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得好,擒賊先擒王。要想直接樹立自己的威信,找遊輪上的老大最方便了。


    毋庸置疑,遊輪的最大勢力核心所在便是船長。喬夕辰心中暗自思量著,當下首要之事便是去找船長的麻煩,殺雞儆猴一下。


    他緩緩地從沙發上起身,那過程顯得頗為艱難,這沙發看上去就價值不菲,材質柔軟,貼合著身體的每一處曲線,坐上去的感覺極為舒適,甚至讓人不禁泛起絲絲困意。喬夕辰一邊起身,一邊在心中感歎著這沙發的奢華,同時努力驅散著那股縈繞在心頭的睡意。


    他磨磨蹭蹭地出了門,站在門口,目光順勢投向底下的大廳。隻見大廳之中一片喧囂混亂,仿若群魔亂舞的奇異場景。人們在其中肆意狂歡,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喬夕辰皺了皺眉,他們難道不會疲倦嗎?難道會一直這樣無休止地玩樂下去,連休息都不需要?


    喬夕辰大概看了一眼遊輪的布置,整個遊輪有十二層,他的監管室位於遊輪第五層。從五層向下直至一層,皆是供人玩樂消遣的場地。


    一樓是一個綜合性的娛樂中心,賭場,食堂,兌換等等,是玩家主要賺取籌碼和積分的地方,也是他們積累實力的最佳地區。


    二樓的娛樂設施比較清新,台球,高爾夫球場,電影院,遊泳池,一般都是npc玩,偶爾有玩家去找機會,能得不少好處。


    三樓則是充滿激情與放鬆的場所,酒吧裏,ktv 等。


    四樓整層是一個高級餐廳,那是專門為高等客人 npc 準備的供餐之地,玩家如果想涉足此地,除非充當外賣員,在這裏取餐,給客人送餐,不然沒有上去的資格。


    一層之下還有四層,負一二層是玩家與傭人居住的地方,一間間房間排列有序,負三層是遊輪的動力核心所在,那巨大的動力艙源源不斷地為整個遊輪提供著動力與熱量,保障著遊輪在茫茫大海上的航行,負四層則是堆積著各種物資的倉庫,是一個實打實的寶藏庫,隱藏著遊輪運營所需的各種物品,以及各種道具,隻不過藏的很深,除了道具兌換窗口的鬼怪知道,就連遊戲給他的最高權限也沒有記錄。


    五樓及以上則是更為高級的住房區域,每一層都配備了專屬的各種活動室,以供住客們休閑娛樂、社交聚會。走廊裏不時有傭人匆匆忙地來迴走動。


    名義上,傭人和客人同屬同事,地位似乎並無差別,但是也隻是名義上,實際上,遊輪之上等級森嚴,猶如一座無形的金字塔。客人憑借著自身強大的實力高高在上,越往上走,實力愈發強勁,等級也越高,唯有監管者是個例外,他呆在第五層,僅僅是因為第五層是整個遊輪的中心,方便四處救援。


    喬夕辰剛轉過一個彎,就看到一個客人刁難女仆。


    那男人西裝革履,隻是頭上破了一個大洞,裏麵黑乎乎的,好像什麽東西也沒有。


    男人憤怒地指著傭人手裏的飯桶道:“我是豬嗎?你給我拿飯桶過來!”


    傭人很是不耐煩:“你一會要湯一會要飯,湯不能太燙,也不能不燙,飯不能太硬也不能太軟,牛排要三分熟但不能見血絲。那我直接拿著飯桶來您自己挑好了。”


    喬夕辰偷摸蹲在一旁,憑借監管服的隱蔽性偷偷吃瓜,這帶勁啊,太能說了!


    “放屁!你信不信我投訴你!”男人憤怒地一巴掌把飯桶打到地上。


    傭人也怒了,把飯桶提起來,然後滿臉怒容地朝著西裝男衝了過去,在他還未反應過來之時,將那桶飯狠狠地砸在了西裝男的頭上,同時口中怒罵道:“燙不燙,燙不燙!這次燙不燙?你這麽多的要求,真以為我是聽你擺布的玩家嗎?難道事事都得按照你的要求來辦?去你副本的!還投訴,投你個蛋蛋!”


    (玩家:我覺得你很冒昧)


    西裝男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打得措手不及,一頭的湯湯水水順著臉頰流淌而下,他的臉瞬間漲得通紅,那憤怒的眼神仿佛要將麵前的傭人吞噬。


    然而,他卻隻是敢怒不敢言,想動手但是又放下手。盡管他在等級上比傭人略高一籌,但他僅僅隻是五層的客人,而眼前這個傭人實力卻遠超於他,打了絕對是他吃虧。


    在這遊輪之上,大部分傭人都較為弱小,可總有極少數的例外,就如同眼前這位身上背負著支線任務的 npc。他們因著心中的怨氣,實力超乎常人,而此刻,由於憤怒的情緒加持,她的實力更是如虎添翼。


    “看什麽看!再看把你腦袋拔下來燒火!”女傭恨恨地舉起手,那架勢仿佛真的要將眼前之人痛打一頓。西裝男被嚇得魂飛魄散,趕忙抱頭鼠竄,狼狽地逃離了現場,然而在離開之前,他還是偷偷地瞪了女傭一眼,那眼神中既有不甘,又有一絲畏懼。


    女傭冷哼一聲,隨後蹲下身子,開始收拾地上灑落的狼藉。喬夕辰在一旁偷偷地看了許久。他從係統之中仔細地扒出了這個女傭的信息,原來她是遊輪上一個支線任務的關鍵 npc。


    本來是一個貴族家的大小姐,生活優渥,但是他爹買了個陰氣礦,但是產出太低,直接導致她家道中落了,然後她被自己的哥哥無情地賣給了富豪。


    可命運的捉弄並未停止,富豪剛將她買到手,想對她做什麽的時候,一個激動猝死了。富豪的兒子見她美貌動人,頓時起了歹念,妄圖對她欲行不軌,結果他進門時被地上的瓶子絆倒,頭重重地撞在床腳,當場一命嗚唿。


    其他人都以為她是女巫,心懷恐懼,把她綁上繩子丟進了海裏。然後她就被這艘遊輪幸運地撈了上來,從此隱姓埋名,在遊輪裏成為了一名不太普通的女傭,她的支線任務是報複她哥,她哥借著賣她的錢發了家,也來到這個遊輪上,玩家需要找到她哥,然後把她哥帶到她麵前,她哥就會被黴運之神眷顧,倒黴死了。


    “這麽倒黴,甚至能成為支線結局,我還是第一次見!”喬夕辰心中暗自感歎,他看著她的狀態顯示著倒黴 buff。


    隻見那女傭手腳麻利地收拾好東西,隨後腳下生風般地哢噠哢噠下樓。然後,她一腳踩空,身體不受控製地在樓梯上翻滾起來,那模樣如同一個失去方向的陀螺,在空中劃出一個三百六十度的圓弧後,竟憑借著自身強大的實力奇跡般地站穩了腳跟,然後若無其事地繼續前行,仿佛什麽都未曾發生過一般。


    “此乃人才也!”喬夕辰不禁在心中讚歎道。他一個閃身,瞬間來到女傭身前。


    女傭被這突如其來的身影嚇得花容失色,身體下意識地連忙躲閃。喬夕辰見狀,出於本能地伸手去拉,誰料,這一拉卻拽住了那桶垃圾。隻聽“嘩啦”一聲,桶翻倒在地,那髒唿唿的湯水如決堤的洪水般頓時倒在了他的身上。


    “這倒黴 buff 好靈驗啊!”喬夕辰心中苦笑。


    “希利爾。這是我副本的通行卡,招聘你去我的副本裏當 npc,打掃打掃衛生啥的。”喬夕辰語速極快地說完,仿佛生怕多停留一秒便會有更多的倒黴事降臨。他迅速地將卡牌塞進希利爾手裏,然後如同腳底抹油般迅速溜走。再不走說不定還會遭遇更多意想不到的倒黴之事。


    希利爾站在原地,望著地上的湯水和手中的卡牌,臉色陰沉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她無奈地再次拿起了抹布,心中暗自歎息:“又得弄幹淨,真倒黴!”


    喬夕辰一路小跑來到五層的電梯口,他毫不猶豫地將衣服一脫,朝著一邊的垃圾桶用力抖了抖,那衣服上的湯水如同聽話的孩子般紛紛滑入垃圾桶中。


    “這衣服防水防油做得真是不錯!?????>w<)?”喬夕辰看著衣服,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


    這電梯的大小與塞壬監獄的電梯相差無幾,然而兩者的風格卻截然不同。這裏的電梯更為明亮,宛如一個精致的小宮殿。扶手處精心擺放著幾個籃子,籃子裏放置著手巾、散發著迷人香氣的香薰和嬌豔欲滴的鮮花,那細節之處盡顯奢華與格調。


    “是我坐不起的樣子。”喬夕辰心中暗自感歎,臉上露出了貧窮的微笑,這貧富差距,真讓鬼牙疼。


    但是,一想到說不定幾個月後自己就能搖身一變成為大富翁,他的心中便又湧起一股開心,沒有關係,以後他在自己孤兒院裏安個更好的!


    一邊想著,喬夕辰一邊看著電梯層數的不斷增加。


    等到了頂層,喬夕辰昂首挺胸,徑直朝著最大的一個門前走去。他剛欲推門而入,門邊突然出現了兩個頭上長角的侍者,他們身手敏捷,迅速伸手將他攔下。


    “先生請稍等,請問您有預約嗎?”左邊的侍者麵帶微笑,語氣禮貌而又客氣地詢問道。


    喬夕辰輕輕搖頭,他並沒有預約,但他心中篤定,自己這身衣服便是最好的通行證。


    “不好意思先生,沒有通報,不能……進!”侍者的話還未說完,喬夕辰便已不再理會,直接推開侍者,推門而入,開玩笑,現在他才是老大!


    侍者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聲音都破了音,身後頓時出現幾個皮膚上覆蓋著鱗片的怪物,它們張牙舞爪,正要出手之時,卻被裏麵一個沙啞的聲音攔了下來。


    “停手,請監管者大人進來。”


    喬夕辰仿若未聞身後的動靜,徑直大步走了進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寬敞豪華的客廳,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端坐在客廳中央的沙發上。男人的脖子上有著一個深黑色的勒痕,猶如一條醜陋的蜈蚣趴在那裏,然而他的臉上卻笑容滿麵,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狡黠與精明,他緩緩地看向喬夕辰,開口問道:“您來這裏,是發現海底的怪物有什麽異動嗎?”


    “暫時沒有。”喬夕辰迴答得幹脆利落,然後,他大步往前走了兩步,坐到了對麵的沙發上。他微微一坐,心中不禁感歎,這沙發和自己屋裏的相比,竟也相差無幾。


    “那您來是?”男人試探性地問,不是他多事,之前的監管者都是隻管海底的怪物,隻要保證遊輪沉不了就行了,監管者找他還是第一次。


    “你兌換窗口的手續費很高啊。”喬夕辰盯著他說道。


    男人抽了抽嘴角,尷尬地點點頭。


    “我覺得低一點比較好,既可以賺錢也不會太降低玩家的收獲,你覺得呢?”喬夕辰很委婉,但是他的手上卻慢慢浮現出一個刀子,很顯然,船長不接受他的委婉他就逼他接受自己委婉了。


    船長瞬間明白了喬夕辰的暗示,立馬開口說:“我也覺得,我收二分之一的手續費,不為過吧?”船長沉痛地捂著胸口,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二分之一,喬夕辰擰起眉頭,開口問道:“你脖子上的傷不會是被人掛路燈上勒死的吧?”真是萬惡的資本家。


    “您怎麽知道!”男人有些驚訝,然後委屈地說:“我不過是讓那些生病的人在隔間裏幹活而已,隻不過降低了一點他們的薪資而已,就被掛路燈勒死了,我可太冤枉了!”


    “降薪資?降了多少?”打工鬼喬夕辰立刻注意到了敏感詞,眼神不善,他最討厭降薪這個詞了,明明是直接打劫打工人的收入,結果美其名曰降薪,搞笑!


    “也沒有多少。”船長像是沒有察覺他的不悅,繼續委屈巴巴地道:“隻是全部而已,我給了他們工作,讓他們有了學習的機會,他們應該給我錢才對,我都沒要他們錢呢!”


    喬夕辰震驚了,眼睛看向船長的脖子,真怪不得他被人吊死,他聽這話都想再把船長吊死一次,太踏馬離譜了!


    喬夕辰直接把刀插進船長頭頂的沙發上,把船長嚇得一哆嗦,周圍的護衛剛想動手,就被眼前的刀片逼停。


    “手續費最高十分之一,同不同意。”


    “我不!那你直接把我殺了吧!”船長悲憤地喊道,賺不到錢,他寧願死!


    “哦,那你死吧。”


    然後,刀往下一滑,船長的頭瞬間變成了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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