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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都在等待著開始的那一刻。誰也不知道。有人已經為那一刻準備了很久,隻是在等待魚卵成熟。


    在高新技術園區。不遠處有一棟老舊公寓,老式的六層建築,磚紅色的瓦牆長滿了碧綠色的爬山虎,遮蔽了大部分的陽光,將整棟樓變得鬼氣森森。隻有那些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人才會貪便宜租住這樣的地方。


    這裏實在太偏僻了,也太陰森了。連這裏的房東都不願多來,隻要房租按時匯入自己的賬戶,他就不會管租自己房子的人究竟是誰!一個月前一個麵容慈祥的寡居老婦人租下這種公寓最頂層的房間,而且很爽快的預付了半年房租。要知道住在這兒的都是無業遊民,別說向他們要下個月的房租,上個月的房租他們都不一定交齊了。


    老夫人的出手大方。引起了這棟樓裏麵不少人的覬覦。曾有人半夜三更偷偷的摸進她家中盜竊財物,但是第二天這個人再也沒有出現。這棟樓裏的無業遊民。都猜測那個人是不是已經得手,跑出去瀟灑一段時間了!但時間過了一個月那人都沒有迴來。一些不好的傳聞就漸漸流傳開來,所有人都不敢靠近老婦人所在的那個房間。


    在最頂層的房間上麵有個破敗閣樓,原本是房主用來堆雜物的地方,但是現在這裏被清理的幹幹淨淨一塵不染。閣樓的地麵上擺滿了各種奇奇怪怪的蟲子與草藥。還有一些樣式怪異的符號被劃在地麵上形成了扭曲恐怖的祭台而在上麵有著一條在空氣中流動的鯛魚。一位麵容慈祥的老太太將自己身上的居家便服脫下,換上了一身黑色的祭司袍。麵容也從慈祥變得陰鷙。


    她抽出自己的祭刀,一刀捅進了祭壇上鯛魚的腹部。鯛魚瘋狂的甩動著尾部。但痛覺依然刺激著她的大腦神經。鮮血順著祭刀緩緩淌下,滴落在地麵的祭台之上,由草藥汁混雜著大量鮮血塗抹而成的詭異線條,慢慢發紅發熱,將流淌出的鮮血蒸發變為淡紅色的煙氣,漂浮在老太太的頭頂。


    那把祭刀似乎有著奇異的魔力,瘋狂的抽取著大魚身體內的血液,十幾秒後,整條魚變成一條魚幹,所有的水分都被那柄刀抽取了出來。


    老婦人幹癟的嘴角勾起一絲弧度,滿意的點了點頭。手上輕輕一用力,祭刀就像整條魚切為兩半,露出了其中上千顆晶瑩剔透如水晶般的魚卵。每個魚卵中都有一條細小的黑影在緩緩遊動。老夫人望著這些魚卵,麵露貪婪之色。不枉她等待了這麽多天。


    在精神的控製下,漂浮在閣樓上空的血紅煙氣抽出一絲緩緩融入老婦人手心的一顆魚卵中。


    精神研究中心,一個衣著考究有些富態的研究員停下了手中動作,眉毛皺起,他放下手中的實驗器材,忍不住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剛才自己的肚子抽痛了一下,他以為是吃壞了肚子,但又沒有熟悉的腹瀉感覺,反而感覺到有些餓。他簡單的喝了一口水壓下腹中的饑火,就打算繼續工作,畢竟研究人員工作起來廢寢忘食也是很正常的,但是這次不一樣!腹中的饑餓感好像一直作祟的鬼手在拉扯著他的胃部和其他的內髒。


    強烈的不適感讓他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將所有的實驗器材放迴原位,請同事替自己頂個班。脫下無菌手套和白大褂,整理好自己的衣物,走出實驗室打算去食堂找點吃的墊墊肚子。


    他快步穿過走廊,一心隻想著早點趕到食堂,完全沒有注意路上的行人,與同事吳敏撞了個滿懷,同事手中的咖啡灑了他一身,但他仿佛無知無覺般推開同事繼續前進。


    吳敏發現自己的咖啡灑了同事一身,正要道歉。卻驚訝地發現。對方好像根本沒有注意到一般,繼續穿過走廊。將她甩在後麵。


    食堂在精神研究中心園區的西北角,想要從實驗大樓到食堂就必須穿過一樓的大廳。而今天剛接到通知前來參與虎魂研究的傅曉晨正喜滋滋的從大門走進來,經過大廳時與下來去食堂研究員擦肩而過。


    傅曉成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剛才從他身邊經過的那個研究員有些奇怪,但是他又說不上來對方奇怪在哪。仔細迴想了一下,他明白了是味道!他從剛才那個研究員身上聞到了濃烈的咖啡味還混雜著一股淡淡的魚腥味,他有些奇怪但也沒多想。畢竟研究員身上沾上什麽奇怪的味道都不稀奇。在非洲他曾見過一位專門研究大象糞便的生物學家,而自己又非常倒黴的和他共用一個辦公室,然後每次吃飯,所有人看著他和同時就像看著兩團在行走的大象糞便。


    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那名研究員的身形在一點點變得瘦削,原本有些富態的圓臉,漸漸雙頰深陷。皮膚開始發幹發黃,精心打理過的頭發也變得如同枯草般失去了原有的光澤。


    那名饑餓難耐的研究員終於走到了食堂,刷卡進門。大廳中隻有稀稀拉拉的幾個人在吃東西,廚師們在後廚準備著明天需要用上的食材。一名年輕的廚師注意到走進來的研究員,他放下菜刀走上前,還沒開口,他的眉頭就下意識的皺起,眼前的這個人仿佛病入膏肓,臉色蠟黃,雙頰深陷,眼睛中布滿血絲。胸前的衣服上有著一大片的咖啡汙漬。但是他隻是一名廚師。並不是醫生,他的責任是喂飽這裏的每一個人,壓下心中的疑慮,他開口問道:“先生,請問您需要吃點什麽?”


    “有魚嗎?”研究員忍不住舔了舔幹裂的嘴唇。


    年輕的廚師對研究員的迴答並不意外。畢竟在這個地方工作的時間也不短了,每個月總有那麽幾個忘了吃飯而餓的發瘋的研究員衝進食堂胡吃海塞。碰上個對魚肉執著的也很正常。廚師掃了一眼進貨單對研究員說:“有魚肉,水煮魚片行嗎?”


    “請快一些。”研究員迫不及待的刷卡付賬後,坐在位置上等著自己的飯菜上桌,但是饑餓感變得越來越強烈越來越強烈。他怕自己等不到飯菜上桌,自己就要先餓死在這裏。他站起身來。湊到打菜的窗台前向後廚張望,但什麽都看不到,這讓他有些煩躁的走來走去。


    他的行動引起了周圍其他人的關注與好奇。一名女性研究員問自己閨蜜:“他這是怎麽了?”身為醫學碩士的閨蜜簡單瞟了一眼,滿不在乎的說:“可能隻是實驗進度卡住了,沒有成果。所以有點煩躁,出來散心吧。”


    終於年輕的廚師將準備好了飯菜端到窗台前,打算讓研究員端迴座位上去吃。但是饑餓幾乎占據了那名研究員的大腦,將所有的禮貌和規矩通通丟出大腦。


    他拿過餐具直接在窗台開始吃魚。但是他仿佛不怕魚刺一般,用筷子夾起魚肉就直接往嘴裏送。嚼也不嚼,直接咽下。


    筷子的速度越來越快,但是將魚肉送入口中的速度始終跟不上他吞咽的速度,他直接丟開了筷子,將手伸入菜盆中抓起一把魚肉,塞入自己口中。麵色兇狠,仿佛自己麵前的不是一盤水煮魚片而是自己的殺父仇人。


    年輕的廚師雖然見多識,但何曾見過如此兇悍的吃法!他呆呆地看著眼前這個幾乎把臉埋進菜盆中的研究員,忍不住後退了幾步,仿佛眼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條餓瘋了的惡獸。一股深深的寒意從他心底湧起。


    此時的研究員雙目開始泛白。仿佛失去了理智一般。兩隻手抓起大把的魚肉拚命的塞入自己口中,但仿佛噎住了一般,他臉色漲紅,雙手抓住自己喉嚨,將口中的魚肉噴在菜盤中,身體搖晃了兩下,雙眼一翻,昏倒在了地上。


    被嚇傻了的廚師連忙大喊:“快來人救命!這裏有人噎住了。”


    聲音將食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一些學醫出身的研究員嚐試了各種急救辦法都無效後,所有人七手八腳的將昏倒的研究員抬去醫務室。


    年輕的廚師望著他們走遠,心裏很慌亂。如果那名研究員出了什麽事情,上頭不知道會不會追究自己的責任。但是自己做的菜並沒有任何問題,那名研究員昏倒與自己無關。他看了一眼研究員吃剩的飯菜,心想如果真的追究自己的責任,那麽,這份剩菜就是證明自己清白的證據。


    為了不破壞指紋,他找來幹淨的抹布包裹住自己的雙手,小心翼翼的端起餐盤。放入了冷藏箱中,將門鎖好。鑰匙放入自己的上衣口袋,這才安下一點心來。


    在醫務室中,大部分人將研究員送到後就離開了,還留下一些人在周圍旁觀。值班醫生簡單的檢查了一下被眾人送來的研究員,他的身體情況很奇怪,身體開始發熱,唿吸微弱,肚子鼓脹,整個人都喪失了意識,常規的急救辦法對他一點用都沒有。這讓醫生也犯了難,單單以現在病人的這種症狀來判斷,他也無法確定究竟是什麽原因導致了病人昏厥。


    聽了眾人的介紹後,他打算對研究員做個胃鏡檢查。


    將 一切儀器準備就緒,他用力掰開研究員緊閉的嘴,打算插入胃鏡。但是還沒有等他繼續下一步動作,一條黑線從研究員嘴中射出,直接擊碎了醫生的眼鏡,射入了醫生的眼眶中。


    醫生捂住自己的眼睛,大聲慘叫。仿佛有什麽東西要鑽進他的眼睛一樣,他雙手伸向眼眶不斷的摳抓,想將剛才鑽進去的東西抓出來。但是卻無濟於事。劇痛使得醫生失去了理智,他抓起了桌子上的一把剪刀,直接戳進了自己眼中,瘋狂攪動,想殺死剛才那條黑線。但是他瘋狂的舉動卻沒有持續多久。忽然他全身仿佛觸電一般,身體一震,軟軟的癱倒下去,剪刀也從眼眶中掉落出來。鮮血灑滿了整個醫務室。


    周圍的人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給驚呆了,剛才黑線的速度太快,幾乎沒有人看清到底是怎麽迴事。有人想上去攙扶值班醫生,但卻被膽小的女同事給拉住,害怕剛才事情重演。有人感到事情的詭異。想抽身而退卻被後麵的人潮堵在前麵無法動彈。周圍其他部門的人發現這處鬧哄哄的,想上來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將外麵圍著水泄不通。在門口把守的保安也感覺事情不對,留下一人值班後,另一名趕緊過來查看情況。


    誰也沒有注意到,研究員腹部在慢慢鼓脹。當外麵的保安排開人群進入醫務室中,想檢查醫生的情況時,研究員的肚子如同一隻裝滿水的氣球轟然炸裂,上百道黑線混著不知名的黃色液體激射出,射入最前麵人的體內。如此恐懼的場景。將在場的所有人都嚇破了膽。他們在爭先恐後的向外逃命。


    但,凡是被黑線射中或者被黃色液體沾染在身上的人都沒跑出十米,就四肢痙攣摔倒在地。身體內部仿佛有某種惡魔已經結束長眠正在蘇醒,剛蘇醒饑餓難耐的惡魔在吞噬他們的精神與血肉,他們伸出手向旁邊逃走的同伴求救,眼中滿是祈求與絕望。


    但周圍人看著他們就好像看著病毒傳染源一般,唯恐避之不及,無人敢上前拉他們一把。周圍所有的人都逃開了。隻剩下趴在地上痛苦哀嚎的人,他們驚恐的發現自己的身體內部。傳出一陣陣春蠶咀嚼桑葉的聲音。恐怖的惡魔在吞噬著他們的血肉茁壯成長。他們隻能留在原地無力掙紮,眼睜睜的看著身體裏麵的怪物將自己慢慢啃噬成一張人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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