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一直這麽弱,就太無趣了。”姚華沉聲:


    “李在淵死後,這世間能讓我提起興趣的武夫,唯有你爹。


    而你爹死後,就沒有其他武夫可以和我好好打一場了。”


    “我是磨刀石?你就不怕,我最後會磨壞你這把刀?”趙無疆語氣低沉,姚華話語中無形的輕蔑,讓愈發凝重,也愈發看不透姚華和李不悔這批人究竟要做什麽。


    “我以前是你爹你娘的磨刀石,也是天下那些強者的磨刀石。”姚華單薄的身子在風雪下有一種別樣纖細的美感:


    “現在我成了山,是一塊塊磨刀石堆成的。”


    “你們的目標是我。”趙無疆凝視姚華:


    “放過我爹。”


    “你是在求我們嗎?”姚華斜蔑。


    “我是在警告你們!”趙無疆深吸口氣,他從餘霧山口中知曉了李不悔要殺掉他身邊的人,他現在壓抑著一股驚天怒意!


    可是他知道,以他現在的實力,怒意爆發又如何?無能狂怒?


    “那就先殺你爹。”李不悔蜷縮在椅子上,哈哈大笑,甚至眼角都有淚水滲出,他神色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張狂瘋癲還有痛苦。


    “走吧,你現在什麽都保護不了。”姚華轉身,隨後反手一拳,砸中因憤怒而偷襲他的趙無疆。


    他隻是輕蔑道:


    “什麽時候你親近的人死在你麵前,而你能夠天塌不驚,不被憤怒左右情緒的時候,你就有了和我們扳手腕的資格。”


    “所以...哈哈哈...為了你好,我們先殺你爹...”李不悔整個人都在椅子上微微抽搐,但他依舊在笑,似乎被人點了笑穴一般,根本停不下來。


    他喉中發出咳咳嗬嗬的笑聲:


    “再殺我那個侄女...雲睿...是叫雲睿吧...哈哈哈...”


    “大哥。”姚華似有些無奈,喚了一句。


    同時他再次反手一掌,如擎天巨峰壓蓋世間,直接將趙無疆再次打退,撞在一處建築上,頃刻間犁出一條斷壁殘垣。


    他能聽到趙無疆憤怒不甘的唿吸聲,也能聽到大哥瘋瘋癲癲的笑聲。


    作為在場唯一看起來比較正常的人,他關上了房門。


    李不悔依舊在笑。


    姚華知道李不悔病了,許久未發作的病,今日再次發作了。


    隻因看到了趙無疆,而想起了趙無疆的娘親。


    睹人思人,過往記憶如潮水,讓李不悔早已發黴的病,再難以控製。


    “大哥,先殺...”姚華明知結果,依舊問了一句。


    李不悔還在大笑,笑得從椅子上滑落在地,神色是萬分痛苦,他捂住心口,笑道:


    “說了...


    趙霆嘯!”


    京都很久沒有下過這麽大的雪了。


    上一次這麽大的雪是什麽時候,趙無疆斑駁的記憶,根本記不起來。


    他眸子中的色彩與蒼茫的天地同色。


    這是他一次感受到自己是有多麽的弱。


    以前麵對李在淵時,他並不感覺自己弱,他隻是感覺李在淵乃武道絕頂大宗師,強橫是自然的,是李在淵太強。


    可是如今李在淵死了,將大部分修為渡送給了他,他還疑似得到了那麽多氣運。


    他平日裏雖然沒有表現得誌得意滿,但他其實內心是有那一絲絲驕傲乃至傲慢存在的。


    畢竟他按照境界,可是武道宗師巔峰,還會雷法,會八門之力,會蠱術。


    怎麽看他都應該很強很強,強到僅僅依靠武道力量就能擁有很多話語權才對。


    今天他的那一絲絲傲慢,被姚華徹底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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