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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這風還挺大呀。”我忍不住笑出了聲。


    她還想說話,我立馬做了個禁聲的手勢,用手指了指前麵。應該是到了,黑暗中隻見一間幽暗的庫房,門頭上掛了“太平間”三個字。因為我自小修習法術,眼睛和普通人多少有些區別。再加上我的職業,早就習慣了黑暗的環境,所以能在黑暗中看清東西。太平間外,還有個小屋,裏麵有燈光透出,應該是值班室。


    我和林冰躡手躡手的走過去,發現值班室裏有個老頭,正趴在桌子上打唿嚕。繞過值班室,來到太平間門外也才反應過來沒有鑰匙根本進不去。林冰說剛才看到值班室的牆上掛了一串。我們又迴到值班室,果然看到牆上掛了一串鑰匙。剛準備進去拿的時候,老頭兒突然翻了個身,我和林冰嚇得趕緊退到門外。


    “怎麽辦?拿不到鑰匙進不去。”林冰小聲的問我。


    我低頭想了一下,告訴她有辦法。


    她好奇我能有這麽辦法。


    在她疑惑的目光中,我從布袋裏抽出一張黃符,折成小人形狀,在上麵結了煞,嘴中輕念:“虛虛靈靈,太上玉清,扶危濟困,剪紙成兵,三魂歸左,七魄歸右,速速起身,遵我律令。起!”


    咒語完畢,紙人瞬間起身。林冰瞪大了眼睛問我這是變魔術嗎?我嘿嘿一笑告訴她,這不是魔術,這是法術。黃符小人在我的操控下大搖大擺的走進值班室,隨即爬上牆將鑰匙給帶了出來。


    來到太平間外,隔著門我都冷感受到裏麵的陰寒之氣。開門剛踏進去,就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蟬。林冰不停的搓著雙臂說,裏麵怎麽這麽冷。我解釋道:“太平間裏的溫度肯定會比外麵的溫度低一點,這是為了防止屍體在高溫下發臭。不過你所感受到的冷不僅僅隻是氣溫低,而是裏麵放過太多屍體,陰氣不散久而久之就會給人一種陰冷的感覺。”


    說完掏出一張護身符讓她戴在身上,她才說感覺好多了。


    太平間裏昏昏暗暗的,即使是我也不太看得清楚,不得已掏出手機將燈光調到最小,發現裏麵一共放了七八具屍體,每具都用白布蓋著,張叔在哪兒我也不知道,隻能挨個挨個的找。


    掀開最近一具屍體的白布,是一位成年男性,胸口血肉模糊,可能死於車禍或者重物撞擊。林冰捂著口鼻,後退了兩步,不停的幹嘔。我笑道:“膽子這麽小啊?”


    “太惡心了。”這妞心有餘悸的說。


    一連看了四五具屍體,每一具都給人帶來不一樣的“驚喜”。當掀開第六塊白布後,我的心突然咯噔一下。這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麵色慘白,好在軀體還算完整。隻是這麽小就死了,讓人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滋味。生命無常,意外和明天永遠不知道誰先來,我們隻能好好珍惜當下的生活。將白布重新蓋上後,嘴上默念往生咒,願他們可以早日解脫吧。


    終於在最後的角落裏發現了張叔的屍體,屍體的脖頸處黑氣依然還在,翻開眼皮發現瞳孔已經變成了綠色,我心裏一驚,最不願看到的事還是發生了。林冰見我表情凝重,忙問我怎麽了。


    我:“有可能會屍變。”


    “什麽!?僵屍?這世界上真的有僵屍嗎?”


    我一下捂住他的嘴巴,做賊死的往後看了看道:“這麽大聲幹嘛?”


    林冰拿開我的手,壓低了聲音又問:“你說的屍變是什麽意思?”


    我跟著解釋道:“這不是僵屍,準確來說是行屍。二者是有區別的,僵屍的形成是由於屍體誤葬養屍地。最經典的養屍地有‘破麵文曲’‘賊風射穴’‘土不成土’等等。還有一種方法是術人通過養煉可以使屍體變成僵屍,但這也是需要時間的,快的三年五載,慢的十年八年少不了的。行屍不同於僵屍,人死後直接由術人控製。張叔的死百分之百有蹊蹺。”


    林冰似乎聽得有些不耐煩了,又問:“那你說現在該怎麽辦?”


    “先把屍體解決了再說,不然一但屍變麻煩可就大了。”說完我從口袋裏掏出四根龍鳳燭,分別立在屍體的四周點燃,這叫“四象天燈”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壓製邪祟。


    “再在張叔的額頭上貼了張鎮屍符,這樣一來就萬無一失了。”鎮屍符剛要貼上去,張叔突然睜開眼睛,給我嚇了一跳。伸出去的手在半空中被張叔死死的捏著,鎮屍符沒貼下去,反倒給我疼的一哆嗦。


    “屍變了!”我忍著疼痛,用另一隻手去抽桃木劍,狠狠地拍在屍體上,疼痛讓張叔的爪子放鬆了些,我用力抽出手,**,骨頭差點被捏斷。


    林冰在一旁早就嚇傻了。


    “你快躲起來!”我對她吼了一句。


    這妞兒半天緩過神來,“哦”了一聲就要找地方。隨即就要哭:“就這麽大點的地方,我上哪兒躲啊。”


    說話之際,“四象天燈”已經滅了三盞,張叔“嗖”的一下起來和我撞了個滿懷,把我撞出老遠。我揉了揉屁股從地上爬起來,真他媽痛!


    “要不趕緊跑吧!?”林冰焦急的道。


    這妞兒竟然生出了逃跑的念頭。


    我斬釘截鐵的說道:“不行!我要是走了,你知道要死多少人嗎?要走你先走。”


    這丫頭走到門口又退迴來說:“算了,要死大家一塊死,反正我也沒什麽牽掛。”


    我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示意她往後退一退,這時候張叔也已經追上來了。我還沒反應過來又被掐住了脖子。


    我想用手撐開張叔的手臂,發現竟然比鋼筋還堅硬。眼瞅著快要被掐斷氣了。我朝林冰使了個求救的眼神,從喉嚨裏擠出一句話:“快!用銅錢!”


    林冰急忙從我兜裏掏出銅錢,可是不知道該怎麽用,急的直冒汗。我已經感覺到昏昏沉沉了,兩隻眼珠子不自覺的往上翻,情急之下這妞兒將銅錢塞進了張叔的嘴巴裏。瞬間,張叔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手上的勁兒也小了很多。我吸了一口氣,鉚足了勁兒,雙腿往前一蹬,借著力順利掙脫了張叔的魔爪,張叔也被我一腳蹬倒在了地上。


    我不敢有絲毫的大意,急忙起身掏出紅繩綁住張叔手腳。紅繩來之前被我結過煞,對於邪祟來說如實鐵鏈一般。為了以防萬一,又擺出一個“四象天燈”,貼上鎮屍符,張叔這才安靜下來。


    “搞定了嗎?”林冰問道。


    我抹一把頭上的汗,“還差點。”


    術人是靠著和張叔結下冥途,才可以控製屍體的。我要以牙還牙,借著這條冥途反擊。將張叔上衣扒開,咬破中指在肚皮上畫了一道符,嘴中念了一道咒,輕拍了一下肚皮。


    這是什麽意思呢?


    施法將冥途破壞,背後的術人必然會遭到反噬,輕則吐血,重則甚至可能變成白癡。


    做完這一切看了看手機已經淩晨兩點多了,趕緊重新將張叔抬上病床,蓋上白布。出了太平間路過值班室時發現大爺還在酣睡,又故技重施利用黃符小人將鑰匙歸還到牆上,出了醫院後搭了出租車往迴趕。心說雖然沒查到什麽線索,好歹解決了屍體隨時屍變的隱患,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迴到家後早已是筋疲力盡,林冰吵著要睡覺。好在裏的的老房子是兩居室的,我自己住一間,還有一間自我媽改嫁後就一直空著,正好這妞兒可以暫時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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