。


    後麵還跟著一臉著急的劉嬸兒。


    劉青山看到邊作軍,先是一愣,然後大聲說:“軍子,我問你,我哥的腿,是不是你讓人給打斷的?!”


    “咱們都是在一個大雜院裏住著,你至於下這麽狠的手?!”


    這兜頭而來的指責,讓邊作軍瞬間就冷了臉。


    “你說什麽?!我什麽時候讓人打斷你哥的腿?”


    這種指責,從何而來?


    邊作軍的第一反應,就是齊光磊在給他潑髒水。


    劉嬸兒對邊作軍挺害怕,就扯了一把兒子,小聲說:“青山,別說了,趕緊跟我迴家。”


    “憑什麽?我就要說!”劉青山一把甩了他媽的手,然後用手指著邊作軍,大聲嚷嚷:“軍子,你別不承認!”


    “你就是看我哥去賣報紙,覺得是搶了你的生意,所以你就讓人動手,打斷了我哥的腿,是不是?!”


    “別用你的手指我。”邊作軍目光冰冷,語氣森然。


    劉青山瞬間就感覺後背一陣發涼,猶豫了一下,不敢再指,悻悻然把手給放下去了。


    這時候,聽到動靜的眾人,也都從家裏出來看熱鬧。


    整個大雜院,敢跟邊作軍叫板的人,那可不多。


    大家都想看看,這次是誰這麽大膽,又是為了什麽事情。


    最主要的,是邊作軍會有什麽反應。


    人一多,劉青山膽子又大了起來。


    “軍子,我知道你是頑主,天天出去幹些打家劫舍的勾當。”


    “可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我們跟你住一個大雜院,已經夠提心吊膽的了,你至於還因為一點兒小事兒,就這麽對鄰居街坊下死手?”


    他也算有點兒腦子,指責的時候,扯上了整個大雜院。


    邊作軍看他的眼神,卻像是在看一個傻子一樣:“劉青山,說話要有證據。”


    “我對誰下死手了?說清楚。”


    劉青山梗著脖子,強裝鎮靜道:“說清楚就說清楚,今兒大夥兒都在,我也不怕敞開了說,讓大家都來評評理。”


    他也是一時有些上頭,所以直接就跑過來準備質問邊作軍。


    可真見了邊作軍,他又瞬間打了退堂鼓。


    不過,當著這麽多人,他也不好意思認慫,所以隻能硬撐著。


    “軍子,你說,我哥賣報紙被人打斷腿,是不是你讓人幹的?”


    “賣報紙這事兒,就你能幹?別人就不能幹?你也太霸道了些吧?!”


    現在他是硬著頭皮找茬,所以一開口全是指責。


    這種著急要給邊作軍潑髒水的行為,讓邊作軍很厭惡。


    “劉青山,飯可以亂吃,但話不能亂說。”


    “證據呢?把證據拿出來。”


    證據?劉青山愣了一下,他能有什麽證據?


    不過,當著眾人的麵兒,認慫是不可能了,所以他隻能硬著頭皮故攪蠻纏:“這不明擺著的事兒嗎?要什麽證據?”


    “要不然憑什麽你去賣報紙,一天賺十塊錢沒事兒,我哥去賣報紙,就被人給打斷了腿?”


    “你肯定是怕我哥搶你生意,所以故意指使的!”


    這番話完全是欲加之罪。


    周圍看熱鬧的眾人,也都竊竊私語起來。


    邊作軍看著劉青山色厲內荏的樣子,頓時笑了:“笑話,我邊作軍要打斷誰的腿,直接就動手了,還用指使別人?”


    說完直接快步衝上前,對著劉青山的小腿脛骨就是飛起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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