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追來的眾殺手也發現了前麵的情況,徐煌道:“玄冶,你天資超絕,我本以為你是個聰明人,但想不到你如此愚不可及,居然為了一個廢物背叛組織,你可曾想過下場?”


    “不用嚇唬我,上天已將悲慘已在我身上反複實驗,下場二字於我來說已不再可怕。”玄冶冷冷道,仿佛已不再害怕接下來要麵臨的死局。


    “我可以給你一次機會,隻要你將那小子乖乖送上來,我就當什麽也沒發生過。”徐煌怕玄冶狗急跳牆雙雙跳下絕壁,是以暫時服軟,用以安撫政策讓玄冶迴心轉意。


    但玄冶似已看透了徐煌的心事,冷笑道:“玄冶做事從不後悔,也絕沒有迴頭的可能,不必多費唇舌了。”


    徐煌目中殺氣畢現,喝道:“敬酒不吃吃罰酒,給我殺!”


    “歲月蹉跎幽幽過,卻似不知白發蒼,若在竹林動刀槍,元氣後山血染紅,愚人不知此禁忌,魂滅且還醉糊塗。”


    幽幽歎息震蕩天地,蒼老之音雖無比輕柔,但卻猶如天罰滅世,整片空間仿似都在隨之震動,那種音頻既緩且慢,但話語尚未落畢,眾黑衣殺手盡皆口吐鮮血,驚駭莫名。


    而徐煌周身熾光繚繞,雖在苦苦支撐,卻最終承受不住,麵色潮紅無比,絲絲血跡自嘴角溢出。


    可怕,簡直堪稱驚世駭俗,蒼老之音也不知出自何人之口,竟擁有如此魔力,瞬時將一眾殺手震得心神失守,鮮血狂噴不已。


    “何方高人,還請現身!”徐煌艱難的說出了一句話,他的五髒六腑已被適才魔音震損。


    “唉!元氣宗後山禁地,凡人勿進,諸位何必強闖呢?”


    絕壁深澗有氤氳迷霧繚繞,看不真切,但從中卻是徐徐步出一名老者來。


    徐煌見此一幕,終於駭然變色,顫聲道:“虛空而渡?怎麽可能?”


    老人年愈古稀,身著粗布麻衣,瘦骨嶙峋,身形佝僂,皮包骨頭,一張臉猶如風幹了的橘子皮一般,皺皺巴巴,發須斑白,蒼老的不成樣子,仿佛風一刮就可能將其吹到。


    也不知老人究竟年齡幾何,如行將朽木,走路顫顫巍巍,極是緩慢,然而所有人都雙目凸出的看著老人,心中泛起了驚濤駭浪。


    隻因在老人腳下根本無絲毫著力點,那是不見底的萬丈深淵,老人卻是如履平地一般,走得甚為輕鬆。


    “前輩恕罪,我等不知此地乃貴宗禁地,多有冒犯,我等這就離去。”


    自瞧見老者可虛空而渡後,徐煌就已知道老人修為已臻化境,根本不是他所能抗衡的。


    老人要殺他簡直如碾死一隻臭蟲那樣簡單。


    徐煌根本已顧不得武浩了,他似已感受到了老人彌漫出的冷意,趕忙招唿手下想要退走。


    老人瞧見此幕,皺紋遍布的臉上漾起一抹難看的笑容,道:“現在想走,諸位不覺得有些晚了嗎?”


    徐煌不斷後退的身形霎時頓住,瞬間麵如死灰,慘無人色,渾身更是如冰般涼,道:“前輩大人大量,我等有眼無珠,得罪之處,還請多多包涵。”


    “抱歉,老夫本不想殺人,但此處事關重大,容不得半點損失,所以諸位還是都留下吧!”沙啞的聲音輕輕傳了出來,眾人聽在耳中,猶如死亡之鍾一般,不住的耳邊繚繞。


    所有人渾身顫抖,麵色慘白,冷汗直冒。


    “老東西,想要將我們全部留下,還要看你有沒有那個能耐!”徐煌知道再怎麽求饒,老人恐怕也不會改變心意,是以徹底放開了,大喝道:“眾兄弟們,跟他拚了,反正都是一死,就算死也不讓他好過。”


    “給我殺!”


    眾殺手似被他的話觸動,個個視死如歸的向前衝去。


    “嗬嗬,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看著眾殺手如虎如狼般的衝殺而來,老人卻是搖首微笑。


    老人突然瞧見了想要趁亂退逃的徐煌,微笑道:“嘿……,想逃麽?嗬嗬,真是手段卑劣無恥啊,用同伴的性命為自己爭取時間,想法是好的,但老夫說過,擅入禁地者,都得留下,誰也走不了。”


    隻見他慢騰騰的伸出一隻幹枯的手掌,沒有透發出浩瀚可怕的靈力波動,更沒有驚人的壓迫氣息,僅是平緩的伸出一手,眾殺手前衝的身形嘎然而止,就連已掠出去數十丈的徐煌亦不例外,身體紛紛不受控製的脫離地麵,向著空中漂浮。


    “怎麽迴事,我的身體怎麽不受控製了?”


    “啊!見鬼,我好像動彈不了了!”


    “糟糕,全身經脈似被封住了,怎麽會這樣?”


    所有人驚唿出聲,臉上充斥著恐懼之色,手中兵刃再也握將不住,七零八落的掉在了地麵。


    “這……難道是…難道是傳說中的摘星…怎麽會?不是多年前隨著那個人的消失就已……”徐煌雙目暴凸,臉上滿是驚駭欲絕、難以置信之色,聲音都顫抖不已,突然他似想到了什麽,瞪著老人顫聲道:“難道你就是那個……”


    話語陡然而止,他的喉嚨像是被人卡住了一般,臉色通紅,憋屈不已。


    “啊!不……我不想死…”慘叫聲分外淒厲,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鬼一般刺耳,令人頭皮發麻,隨著“轟”的一聲巨響,徐煌身軀在空中爆裂,鮮血飛灑,碎肉四濺。


    瘦骨老人看也沒看徐煌一眼,猶自緩慢的道:“老頭子我在此頤養天年,實不想再見血腥,諸位還是行個方便,自行了斷吧!”


    說著手掌輕揮,懸在空中的眾殺手仿似被一隻無形大手操控著,紛紛朝著絕壁深淵下落,就像下餃子一般,不少人心膽俱裂,狂唿呐喊,但不消片刻,就被深淵唿嘯的凜冽寒風淹沒。


    太恐怖了,沒有分毫反抗的能力,就這樣被隨手解決,就連已達靈識境的徐煌在老人麵前都猶如剛出生的嬰孩般孱弱。


    數十殺手就這樣被封住全身經脈,扔下了懸崖絕壁,連個浪花都沒翻起來。


    玄冶看在眼中,縱是她本身就是一塊萬載玄冰,生人勿近,此刻也不禁渾身發涼,心中震驚。


    做完一切,瘦骨老人轉身看向玄冶,道:“小女娃,你跟他們乃是同伴,他們為什麽要追殺你?”


    “咦!”老人斜眼瞧見了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武浩,以及他穿著的服飾,道:“這小子是元氣宗弟子,為什麽會遭到那些殺手的圍剿?”


    玄冶沒有迴答,但其實老人已不需要答案,隻因答案已在他心中了。


    經曆的多,懂的自然就多,也很容易比常人想得明白,瘦骨老者語氣慈和的道:“你雖是為了就這小子而與同伴決裂,誤闖此地也屬情非得已,但我依然容不得你,你明白嗎?”


    玄冶避輕就重,看著老人道:“你也元氣宗之人?”


    “當然!”


    瘦骨老人奇怪,不知這小女娃何以連自己的生死都不問,而來問這種莫名其妙的問題,但下一刻,他已明白了。


    玄冶垂首看著武浩已慘白無血的臉,眼中柔情無限,淒然道:“那就求前輩救救武浩,他也是元氣宗弟子,此刻已命在旦夕。”


    “武浩?”瘦骨老人聽此名字,不禁愣了下,這才開始打量武浩,眉清目秀,昏迷著的武浩仍隱隱透發出一股不凡的氣質,像是一頭沉睡著的巨龍一般,眉宇間似有金光溢散,鋒芒迫人。


    “這名字我聽過,救他算我分內之事。”瘦骨老人歎息一聲,問:“小女娃,你不覺得應該關心一下自己現時的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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