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是個女的,答道:“那當然了啊,你都失血那麽多了。誒,話說你是薑老師吧,可以給我簽個名嗎?”


    薑俊說道:“簽名的事等會再說,給我輸的是誰的血?”


    女醫生笑道:“就是一直照顧你的那個人啊。”


    薑俊聽了之後,瞬間咆哮道:“她是我小姨!”


    女醫生吃了一驚,說道:“這……”


    薑俊叫道:“你們為什麽輸她的血!”


    女醫生說道:“是她讓的啊!”


    薑俊歇斯底裏地叫道:“她讓你們就輸啊,我們有血緣關係你們知不知道!輸了血親的血,會得病的!我要是死了,你們誰負責!”


    女醫生顫顫巍巍地說道:“可是……可是……我們對比了一下你們的血液,發現基因沒有任何相似之處,說明你們壓根就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啊……”


    薑俊聽了這話,瞬間愣住了,難以置信地說道:“你確定?”


    女醫生堅定地說道:“沒錯,從驗血結果來看你們就是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薑俊聽到這個結果,覺得頭腦有些發暈,有些不明就裏,發呆起來。


    女醫生雙手遞過去一張紙,仍舊執著地說道:“薑老師,可以給我簽個名嗎?”


    薑俊心不在焉地簽了個“薑俊”。女醫生笑道:“謝謝薑老師。”將簽名的紙拿了過來,珍惜的了不得。臉上紅紅,自言自語地說道:“你不知道,之前給你擦身子的時候還是我做的呢。”


    薑俊滿腹疑團地走到了一個沒人的地方,給水西小學撥通了電話,要通過水西小學和自己父母聯係。


    他特別關心自己的妹妹,所以在自己的妹妹換到水西小學就讀之後,就要了水西小學辦公室的聯係方式。


    對麵接了,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喂,這裏是水西小學石校長,什麽事?”


    薑俊說道:“石校長好,我是薑小薇的哥哥,這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和父親、母親說一下,但是他們沒有電話,就想通過您,把他們叫過來和我打個電話,不知道可以嗎?”


    石校長說道:“可以啊,與人方便,自己方便。”他在電話那邊喊道:“小張,快點去叫小薇的父母過來,說他們的兒子要找他們,重要的事啊,快點!”


    薑俊說道:“謝謝石校長。”


    過了一段時間,那邊打電話過來,薑俊接了。


    薑父在那邊說道:“喂,小俊呐,啥事啊。”似乎還有點著急忙慌的感覺,可能是聽說自己兒子有“重要”的事了。


    薑俊心想:他似乎是不知道我受傷的事。原本還覺得這種相對隔絕封閉的情況挺不好,現在來看,至少在這件事上是有好處的,也把這個壞消息隔絕了,沒讓他們知道。


    薑俊說道:“爹,我就想問問,我是你親生的不?”


    薑父在那邊氣鼓鼓地說道:“薑俊,你說你是不是有病啊?大老遠的打電話說有重要的事和我倆說,我倆趕忙就過來了,結果一上來就問你是我親生的嗎,咋,你還懷疑你媽搞外遇啊!”


    這話說完之後,電話那邊似乎薑母還拍了薑父一下,在那說道:“看你跟孩子說的,多難聽。”


    薑父辯解道:“主要是這孩子說話氣人。”


    薑俊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究竟是你倆生的還是撿來的?”


    薑父似乎更生氣了,在那邊叫道:“你是老子我從糞坑裏掏出來的,明白了吧!”


    然後就是奪電話的聲音,好像薑母把電話奪過來了,薑母溫聲說道:“小俊啊,你別往心裏去,你爹就這臭脾氣。我跟你好好說,你是我倆生的,不信可以問問村裏年紀大的人。我記得那時候我和你許蘭許阿姨是同一年懷孕的,印象都很清楚嘛。”


    薑俊說道:“哦,是這樣啊。”又忽然問道:“媽,那我想問問,你了解你堂妹李秀芳嗎?”


    薑母說道:“了解啊,都是一個族的。”


    薑俊說道:“那你知道她是親生的,還是領養的嗎?”


    薑母那邊聲音立刻就小了,說道:“小俊,我告訴你了你可別告訴她啊。她是孤兒,從嬰兒的時候就被我叔我嬸領養了。原來我叔我嬸想等她長大一些再告訴她,結果她特別好,勤勞善良,我叔我嬸就都特別喜歡她,也就不告訴她了,就把她當成是自己親生的女兒。所以她現在還一直都不知道呢。哎,你問這幹啥……”


    薑俊笑道:“沒事,沒事,隨便問問!”連忙把電話給掛了。


    心想:怪不得從她身上,沒看到一點和我們家人相似的影子呢。都沒血緣關係了,那還怕啥。


    想到這次輸血不但不會讓自己得病,而且還讓自己知道了自己和這個領養的“小姨”並不是不能在一起,簡直是好事連連啊。


    他甚至一邊走一邊都在笑,這開心的勁兒就別提了。


    迴到屋中,見秀芳在屋裏,手中還拿著她打的飯,帶著些責怪卻又包含著溫柔地說道:“你又哪裏去了,剛才看不到你,讓我擔心的不行。”


    薑俊上前去拉著秀芳的手,笑嘻嘻地說道:“辛苦你了。”


    秀芳吃了一驚,臉有些紅,說道:“你拉小姨的手幹什麽?”


    薑俊嬉皮笑臉地說道:“誰說外甥不能拉小姨的手啦?”


    秀芳想了想,有點自言自語地說道:“嗯,確實是,沒人規定外甥不能拉小姨的手。”


    秀芳轉過頭去要給薑俊把飯拆開,薑俊在後麵,如搗亂又如調戲一般,用手指頭一下下地戳著秀芳的腰。


    秀芳奇癢難忍,咯咯笑了出來,轉過頭去,帶著些斥責地說道:“戳小姨的腰幹什麽?”


    薑俊嬉皮笑臉地說道:“誰說外甥不能戳小姨的腰啦?”


    秀芳想了想,有點自言自語地說道:“嗯,確實是,沒人規定外甥不能戳小姨的腰。”


    秀芳把飯拆開,柔聲說道:“吃飯吧。”


    薑俊卻不吃飯,而是把秀芳抱到懷中,說道:“小姨,謝謝你。”


    秀芳臉有些紅,說道:“謝什麽啊,小姨照顧你是應該的,你對小姨不是也很好嗎。”


    薑俊抱得更緊了,秀芳這迴有些害羞著急起來,掙了幾下,從薑俊懷中掙脫了,紅著臉說道:“你抱小姨幹什麽?”


    薑俊嬉皮笑臉地說道:“誰說外甥不能抱著小姨啦?”


    秀芳又想了想,又有點自言自語地說道:“嗯,確實是,沒人規定外甥不能抱著小姨。”


    秀芳低下頭去,見薑俊赤著腳站在地上。原來薑俊一直躺在床上,自然也沒有拖鞋,然後薑俊得知自己輸血可能得病的消息之後,滿心著急,就更不注意這些細節了,就一直赤腳走路。現在薑俊的腳上有些髒了。


    秀芳關切地說道:“看看你,怎麽還光腳走路,小姨幫你洗洗,你受傷了,別動。”


    秀芳打了一盆溫水,讓薑俊坐在床邊,蹲下去為薑俊洗腳。這是薑俊第一次被同齡的女子這麽對待,秀芳的手在他腳上輕輕撫摸,那種溫柔賢惠的氣質盡顯出來,也讓他的心跳動不已。


    秀芳看薑俊似乎有些激動,抬起頭來,給他一個秀美的微笑,說道:“小姨會一直照顧你的。”


    薑俊實在克製不住,立刻下了地來,將秀芳緊緊抱在懷中,在她臉上深深一吻。


    秀芳吃驚得不行,仿佛不敢相信薑俊的動作,顫聲說道:“你……你這是……”


    薑俊溫醇一笑,說道:“誰說外甥不能吻小姨啦?”


    秀芳想了想,嘴下意識地說道:“嗯,確實是……”忽然意識到了什麽,連忙說道:“不對!外甥就是不可以吻小姨!”


    薑俊心想:你還不知道其實咱們沒什麽親戚關係。


    他把秀芳抱得又緊了些,在她臉上又連連吻了幾下。這迴清醒過來的秀芳羞得難以忍耐,臉都漲得通紅,神色驚慌不已,用力把他推開,叫道:“薑俊,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


    薑俊忽然心中一震,心想:這事沒這麽簡單。我要是告訴她,她是被收養的,那我們是可以在一起。但她心裏能不受到震動嗎?得知自己的父母原來不是自己的生身父母,那肯定會很難過啊。


    讓我獲得和她在一起的快樂,卻讓她遭受得知真相的痛苦。我怎麽能做這種事情呢?不行,這事我一定不能做!


    她溫柔賢惠,又對我那麽好,我也應該對她好,傷害她的事情我絕對不能做。不在一起就不在一起吧,和她偶爾保持些曖昧關係,其實也挺不錯。


    忽然一陣疼痛,把薑俊從迴憶中帶了出來,自己左肩的傷口似乎又牽扯到了。不禁疼得他齜牙咧嘴。


    秀芳一開始還有點生氣,看到薑俊疼成這樣,連忙上前關切地說道:“你怎麽樣?沒事吧?”


    薑俊強笑道:“還行,應該沒大問題。”


    秀芳抱歉地說道:“是我不好,把你弄成這樣,可是都因為你剛才,你和我……和我鬧……”說到後麵,剛剛降溫的臉又紅了起來。


    用這個鬧字來概括剛才薑俊做的,也算減少了一些尷尬。


    薑俊也開玩笑地說道:“這不是身體輸了你的血,變得亢奮起來,所以做事有些反常了嘛!”


    秀芳笑罵道:“才不是呢!你這小子本來就調皮!”


    薑俊看了看自己衣服上被她一推現出的水印,驚訝地說道:“呀,抹了我一身洗腳水。”


    秀芳咯咯直笑,說道:“活該,這就是調皮的代價。”


    兩人說說笑笑,話題就帶到一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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